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合巹禮賈瑋重賞喜娘 花燭夜襲人羞展白絹

作者:東方青鳥 字數:2549

納妾同娶妻一樣,成禮也在傍晚或是晚上。

婚禮婚禮,即為昏禮,為通假之用,意為設在黃昏的禮儀。

此時金烏西墜,星月隱現,陰陽轉化,此消彼長,新婦由娘傢而入夫傢,開始不同的人生。

七月廿九夜。

榮禧堂內張燈結彩,人聲鼎沸,座上的賓客包括賈府的一些親朋世交,賈瑋自個的知交好友,襲人的手帕交,等等,幾十桌宴席幾百人的賓客,分男賓女眷,以一溜連綿不絕的屏風隔開,將整個榮禧堂擠得滿滿當當。

吉時已至,滿頭珠翠、一身簇新桃紅吉服的襲人在喜娘的攙扶下,步入榮禧堂上房正堂,分別向賈政夫婦、賈瑋行跪拜禮並敬茶。賈瑋還未娶妻,她倒也省瞭向正室跪拜敬茶。

她今日挽瞭新婦的發髻,也絞瞭臉上的少女寒毛,再加上由內而外散發的喜悅,姣如春花,光彩照人。不但外來的賓客暗暗稱許,就連熟悉襲人的府內賓客也都眼前一亮。

鞭炮聲中,襲人坐上軟轎,被抬入園內,賈瑋隨同前往。

洞房設在怡紅院的後院,此處兩邊廂房是屋內丫鬟們的住處,上房空置,如今東面的一間房間拿來佈置成洞房。

見他倆到來,門外的倆個小丫鬟蹲身行禮,口稱二爺,姨奶奶,掀起門簾,待賈瑋和襲人進去,她們也跟進去。喜娘也一並進瞭屋。

納妾沒有太多瑣碎的儀式,喜娘進去,隻是念瞭幾句喜慶話兒,既沒有坐帳,也沒有撒帳,更不用提親手拿來裹著紅綢的秤子,遞給賈瑋掀蓋頭瞭,做為妾室的襲人沒有鳳冠霞披,也不蓋紅蓋頭。

對此,賈瑋頗有幾分無奈,但習俗如此,他也不能肆意違背,離經判道,隻好安慰自個,形式隻是形式,隻要真心實意對待襲人,也就夠瞭。

與他自然不同,襲人壓根沒有這樣的感慨,淺笑盈盈,嬌羞滿面,心中滿足到極點,覺得今夜是人生中最好的時刻。

一通喜慶話兒念罷,喜娘斟上合巹酒,看著倆人喝下,便福瞭福,準備離開。

將走未走之際,面上帶著笑容,望瞭望賈瑋。

賈瑋早得到過提醒,這時忙道,“賞!”

倆個小丫鬟中的一個,便遞過一個銀封給喜娘,喜娘拿在手上,估摸出至少得有二兩銀子,當下喜不自禁,又福瞭福,出瞭屋子。

走到怡紅院外,她忍不住打開銀封,往內一瞅,一時間不由地張大瞭嘴巴。

這裡頭哪裡是什麼銀子,竟是一塊小巧精致的金餅。

二三兩的金餅,值二三十兩銀子呢!

喜娘拍瞭拍胸口,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這位賈公子出手真是闊綽!

她當喜娘這些年,哪怕是人傢娶妻,也沒得過這樣的封賞。

可見不獨有錢,對這位頭房妾室,也是滿心疼愛的瞭,不然,再有錢也不會給如此大的封賞。

洞房內,倆個小丫鬟此時也退出屋子,在外間候著。

她們都隻十二三歲,一個身量高挑,一個略顯嬌小,分別叫做玉枝和香草。

她們倆個,是王夫人從傢生子中挑選來的,從此便是襲人的貼身丫鬟,此外,另有婆子倆個,粗使丫鬟倆個,也都由王夫人一並撥過來。

今夜,玉枝和香草並不要服侍賈瑋和襲人倆個,做除外裳、卸釵環之類的事兒,甚至連羅帳也無需她們放下,隻在外間上夜,等著後半夜端茶遞水的吩咐即可。

眼下洞房內,自然一切由襲人自個來服侍。

這跟妻室明顯不同,夫妻洞房時,丫鬟們服侍完畢,直到放下羅帳,才退出洞房。

一時間,襲人如同往常一樣,服侍賈瑋散髻、解裳、上瞭炕床,她自個也料理瞭睡前的一應瑣事,穿著貼身小衣,鉆入羅帳中。

窗前紅燭高燒,映入帳內。

倆人拉過鴛鴦被,糾纏中,襲人閉著雙眼,配合著賈瑋褪下自已的小衣,隨後賈瑋也除瞭小衣。

軟玉溫香,鶯鶯嬌柔,被翻紅浪,羅帳輕搖。

紅燭不時爆著燈花。

一朵又一朵。

一柱香工夫後,羅帳內恢復瞭安靜,倆人交頸疊股,躺著不動。過瞭一陣,襲人面上的潮紅褪去瞭些,一隻雪白的藕臂支起身來,另一隻手抽出身下的白絹,強忍羞意,展示給賈瑋。

白絹上嫣紅點點。

賈瑋怔瞭怔,不由挑挑眉頭。

據書中記載,襲人早跟寶玉試過雲雨情,不過在融合的記憶中,卻找不到相關的記憶。

而且重生過來,他觀察襲人的容顏行止,也不像是個失瞭處子之身的。

如今看來,是記載出瞭問題瞭。

紅樓記載中,在不少情節上,曹公常有將成年之事寫到幼年之時,或常將幾件不同時間不同地點發生的事兒,寫到一處,以便在同一時間同一空間演繹點點滴滴的紅樓故事。

這件事應該也是如此。

否則照紅樓年表推算,那年寶玉至多十歲,襲人至多十二歲,在這農耕社會,倆人連發育的年紀也不到,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兒?

因此推測起來,寶玉同襲人的嘗試,必定是發生在後面,隻是自已重生過來,此事還未發生,襲人自然仍是完璧之身。

如此想著,不禁暗罵自已糊塗。

先前襲人上炕時,將白絹鋪在身下,他還感到一陣疑惑和不解。

以為是一種必要的儀式,卻沒往這上頭想去。

盯著白絹上的嫣紅,看瞭兩眼,賈瑋伸手拿過,輕輕放在枕邊,重新摟住嬌羞不勝的襲人。

從文明世界重生過來,對於貞操觀念,他不算太過重視,不過對方是完璧之身這一事實,仍是讓他驚喜。

不久後,羅帳內再次傳出喘氣聲和嬌啼聲。

外間屋子,剛剛聽瞭一回床的玉枝和香草,也再次紅著臉兒聽床。

這回持續的時間比剛才長得多,足足小半個時辰,裡屋才恢復瞭安靜。

但很快,第三次聲響又響瞭起來……

玉枝和香草相互望望,暈紅的小臉上,似懂非懂地露出又是驚訝又是好笑的神情。

第三次敦倫過後,終於裡屋傳來襲人的吩咐聲,“玉枝、香草,端水進來。”

倆個小丫鬟連忙將早已準備好的裝滿清水的木盆抬進去,手臂上還各自搭著一塊巾帕。

進入裡屋,她們將木盆往地上一放,站在原地候著,不一會兒,襲人穿好小衣從羅帳內出來,她們便遞上巾帕,背過身去。

襲人站在炕床前,先是往水盆裡投瞭一塊巾帕,為賈瑋擦拭一番,隨後自己蹲下來,用另一塊巾帕凈瞭身子。事畢,重新鉆入羅帳內。玉枝、香草倆個抬著木盆出去,掩上瞭門。

次日,倆人直睡到巳時(早上九點),睜開眼來,滿眼皆是從窗外透進來的陽光。

今兒賈瑋自個為自個放瞭假,不打算去報社,睡到這個時辰,並無妨礙。

襲人這邊,沒有正室在堂,也用不著她早早去請安。至於老太太、太太那邊,卻是隔瞭一層瞭,輩份地位也高,其實未必輪得到她請安,不但平日裡如此,今日成瞭妾室也是一樣,否則內宅裡有些臉面的皆過去請安,賈母和王夫人哪裡耐煩得瞭?

倆人起瞭身,襲人喚玉枝和香草進來服侍。

洗漱一番,換過衣裳,出去用餐。

初秋和煦的陽光中,清俊蘊籍的公子和身後嬌羞溫柔的新姨娘,一前一後穿過月亮門,邁入前院。

ps:賈瑋和襲人的喜事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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