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找瞭個空位置坐下,隨即身邊就坐下瞭好幾個年輕的女工人。
“阮師傅,你剛好勇敢!我們早想噴她瞭,就是沒敢豁出去。”
“對!每次我一說這麼少,那些討厭的男工就會說一個女人吃那麼多做什麼?”
“這次,多虧阮師傅給我們打瞭個樣。下次誰敢給我少稱,我也拿秤來稱。”
阮棠沾著湯汁吃瞭一口饅頭,笑著與女工人調侃道:“他們就是拿捏瞭你們小姑娘臉皮薄,我就不一樣瞭,我都有男人瞭,要臉皮做什麼。”
女工人們羨慕不已,“這麼說的我都想結婚瞭,下回我媽要是再讓我去相親,我一定配合。”
女工們笑成瞭一團,相約明天這個時間再一起約飯。
阮棠隻吃瞭幾塊紅燒排骨,就著湯汁吃瞭兩個饅頭,剩下的都帶回瞭傢打算晚上加餐。
因為她上次去菜場沒買到肉,他們的飯桌上已經好些天沒見肉瞭。
回到傢放好飯盒,路過金傢。
她看到瞭金悅兒正在烤魚,鐵絲網上放著一條條處理過的魚。
金悅兒捏著鼻子烤魚,見到阮棠忙放下手,朝著阮棠點頭。
阮棠也笑著回應:“烤魚呢——”
金悅兒點頭,“是啊——”剛說這一句,就受不瞭這腥味兒,朝著廁所沖去。
等金悅兒紅著眼回來,就看到阮棠正在幫她給魚翻面,“魚要焦瞭,我幫你翻一翻。”
“謝謝,我吃壞瞭肚子在傢休息。”
阮棠微笑地讓金悅兒好好休息,她去上班瞭。
阮棠去瞭她的研發室,這一條樓道上依舊是安安靜靜的,就好像她一個人在上班。
今天,她準備開始第一次試驗。
她做好防護措施後,先將苯乙胺用氯乙酰氯進行酰化,成功地做完第一步後,她剛松瞭一口氣,就聽到隔壁房間傳來一聲“砰”的爆炸聲。
阮棠來不及脫下防護服,關上內室的門就朝著隔壁沖去。
隔壁的房門口已經站瞭一個白發老頭,正在敲門。
“老王,你還好吧?”
白發老頭一看隔壁沖出瞭個阮棠,受驚地看過來,又“嗖”地轉過頭去。
那凌亂的劉海已經遮住瞭眼睛,阮棠也不確定他有沒有看到自己。
隻是白發老頭敲門的手,開始有點抖。
越抖越厲害。
阮棠知道自己穿這一身防護服可能有點兒嚇人,但是也不至於將他嚇得抖成這樣。
阮棠都怕他給自己嚇抽過去,“一分鐘沒回應,得破門瞭。”
阮棠招呼他讓開,她剛抬腿,白發老頭就退回瞭自己的房間門口。
阮棠剛踹門,守衛員也聽到動靜趕來開瞭門。
一開門,就見到一個中年男人正仰面躺在地上,艱難地喘著粗氣。
“王工,你咋樣瞭?”
守衛員剛要將王工扶起,就被阮棠制止瞭。
“不能動!先讓我檢查一下有沒有出血點。”
阮棠三下五除二地脫瞭防護服,洗瞭手後給王工做瞭一個簡單的全身檢查,最終確定沒什麼事兒,隻有腦袋有些暈。
“沒什麼大問題,如果隻是輕微頭痛頭暈、惡心嘔吐就臥床休息兩天,如果癥狀加重,最好去醫院。”
阮棠讓守衛員將人扶到椅子上,找瞭一圈也沒找到熱水瓶。“我去倒杯水來。”
入住幾天,她也已經發現這裡的幾個人恐怕都在研發什麼要緊的東西。因為這麼一排廠房,隻設瞭三個房間。
她的研發室隻有兩個房間,可想而知另外兩個房間有多大,還能搞出瞭那麼大的爆炸聲。
阮棠一回她的研發室,想瞭想,取瞭半杯靈泉水混入瞭水中。
幸虧今天的靈泉水,她還沒用掉。
因為最近頻繁取用靈泉水,將重生前攢下的靈泉水都已經取盡瞭。
現在,一天也隻能夠接上一杯靈泉水。
這乍一用掉瞭半杯,阮棠有些心疼。
王工灌瞭一杯的靈泉水,長長地舒瞭一口氣,低頭跟阮棠說:“謝謝。”他怎麼感覺這水甜滋滋的,喝下去後腦子格外清醒,一直壓抑在胸口的鬱氣也散瞭不少。
就連腦子中原本的錯誤推理也豁然開朗。
“我想到瞭!”
“哈哈,我終於想到瞭!”
王工突然大笑一聲,從椅子上站瞭起來,又沖進瞭內室,啪地把門關上,將阮棠幾人關在瞭門外。
守衛員已經見怪不怪,“看樣子王工已經沒事,我們先出去吧。”
守衛員這麼一說,阮棠隻感受到身邊一個人影一眨眼就消失瞭。
阮棠茫然地站在原地,這裡該不會就她一個正常人吧?
等到瞭下班,季南烽出現瞭,帶著醫藥箱。
一進門,季南烽請阮棠再給王工做一個檢查。
“咳,王工和簡工有點內向,不習慣跟陌生人接觸,隻要你一會兒不跟他們對視,他們就不會做出過激的行動。”
阮棠皺眉,“有病歷本嗎?”
季南烽早有準備,他也怕王工和簡工突然發狂傷害到瞭阮棠。將兩人的病例遞給阮棠。
“他們兩人都有精神病史,治療瞭一段時間,但是我跟他們相處瞭一段時間,他們都沒發病。”
阮棠聽著聽著,再稍一聯想兩人今天的舉動,這怎麼聽著這麼像重度社恐。
阮棠收起病歷本,去瞭隔壁。
王工和簡工已經並排坐在椅子上,兩人的手指頭緊緊地攥著椅子把手,見到季南烽和阮棠進門,齊刷刷地低下頭。
阮棠的手一碰上他們,他們就屏住呼吸,縮著脖子顫抖。
得,社恐無疑瞭。
阮棠檢查的動作很快,免得兩人屏息將自己憋過去。
“跟我一起做,深呼吸,呼——吸——”
“行瞭沒什麼事,註意休息,註意飲食。”
阮棠檢查完就走瞭,留下跟兩人已經熟悉的季南烽。
簡工咋呼地將遮住眼睛的劉海撩起,夾在耳後。“呼——小季,你媳婦走瞭嗎?剛剛差點兒嚇死我瞭。”
王工舔瞭舔唇,“為什麼這次檢查完瞭,沒有甜甜的水喝?小季,你傢的水是不是都是甜甜的?”
“我媳婦有時候喜歡往水裡加蜂蜜,我也好些天沒喝到泡瞭蜂蜜的水瞭。”
王工吧嗒著嘴回味著,“我下午喝到瞭,真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