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那兩名雇傭兵及時趕到,另一枚子彈恐怕就打在喬南身上任何一個致命的地方瞭。
可還是被喬清如給逃走瞭。
那些雇傭兵隻是負責保護她的生命安全,在這片法律約束的地界上不能輕舉妄動,最主要的是權利壓制。
但梁非城不同。
所以,在喬南說完千真萬確看到喬清如之後,梁非城拿出手機給小九打瞭個電話,很快,外面傳來敲門聲。
梁非城起身去開門,進來的有小九、樊七和黎東白。
房間裡一下子湧入三個男人,梁非城不想看到喬南不自在,但也不希望她離開自己的視線范圍內。
所以就在玄關,衛生間門口說話。
“喬清如出現瞭。”
黎東白是第一次站在玄關聽人說話,空間逼仄又在衛生間門口,一時哭笑不得。
但聽到梁非城的這句話,最快反應過來,“你說喬清如開槍打傷喬南?”
“嗯,喬清如就在安城。”
“三少,您相……”
樊七的話還沒問完,梁非城沉聲道:“我信她,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賓館的房間就二十平米左右,聲音傳播的距離有限,即便喬南隻有左耳能聽見,也依然聽見梁非城說的那句——
我信她。
搭在被子上的手緊緊攥瞭起來,想冷笑,可嘴角始終扯不開半分的弧度,心臟一會兒涼一會兒熱的,煎熬著她。
腦海裡不期然的想到過去,他陰沉發怒的臉,毫無信任,一句句剜她的心。
梁非城知道希望很渺茫,喬清如能隱匿這麼多年,又能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混入安城並打傷瞭喬南,足以證明她手段瞭得。
但一個女人敢做到這個份上,一定是做足瞭準備,也豁出瞭一切。
否則,哪裡有這個勇氣與梁傢為敵?
不過這也證明,喬清如要置喬南於死地。
吩咐下去之後,梁非城不想讓他們影響喬南休息,就出聲叫他們出去,臨瞭對黎東白說:“看看有什麼她可以吃的,你去。”
黎東白比梁非城還會講究生活,所以他覺得好吃又對喬南好的東西,絕對差不到哪裡去。
這個時候黎東白絕對不會多說什麼,如果不是信任,梁非城不會叫他去,所以兩人心照不宣。
梁非城又說瞭幾樣喬南不吃的,然後才把門關上。
剛轉身就看見喬南從床上下來,從床頭櫃下面拿瞭一次性的拖鞋穿著,單腳從床邊跳過來。
他疾步走過去,“誰允許你下床的,回去躺著。”
話說的霸道,語氣卻柔軟的不像他。
“我房間不在這,不合適。”喬南開口,卻沒去看他的眼睛。
“在哪睡不是睡?床墊被褥都是新的,沒有其他人睡過,今晚就在這睡,明天我叫人把你外婆的墓修好。”
……
晚上十一點半左右,喬南在睡夢中突然驚醒,渾身冒著冷汗,房間裡明明開著空調,暖氣很足,可她卻覺得冷,侵入骨髓那般的冷。
她咬著牙直打顫,撐著手坐起來,房間裡沒見到梁非城的身影。
好難受,腦子裡好像有無數隻的螞蟻在啃嚙著她的神經,
身上的血肉好像長出瞭倒刺一直往深處鉆,然後又緩緩的從最深處往外撕扯,疼得頭皮發麻。
她剛才是又癔癥瞭,在梁暮行掐著她脖子的瞬間驚醒過來,可此刻卻出現瞭另一種的狀況。
這種感覺令她很不安,可她知道隻要吃瞭藥之後,情況就會好轉瞭。
昨晚隱約也有這種感覺,她暫時沒有時間去咨詢醫生換藥,所以隻能先繼續吃藥。
後來的確吃瞭藥之後就好瞭,而且,很舒服,渾身上下十分的暢快。
她左右看瞭看,沒看到自己的行李箱,這才想起自己被梁非城帶到其他的房間裡瞭,所以她的藥沒有在身邊。
就在她準備下床去自己原來睡過的房間去拿藥的時候,房間的門打開瞭。
換瞭一身休閑裝的梁非城從外面進來,一眼看見她下床,大步走過去,直接將她攔腰抱起來,“說瞭這房間你睡著,不要離開。”
“藥……我的藥呢?”喬南揪住他的衣領,手指止不住的顫抖,這會兒功夫,身上就已經汗涔涔的。
隱約中,喬南察覺到瞭不同尋常,可是她受不住,理智全無,現在她隻想拿到藥。
梁非城蹙眉,撫在她腰上的手感覺到瞭汗水的潮熱,將她放在床上,問:“什麼藥?”
喬南此刻已經做不到隱瞞什麼,渾身顫抖著,“在我行李箱裡,一個白色的藥瓶。”
梁非城看到她滿頭的大汗,暫時壓下心中的疑惑,轉身出去。
果然從她的行李箱裡找到她說的那個東西,連帶著行李箱和她所有的物品一起帶過去。
喬南看見去而復返的梁非城,目光如鷹隼般的盯著他手裡白色的藥瓶。
“這是什麼藥,你為什麼吃藥?”梁非城將行李箱放下,走到她身邊,緊握著的藥瓶的手指幾不可察的顫瞭一下。
她到底在吃什麼藥?
看樣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瞭。
藥……
喬南眼裡隻有那瓶藥。
她記得,昨天晚上吃瞭藥之後,她感覺到很舒服。
對,那藥,吃瞭很舒服。
賓館的清潔員快到下班時間瞭,看見梁非城從另一間房間裡拉出個行李箱。
以為他是要把另一間房間退瞭,想著在下班前把衛生給做掉,便走近他的房間,在還沒關上留瞭一條縫隙的門敲瞭敲。
這一敲,不小心把門給打開瞭更大的縫隙,然後她就看到一個漂亮的女人朝男人撲過去,嘴裡嘶喊著:“把藥給我!”
那個女人很漂亮,比電視上的明星還要漂亮,她白天見過兩次。
可此刻,她精致漂亮的臉上表情很猙獰痛苦,整個人的狀態很可怕,像一隻在從籠中掙脫出來,餓瞭好幾天的兇獸。
梁非城敏銳的聽見敲門聲,伸出手將喬南護在懷裡,側著臉,目光凌厲,冷喝道:“出去!”
清潔員被男人冷厲的氣場給嚇瞭一跳,急忙出去並下意識的把門關上。
她年紀才剛過三十,在小縣城裡見識到的東西不多,可也看過不少電視。
剛才那一幕,她聯系到之前不久看過的一部電影,那個女人的狀態……
清潔員背脊一涼。
那不是癮君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