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南回到房間,洗瞭個澡,吃瞭治療癔癥的藥片,躺在床上。
可是一閉眼,腦海裡就全是梁非城扣住她的下巴,問她,能不能吻她的畫面。
她翻來覆去,扯著被子蒙在腦袋上,試圖將梁非城從她的腦子裡趕出去。
忽然手機傳來微信消息的提示音,她一把將被子拉下去,側著身子去拿手機。
這麼晚瞭,誰還會給她發微信?
劃開屏幕,是金毛頭像發來的一條信息:【晚安。】
她的手一抖,手機砰的一下砸在她的鼻子上。
她嘶瞭一聲,皺著臉摸瞭摸被砸到的鼻子,眼睛流出生理性的淚水,疼得她想罵人。
賭氣的將手機丟回到床頭櫃上,她深深吸瞭一口氣,閉上眼,微信又響瞭一下。
金毛頭像:【生氣瞭?】
喬南盯著聊天對話框,總共就隻有三條信息,而且還都是對方發的。
除瞭這兩條信息之外,還有一條,是那天從飯店出來發的。
那天他的車子跟在她的後面,為瞭讓她安心不是亂七八糟的人跟蹤她,而告知她:【是我跟著你,親眼看著你上樓我就走。】
當時她沒有回復。
就在她回過神來時,金毛頭像又發瞭一條信息過來:【再不說話,我就過去瞭。】
即使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男人的霸道和偏執,一字一句,就等著她的回答。
喬南咬著牙,發瞭一個‘!’過去。
關掉屏幕,正打算將手機放回床頭櫃,微信又響瞭一聲,她瞬間握緊手機。
接過劃開屏幕,有一條未讀消息的卻不是金毛頭像。
那頭像上的內容是一隻骨節分明,手指修長的手,手心白皙,看著沒什麼血色,落瞭一朵薔薇花。
薔薇花燦若晚霞,和那隻略顯的蒼白的手形成強烈的反差,卻意外的十分奪目。
【小薔薇,晚安。】
喬南眸光微微一顫,是沈先生。
這一晚她做瞭個夢,夢到自己回到那座中世紀風格的莊園,一切都很陌生,卻透著一股說不清的熟悉感和悲涼。
她曾經也夢到過,那時候以為是哪一部電影的畫面,後來才知道,原來她幼年的時候在那裡住過很長一段時間。
這個夢隻有她一個人在古堡裡穿梭,後來古堡的門打開,她一下看到瞭梁非城的臉,背著晨光,含笑的望著她。
她猛地驚醒過來,才發現天已經亮瞭。
拿起手機,沒有任何的消息。
她下樓,廚師告訴她早餐已經準備好瞭。
走到餐廳,看到餐桌的另一端已經不冒熱氣的咖啡,她的心臟忽然緊瞭一下,問道:“梁非城呢?”
聽她這麼直呼三少的名字,廚師嚇瞭一跳,連忙回答道:“三少上班去瞭,他叮囑我不用叫您起床,讓您多睡一會兒。”
“上班瞭。”喬南喃喃道重復瞭一遍。
昨天還吐血的人,工作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一頓早餐,她吃的馬馬虎虎,心不在焉的。
感覺這裡的空氣越來越悶,都快喘不過氣來瞭,想著去空城看看,她畢竟是那裡的老板。
上樓換瞭衣服,走到門口才被告知,“喬小姐,三少說外面不太平,讓您不要隨意出門。”
喬南看著面前冷面的保鏢,微微一笑:“好。”
看上去十分的好脾氣,好說話。
她也不跟他們爭辯,他們是聽命行事,做不瞭主的。
所以她退後一步,轉身走到大廳,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不用打開通訊錄,直接撥瞭一串號碼出去。
電話接通,她還沒開口,男人低低沉沉的聲音通過無線電波的壓縮後,傳進她的耳朵裡:“不生我的氣瞭?”
這聲音太過惑人,字音灌入耳中,一陣說不清的酥麻,而且聽上去……說話的語氣和往常沒有什麼區別。
那應該是身體無恙瞭吧。
喬南的手指不自覺的收緊,“我沒三少想的那麼小氣。”
男人笑瞭一下,“想出去?”
否則,她不會給他打電話。
喬南嗯瞭一聲:“有點悶,想去空城看看,光天化日的,鬱紹庭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可以,不過我會派人跟著你。”梁非城做出退讓。
喬南欣然答應,“好的,謝謝,掛瞭。”
就在她準備掛掉電話的時候。
“南南,”梁非城的聲線輕柔而低緩的說,“我晚上回傢吃飯。”
喬南想到醒來之前的那個夢境,此刻梁非城的神情一定和夢裡的一樣,含著笑,眼裡仿佛藏著春雨。
她的呼吸有些紊亂,胡亂瞭回瞭一聲:“哦,隨你的便。”
說完,她就掛斷瞭電話。
在沙發上坐瞭一會兒,調整好自己的氣息之後,才起身走出去。
有專門的司機送她,車子的玻璃是防彈的,看上去很厚。
她回頭看,浩浩蕩蕩的十輛車跟在後面,到瞭主幹道之後就十分默契的分插開,沒入車流之中,看不出任何的跡象。
下午言西打來電話,約她吃晚飯。
到瞭約定的地點,保鏢先在包廂裡檢查瞭一遍,才讓喬南進去,過瞭一會兒言西就到瞭。
保鏢作勢要檢查言西的包,喬南抬瞭一下手,“她是我朋友。”
“三少說過,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接近你的人。”保鏢說道。
“她不用的,謝謝。”
喬南再次聲明,但保鏢還是不放心,打瞭個電話出去,過瞭幾秒鐘,他收起電話,對言西做瞭個請的手勢。
言西進瞭包廂後,門在背後關上,她走到喬南身邊坐下,拍瞭拍胸口,“嚇死我瞭,這陣仗。”
她吐槽道:“比古時候面聖還要小心謹慎。”
喬南遞瞭一個手提袋給她:“沒辦法,現在是特殊時期,他們也是聽命辦事的。這是給你買的口紅,喜不喜歡。”
言西從手提袋掏出一盒的口紅,是T傢新出的主題口紅套盒,她想要很久瞭,一直沒舍得買。
她激動的抱瞭喬南一下,蹭著她的手臂撒嬌,“喬喬,你怎麼會知道我喜歡這個!”
喬南笑道:“當然是掐指一算,算出來的。”
其實是看到之前言西在朋友圈說過她的同事的新口紅色號很漂亮,她記下來瞭。
“不錯啊,又多個副業。”言西全然不信,但還是接瞭她的話。
她愛不釋手的摸瞭摸套盒,然後感慨道:“不過,話又說回來,那位三少對你真的很上心,門口的保鏢做的滴水不漏,還不是聽命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