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烽被那一聲“老公”哄得暈瞭頭,一大早就起來準備春遊的事情。
紅陽縣南面,紅河的兩岸栽滿瞭柳樹。春風一吹,楊柳依依,宛若一簾春夢。
這裡無疑成為瞭春遊的聖地。
聽說季南烽和阮棠要去春遊,季小弟非要跟著來,三人到瞭村口,季小弟的四個小兄弟也跟瞭來。
就這樣,一行七人拖拖拉拉地到瞭紅河邊。
因為來得晚,靠近河邊的好位置被人占瞭不少。
季小弟幾人好不容易發現一處,招手讓阮棠兩人快來。
等阮棠走過來,誰想隔壁正是徐二姐一傢,還有那圓臉服務員金悅兒和關醫生。
阮棠沒想到竟然在這兒會遇見關醫生,她的臉上依舊掛著得體的笑容。
徐二姐夫與季南烽打招呼後,邀請季南烽一起玩,被季南烽給拒絕瞭。
季小弟幾人攤開舊床單,讓阮棠坐下休息,他們又一窩蜂地去撿瞭石頭壘瞭一個簡易灶,將自傢帶來的鐵網給架上,開始圍爐煮橘皮水,還在茶壺旁放瞭紅薯和土豆。
阮棠歪在季南烽的身邊,小聲地詢問關醫生為什麼會跟徐二姐一傢在一起野餐。
季南烽翻動瞭一下土豆,“我聽說,生產車間的金主任喪妻後,娶瞭縣一的一個醫生。”
阮棠瞭然,所以這個關醫生是金悅兒的後媽。後媽繼女能一起出來春遊,看來關系應該不錯。
如果兩人關系真不錯,關醫生一個醫生還能不知道繼女懷孕瞭?不知道這關系是真不錯,還是假不錯。
“季小弟他們呢?”
阮棠找瞭一圈才看到季小弟幾人偷偷地摸去瞭河邊,翻石頭摸螺螄。
“不用管他們,還沒到春汛,河水不深。我們小時候都是這麼在河邊玩耍的,每年夏天小孩就下河遊泳,就跟下餃子一樣。”
季南烽說著,遞給瞭阮棠一顆烤好的土豆。
阮棠確定沒危險後,就坐回瞭舊床單,捧著烤土豆,咬瞭一小口,咸滋滋地挺香。這滋味饞哭瞭隔壁的小孩兒。
徐二姐的兒子秦小陽吸著鼻子,一腳帶著泥踩上瞭舊床單,“你把烤土豆給我吃,隻要討好瞭我,我就讓我舅舅娶你這個破鞋。”
阮棠氣笑瞭,將剩下的半個土豆丟給聞香跑來的土狗,“就你長瞭張破嘴,我就是給狗吃,也不給你吃,饞死你。”
阮棠很清楚,五六歲的秦小陽能說出這話來,絕對是從大人那裡學來的。
秦小陽看著土狗一口吞掉瞭土豆,大哭。
徐二姐沒好氣地一把將兒子扯瞭回來,“誰稀罕那點破土豆。”
“我稀罕,我想吃。”秦小陽倒地打滾。
徐二姐夫到底心疼兒子,隻能拿著雞蛋來換烤土豆。
阮棠收瞭,一個土豆換一個雞蛋。
徐二姐心氣不順,“一個雞蛋就換一個土豆,真是好買賣。”
阮棠反手就把土豆拿回來,將雞蛋還瞭回去。“要不是看你兒子哭得那麼慘,我還不樂意換。誰傢還缺個雞蛋。”
秦小陽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要吃烤土豆,我就要吃土豆。我要吃兩個土豆。”
最後,還是關醫生拿瞭六顆蛋,換瞭三顆土豆。
給秦大妞一個,秦小陽一個,金悅兒一個。
秦小陽幾口吃完瞭後,就去搶秦大妞的土豆,秦大妞一口將土豆塞進瞭嘴裡,因為吃得太急直翻白眼。
徐二姐沒好氣地給瞭女兒一巴掌,“餓死鬼投胎,也不知道讓點兒給弟弟吃。”
秦小陽不敢去搶金悅兒的土豆,看到季傢的烤爐上沒土豆瞭,朝著阮棠吐瞭吐舌頭就跑河邊去玩瞭。
金悅兒吃完瞭土豆後,就被關醫生叫起去河邊走一走。
等隔壁終於消停瞭,季南烽揉瞭揉眉心。“以後,咱們就生個女兒。”
阮棠有些意外季南烽這覺悟,“那可說好瞭,以後咱們就生一個女兒。”
兩人達成瞭共識後,阮棠整個人都輕松瞭不少。
吆喝著讓季小弟幾人來吃烤紅薯,還將換來的雞蛋也烤瞭,灑上瞭鹽後,五人吃得可歡。
留瞭幾人看著火後,季南烽帶著阮棠沿著河邊走一走。
昨天折騰得太狠,阮棠有些腿軟,季南烽就帶著她往小路上走。
等到沒人時,就背著阮棠穿梭在矮木叢裡。
走著走著,季南烽突然不走瞭。
“咋不走瞭?”
“你看前面。”
兩人的前方,徐二姐夫正將金悅兒抱在瞭懷裡。金悅兒一臉滿足地將頭貼在徐二姐夫的胸口。
“你往左邊看。”
阮棠順著季南烽指點的那個方向看去,就看到瞭灌木叢後貓著一個人影,赫然就是徐二姐。
向來彪悍的徐二姐竟然躲在角落裡,眼睜睜地看著徐二姐夫與人偷情。
“我得走瞭,要不然我媽要來找我瞭。”金悅兒從徐二姐夫的懷裡起身,朝著在河邊洗手的關醫生走去。
等金悅兒一走,徐二姐就從灌木叢裡走瞭出來。
“你他娘的那是什麼眼神。”
徐二姐夫受不瞭那眼神,一把掐著徐二姐的喉嚨往地上摔,“看不慣我跟人親熱,你也得給我憋著。誰讓你娘傢是個窮鄉下的,一點忙都幫不上,隻會求我給收拾爛攤子。”
徐二姐如死狗一般地躺在地上捂著臉,半點兒不敢反抗。
“當初要不是你爬上瞭我的床,我能娶你這鄉下玩意兒。我要是娶瞭金悅兒,何至於現在還隻是一小小的幹事。見誰都要忍氣吞聲。”
徐二姐夫越罵越生氣,又給瞭徐二姐幾腳。
“躺在地上裝什麼死?你要是能死,倒一瞭百瞭,我明天就能娶金悅兒進門。”
徐二姐掙紮著起來,垂眸輕聲道:“我剛沒看路,不小心摔瞭一跤。”
“廢物,連路都不會走,我還能指望你什麼?”徐二姐夫罵夠瞭,才罵罵咧咧地走瞭。
徐二姐疼得臉都白瞭,踉蹌地跟上,生怕徐二姐夫嫌她走得慢又要揍她。
阮棠雖然看不上徐二姐,但是更瞧不上打媳婦的男人。徐二姐都被人打成這樣瞭,還吱一聲都不敢,也不知道在青雲大隊橫行的徐傢人知道不知道自己女兒被欺辱成這樣。
“以後哪個男人要是欺辱我女兒,我非手刃瞭他!”
季南烽皺眉,“我又沒死,哪輪到你提刀手刃人。”
兩人也沒瞭心情繼續散步,往回走。
“唉,生女兒也不好,太操心瞭。”季南烽嘆瞭一口氣,“不如,就不生瞭吧?”
阮棠沒忍住,對著季南烽的臀部踢瞭一腳。不生女兒,她找上季南烽圖什麼?圖他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