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烽輕笑瞭出聲,阮棠急瞭:“你行,你上啊。”
“這事,我真還挺行。”
“躺好瞭。”
“我讓你親眼看看,我是不是挺行。”
季南烽雙手撐在阮棠的腦袋兩側,開始為阮棠炫技。
一連做瞭三十幾個,季南烽已經氣息均勻。“怎麼樣,你男人行不行?”
阮棠抬頭就給瞭季南烽一個親親作獎勵。
季南烽的瞳孔一縮,俯臥撐還能這樣做?季南烽覺得自己的格局好像在這一瞬間被打開瞭,他平時還會引體向上,也不知道這玩意兒能不能用來親親。
接下來,季南烽便是一發不可收拾,他做一下,親一下。
親瞭一會兒後,又嫌棄蜻蜓點水不過癮,非撐著手,來一個悠長的吻。
“不如,我再給你表演一個單手支撐吧。”
阮棠咬牙切齒,“你可真有鉆研精神。”
“阮阮過獎瞭。”
季南烽空出來的一隻手,撩起瞭阮棠的那薄薄遮不住肚子的小衫……
不多會兒,阮棠的脊背挺得筆直,哽咽著求季南烽給個痛快。
季南烽豈能如她意,長夜漫漫,這才剛開始呢。“我都沒鍛煉好,怎麼能結束呢。”
季南烽剛說完,他傢的門就被砸響瞭。
季南烽一個受驚,撲倒在瞭阮棠的身上。
“唔。”
“呃。”
兩人悶哼響起。
季南烽埋在阮棠的脖頸處深吸一口氣,“如果外面的人沒什麼重要的事情,我一定給他套麻袋。”
阮棠蹭瞭蹭季南烽的臉,“套麻袋的時候帶上一個我吧。”
嘟嘟嘟——
“季科長,你睡瞭嗎?”
季南烽分辨得出,這是賀昆的聲音。
季南烽一骨碌站瞭起來,讓阮棠回房,他去開門。
賀昆閃身進瞭房間,一進門就看到瞭鋪在地上的床褥。他原本想開口說的話頓時咽瞭下去,他季哥混得這麼慘?
“不是你想的那樣。”
賀昆也不拆穿好面子的他季哥,正色道:“廠裡出事瞭……”
自從搞銷售的副廠長被季南烽一來就給端瞭後,換瞭一個新的副廠長後機械廠的銷量大漲,為瞭按時交車,機械廠的生產車間晚上也會留人加班。
今晚還是跟一樣,輪到一組二組的人留下加班。
十點時,電閘突然跳閘瞭,然後突然響起瞭一個尖叫聲,大叫著“我的手,我的手去哪兒瞭。”
後面又有人尖叫著我的手,我的腳。
頓時場面混亂瞭起來,很多人推搡著都往門口沖。
門卻被人從外面鎖住瞭。
可後面的人不知道,拼命地往前沖。等到巡邏的保衛科的同志打著手電筒跑過去維持秩序時,最前面的三個人已經死瞭。
恐慌之下,這些人的爆發力是驚人的。就連保衛科的同志多多少少都受瞭傷。
最後,還是二廠房的守衛全數出動才鎮住瞭場面。
賀昆深吸一口氣,“電閘是被人關掉的。”
季南烽回屋撈起衣服就要往外走,阮棠已經穿戴整齊,“我跟你們一起去。”
季南烽想起賀昆說的有人受傷,點頭。
不忘交代阮棠:“手電筒別離身,不要亂走。我一會兒可能顧不上你。”
阮棠一一應下。
一組二組的全都集合在瞭生產車間的空地上,他們一個個面如菜色,吵著要回傢,這裡鬧鬼。
楊廠長和幾位領導已經到瞭,正在安撫受驚的工人們,工人們可不吃這一套,推搡著要走,保衛科寸步不讓地守著門口。
阮棠一到,詢問道:“不是說有傷者?傷者呢?”
但是嚇破瞭的膽的工人們哪兒聽得到阮棠的聲音,隻知道領導不讓他們離開,他們就鬧。
“閉嘴。”
“誰再嗶嗶一句廢話,就都滾回車間裡。”
季南烽肅殺的聲音響起,原本吵鬧的工人們漸漸地安靜瞭下來。
“組長出列。”
一組的組長默默地站瞭出來,二組的組長發生動亂時就在門邊,頭一個去開門,最後被壓在瞭最下面。
季南烽默瞭默,“二組副組長出列。”
看到二組的副組長就是一直吵著說鬧鬼的那個,季南烽的眼神更冷瞭,“就這你思想覺悟,能當組長?靠什麼?靠造謠的嘴嗎?”
季南烽的氣勢完全碾壓瞭二人,二組的副組長這才知道怕瞭,鬼是封建迷信,得破。
阮棠還是頭一次見工作中的季南烽,隻覺得他帥爆瞭,氣勢一流,瞬間將其他人都秒成瞭渣渣。
賀昆瞧著阮棠冒星星的眼神,“我季哥霸氣吧?”
“霸氣側漏。”
“那你怎麼敢讓他睡地上?”賀昆一嘴快就問瞭出來,也不怕男人地上睡久瞭,心也涼瞭。
阮棠能說什麼,她總不能說他們在玩情趣,那不是教壞沒媳婦的單身狗嗎?
“你不懂。”
“我們這叫小別勝新婚。”
賀昆被噎瞭好大一口,有病吧,誰傢正常人小別勝新婚這麼玩。
“受傷的人呢?”
“在車間門口。”
阮棠掉頭就往車間沖,車間裡光明如白晝,但是地上卻一片混亂,掉落的鞋子,機器的零件,還有幾灘不明的黃色液體……
除卻死瞭的三人,兩人的大臂整齊地被切斷,其他人都是輕傷。
趙中明面如紙白,閉著眼睛任由著廠醫給處理傷。
廠醫處理完傷口後,就看到馬大壯死死地用左手抱著自己的斷胳膊,任血流如註,也不撒手。
“你的斷壁都已經稀爛成這樣瞭,你還抱著做什麼?眼不見為凈,扔瞭吧。趕快處理傷口保住命要緊。”
廠醫奪走馬大壯的斷臂丟在瞭一邊。
阮棠看著滾到腳下的斷臂,拍掉上頭沾上的螞蟻,又從廠醫身邊的藥箱裡拿瞭消毒水給斷臂清理。
賀昆看得那殘臂頭皮發麻,這上頭的皮膚幾乎沒一寸是好的,好幾道刀口翻著血紅的肉,再加上在地上滾瞭一圈,又沾上瞭草灰和螞蟻……光是看著就讓人惡心。
阮棠卻渾然未覺,仔細地清理斷臂。
這是女人嗎?
這女人就不知道怕嗎?
他季哥知道他女人這麼虎的嗎?
要不是季南烽拜托他照顧阮棠,他看到這血腥的一幕隻想掉頭就走。
他們在戰場上雖然沒少見到斷臂斷胳膊,但是沒人會拿起來放在手裡……清洗啊。
就跟洗菜一樣。
太他娘的刷新他的認知瞭。
接下來,阮棠的話,更刷新瞭他的認知。
“這是誰的斷臂,咋亂扔呢?”
“扔瞭斷臂,還想不想接回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