第五百七十一章 盲人瞎馬

作者:都市獵人 字數:2110

很快,薛奇真和薛二柳,在國安工作人員的帶領下,進入瞭情報科。

李尋看到薛奇真的時候,略微有些吃驚。

今天的薛奇真,穿著一套樸實無華,打著幾個補丁的老舊青色道袍,手上拿著一柄拂塵,頭上還帶著一定黑色混元帽。

整一個道士的打扮。

許倩雲也吃驚瞭,驚問:“薛老,你今天怎麼打扮成這樣”

薛奇真微微笑著,“也沒什麼吧,我們薛傢和山西陳傢一樣,其實本來就是道門中人,我穿道袍,不也正常”

姚主任低聲喃喃著,“啊,薛老原來是道傢的人啊,我一直以為,薛傢既然叫墨門,那就應該是墨傢的傳人。”

李尋看瞭一眼姚主任,隨意地解釋道:“墨門可不是墨傢,墨傢講究兼愛非攻,但墨門薛傢卻是正宗的黃老之道,是道傢正統。”

李尋雖是這麼解釋,目光驚訝之餘,所瞭一些思索。

因為李尋突然想起瞭一件事,那是關於薛傢血脈能力的傳說。

老薛現在一身古樸道袍,難道也是想要嘗試釋放血脈力量

或者在為之做準備

李尋原本想發問,看看周圍有很多其他人,就暫時忍瞭下去。

閑聊幾句,言歸正傳,薛奇真問:“這次到底是怎麼回事”

邊上的許倩雲連忙介紹起來。

許倩雲介紹著,薛奇真的臉色數次變化,變得越來越凝重。

等許倩雲介紹完瞭,並且將李尋等人的看法給復述瞭一遍,薛奇真才回頭看看李尋,一臉鄭重地說:“李尋,你的判斷非常正確,這陽謀的背後,必然是一系列的陰謀,可我們卻一無所知。

如果陷進去瞭,肯定又和狗城一樣,不可自拔,最終被白麂子引入圈套,陷入死地。”

李尋勉強地笑瞭笑:“老薛,原來你也這麼看,看來我們果然所見略同。”

薛奇真張張口,原本想說什麼,但好像又就有些猶豫。

他在房中來回踱著步,思索著,似有很難做出的決定。

李尋等人靜靜地看著薛奇真,不知薛奇真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總之,感覺薛奇真一穿上這道袍之後,整個人的氣質都有些變化。

有些出塵,有些超然,更多瞭一些看不透。

李尋隱隱然地,從薛奇真的氣質中,發現瞭一絲終南山老道的味兒。

真是很怪異的感覺。

踱步良久,薛奇真突然停下腳步,仿佛終於做出瞭一個非常重要的決定。

他的表情變得異常鄭重,緩緩道:“李尋,其實我說你這判斷正確,還有其他的佐證。”

“怎麼說”李尋有些驚訝地問。

“前段時間我在山西的時候,又算過一個卦,和八年前去黃山之前一樣,測的是我們接下去的前程吉兇。”薛奇真緩緩道。

但就在這時,李尋突然色變,猛然喝道:“老薛,慎言”

薛二柳也幾乎同時驚呼起來:“二大爺,你可別亂說話”

薛奇真的目光中,卻莫名地散發出一道凌然正氣。

他緩緩地搖搖手:“你們別太在意,其實我已經做出決定。

八年前,我算瞭那卦之後,選擇瞭逃避,以至於生不如死地活瞭八年。

但這次我不再逃避,不僅不逃避,就算是違逆天機,我也必須要把我算到的前程吉兇,給說出來,讓你們做到心裡有數。”

李尋張口,還想阻止,薛奇真卻已自顧自地繼續說瞭下去。

“我算卦之後,得出結論,此次前程的兇險,不在八年前之下,八年前的卦,名為九死一生,近乎十死無生,但此次的卦,卦名盲人瞎馬,也是異常兇險。”

盲人瞎馬

這算哪門子的兇卦

眾人有些不解,姚主任吶吶地問:“薛老,什麼叫盲人瞎馬”

薛奇真解釋道:“盲人瞎馬,源於世說新語中的一句話,原話為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其本義,就是形容從事非常危險的行為。”

薛奇真不解釋還好,他一解釋,連李尋都色變。

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

其實不正說明此時李尋等人所面臨的情況麼

真是何其地相似。

李尋等人,現在對於白麂子,對於神秘組織,近乎一無所知,真要比喻得更形象一些,李尋等獵人們,就像是盲人,而十七局就是那瞎馬。

本是盲人,再加瞎馬,又加黑夜,這簡直就是一黑到底。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李尋和十七局被人暗中引導,誘入危局,跌入那所謂的“深池”,也不是沒有可能。

八年前,那卦名為“九死一生”,終究還有一線生機,最終也著落在李尋和小寶的身上,讓李尋和小寶安然逃下黃山。

可現在如果不應這卦還好,應瞭這卦象,那恐怕就是連人帶馬,全軍覆沒瞭。

許倩雲也有些吃驚,她問:“薛老,既是如此,我們該怎麼辦白麂子設下這個陽謀,我們可無法逃避啊”

確實無法逃避,逃避瞭,它肯定會步步緊逼,不斷犯下血案。

它恐怕是摸透瞭人類的心思。

人類自以為高高在上,是地球的主宰,自然就更容不下,其他物種對於人類的屠殺。

而到事情鬧得更大一些,到瞭十七局都掩不住的時候,局勢反而更被動。

薛奇真臉色凝重地說:“就像李尋說的,我們不能被它帶入它的節奏,被它牽著鼻子走,那會很糟糕,所以我們要反客為主,化被動為主動,把節奏掌握在我們的手裡。”

許倩雲追問:“怎麼個反客為主”

“在這個局中,白麂子隱身幕後,佈置一切,它是對方中樞和領袖,它是最強的點,當然,也是最關鍵的點,如果我們能找出白麂子的下落,一擊必殺,鏟除瞭白麂子,那就等於是反客為主

而殺瞭白麂子,對方這些邪獸失去瞭領袖,必然陷入混亂,那我們就能逐一擊破。”

許倩雲眼前一亮。

但隨即卻又變得黯淡。

她道:“薛老,你說得簡單,但白麂子來去如風,狡猾得很,我們搜尋瞭這麼長時間,都無法掌控它的行蹤,就更別說找出它的下落,做到一擊必殺瞭。”

聽瞭這話,薛奇真笑瞭。

笑容中隱隱有幾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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