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層通往頂層的樓梯口，張凱站住瞭身形。轉身看去，祝虎幾乎是指著樊瑞的鼻子在吼。
樊瑞微笑不語，張凱也不急著上去。第五層有那些人，他已經知道瞭點。很多都是老相識，所以暫時不急著過去相認。倒是這樊瑞，張凱知道他混世魔王的名號，卻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大本事。
林沖張瞭張嘴，他本不想讓張凱和欒廷玉等人起摩擦，但是現在，張凱似乎並沒有在意，隻看樊瑞怎麼應付瞭。
再看樊瑞，扭過頭，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是祝傢莊的吧？”
聽到樊瑞的話，祝虎冷笑道：“廢話，剛剛張三介紹的時候，我們也曾透露過。你也不是聾子，怎麼不知道我祝傢莊的名聲！？”
樊瑞又看瞭看欒廷玉和祝朝奉，見他倆人都沒反應，繼續道：“難道，祝傢莊就培育出這種人？”
祝朝奉聞言，臉上露出不悅之色。欒廷玉也沒說話，在他看來，祝傢莊培育出什麼角色，還輪不到樊瑞來評價。這裡是孟州英雄會，有本事的，別人自會尊重你。如果沒本事，別說祝傢莊，恐怕任何人都敢上來踩你一腳。
“好，我明白瞭！”樊瑞說完這句話，朝著四周站著的黑衣人揮瞭揮手。那些人見狀，直接把手上的盾牌舉瞭起來。
祝虎見狀，伸手把長槍握在手中，冷眼看著四周那些人，他還以為樊瑞要圍攻他一個呢。
可樊瑞依舊站在原地，隻是伸手在懷裡掏出一個鐵錘。緩緩舉起，他閉上眼，口中念念有詞，猛然間睜開眼，輕喝一聲：“赦！”
再看那些黑衣人，手上的盾牌頓時冒出陣陣黑煙，頓時把整個四層都圍繞瞭起來。
這下，所有人都不淡定瞭。欒廷玉手上的茶杯也放瞭下去，看著樊瑞，他一字一頓道：“妖法？！”
祝虎也知道不好瞭，水滸世界中不是沒有妖法，而是太少瞭，隻有少數人才會那麼一星半點。但是就這少數人，卻都是強悍無比的存在。
一般人都是武藝防身，這都還算是明刀明槍的戰鬥。但是妖法，傷人於無形之中，最是難防。
很不幸，今天眼前這樊瑞就善使妖法，又偏偏被他們祝傢莊的人惹到瞭。
“祝虎快退，小心妖法傷人！”
欒廷玉急忙開口提醒，但是為時已晚。整個四層的能見度瞬間降低，剎時間內，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張凱在外，他看得清楚。哪兒有什麼妖法之類，完全就是障眼法。那些盾牌之中絕對有貓膩，關鍵時刻可以放出黑煙，然後樊瑞的能力就是操控這些黑煙，從而擾亂敵人的視線罷瞭。
處在黑霧中或許很危險，但是隻要站在外面看，人都不會覺得有多危險。
樊瑞看著眼前伸手亂打的祝虎，冷笑道：“現在想退，恐怕來不及瞭吧？”
話音落下，樊瑞手提鐵錘，朝著黑霧中走去。
張凱在外看的清楚，那樊瑞閑庭信步般走到祝虎身邊，但是後者絲毫不為所動，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手中鐵錘舉起，張凱的心微微忐忑，如果今天樊瑞把祝虎殺瞭，那麼祝傢莊肯定拼命。到時候，自己還要不要拉攏樊瑞？畢竟，祝傢莊的實力也不可小覷。而且窗戶邊還坐著撲天雕李應，另一邊還坐著一丈青扈三娘。
要是真的拉開架勢幹一場，恐怕樊瑞也捉襟見肘啊。
想到這裡，張凱急忙咳嗽幾聲。樊瑞朝他看瞭一眼，張凱急忙對他使眼色，伸手在面前擺瞭擺。
後者知道張凱是什麼意思，鐵錘高抬起，輕落下。隻一錘，祝虎手中的鐵槍頓時崩飛出去。
樊瑞抬起一腳，踹在祝虎的腿上。後者站不穩，整個人栽倒在地。
“哎呀！”
聽到祝虎的聲音，祝傢莊剩下的人都不淡定瞭。
教師欒廷玉站瞭起來，伸手從桌子上拿起寶劍。左手在桌子上抄起一碗水，朝著祝彪聲音傳來的方向就撒瞭過去。
樊瑞閃身躲開，清水潑在祝虎的臉上。
張凱瞇起瞭眼，看樣子這欒廷玉倒也真是老江湖。樊瑞也沒有動真格，這點雕蟲小技的戲法，還真沒滿的住欒廷玉。
見他破瞭自己的術，樊瑞再揮手。外圍那些黑衣人頓時止住黑煙，伸手抄起盾牌在半空中扇瞭幾下。濃煙散去，祝虎正蹲在樊瑞的身前，而樊瑞，手中握著鐵錘，隻要他願意，隨時可以一錘結果瞭祝虎的性命。
“我兒，你沒事吧？”祝朝奉急忙大喊，死裡逃生的祝虎趴在地上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顫顫巍巍的扭頭，額頭上豆大的汗粒不住的滑落。
祝龍過來把自己的兄弟攙起，深深地看瞭樊瑞一眼，這才轉身回到祝傢莊的人身邊。
樊瑞收起鐵錘，朝著四周微微作揖道：“這下，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坐在這裡？”
沒人反對，除瞭扈三娘微微皺眉之外，其他人都沒開口。張凱拍瞭拍手，然後對著樊瑞做出個請的手勢。扭頭又看瞭眼扈三娘，後者也剛好把目光看過來。
雙方對視，張凱略顯尷尬的笑瞭笑，轉身帶著慶忌和林沖上樓瞭。
扈三娘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扭頭繼續喝茶去瞭。
走上五樓，張凱剛轉過樓梯，就聽到瞭武松和魯智深在哪兒大喊大叫。盜趾也不甘示弱，三個人扯開嗓子，不斷地叫著吃喝。
等張凱看過去的時候，武松三人坐的桌子邊上還有兩人在站著。
看到張凱來瞭，吳用齊身笑道：“好你個張三，來這麼晚，該罰！”
晁蓋也喊道：“是，當罰三杯。”
劉唐走瞭過來，對著慶忌就是一個熊抱。他倆人比較熟，上次離開梁山，劉唐都有點戀戀不舍。這次見面，兄弟間肯定要痛飲幾杯。
張凱也哈哈大笑，先是跟吳用兩人打瞭招呼，這才走到武松三人身邊。對著宋江微微抱拳，張凱道：“宋押司，別來無恙啊！”
宋江急忙還禮，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張凱，不管在什麼地方都能跟他平起平坐瞭。張凱跟他見瞭禮，又把視線放在他身邊那人身上。
仔細打量，張凱忍不住在心裡叫瞭聲好個花榮。
再看房間裡的其他人，除瞭梁山和宋江這兩夥，還有兩夥人。
一個就是淮西王慶，還有一人也早到瞭。在他身邊也圍著不少人，看上去各個都是兇神惡煞的樣子。如果要論人數，整個五層之中就算張凱也沒他手下人多。
吳用走過來在他耳邊輕聲道：“那邊，有醜女相陪的是淮西王慶。”
張凱點頭，這個不消介紹，剩下那人才是張凱想知道的。他到底是田虎，亦或是方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