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你拿著菜刀,做什麼?

作者:酒六 字數:2262

阮棠將圍裙往苗建業跟前遞瞭遞,“姐夫穿上吧,在廚房裡蹭來蹭去弄臟瞭你的白襯衫。”

苗建業愣住瞭,他要是沒記錯的話,他是個客人?

柳湘雲搶過圍裙就往苗建業手裡塞,小聲地嘀咕道:“阮妹妹讓你幫忙做飯,這是將咱當成瞭自傢人,你一定好好表現,拿出你的看傢本領!”

另一邊,阮棠也在跟季南烽眨眼睛。欺負完瞭她,又來欺負她男人,她還不信拿捏不瞭。

苗建業認命地穿上圍裙,一起悶頭在廚房裡較上勁兒。

等賀昆進來時,就見到瞭兩個大男人在廚房裡埋頭苦幹,桌上都擺上瞭六個硬菜,廚房裡的火還沒滅。

他知道這幾天,他很辛苦,但是做這麼多菜招呼他,未免也太過隆重瞭吧?

等吃過瞭飯,傢屬院都靜瞭下來後,柳湘雲讓季南烽在一樓就擺上瞭三盤瓜果點心。

自古就有單數不成席的說法,單數屬於認為不完整的數字,隻有在白事或者上墳時才會擺上三道菜。

解穢酒就是擺三個菜,寓意擺脫晦氣。三,也寓意著散。晦氣散盡。

柳湘雲還讓阮棠將那日穿的衣服找來,穿在瞭稻草人身上。

就見柳湘雲將舊龜甲往桌上一扔,“吉時,到。”

正門,開。

柳湘雲捻香念咒,繞著稻草人走瞭正三圈,反三圈後,燃盡的香火往稻草人心口一點。

火苗迅速竄起,吞噬瞭稻草人。

季南烽驀地收緊瞭手,將阮棠緊緊地攥住瞭。

“沒事吧?”

阮棠搖頭,她又不是稻草人,她能有什麼事?要不是季南烽堅持,她都覺得沒必要搞這個。

她可是堅定的無神論者。

等稻草人燃盡,柳湘雲讓季南烽將灰燼都埋到院子角落裡。

做完瞭這些後,柳湘雲竟然摸桌上的糖果吃。

阮棠驚瞭。

賀昆也驚瞭。

柳湘雲將糖果咬得嘎嘣脆,“你們也想吃?自己拿啊。”

這一刻,阮棠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堅定的無神論者瞭。充其量,她隻能算一個小學雞。

賀昆艱難地闔上下巴,問道:“這祭品,能吃?”

“好好的東西幹什麼不吃,不吃那不是糟蹋東西嗎?”柳湘雲又抓瞭一把大白兔奶糖給苗建業,“你們看見鬼吃糖瞭嗎?我反正沒見到。”

阮棠也剝瞭一個大白兔奶糖塞進瞭嘴裡,“也是,人都吃不上大白兔奶糖,憑什麼給鬼吃?”

埋灰回來的季南烽看到阮棠幾人人手一把糖,差點兒在夜幕中凌亂。

這是都被鬼上身嗎?

季南烽看向鬼群中的阮棠,掂量著自己能不能從這些人,不,這些鬼中救出阮棠。

喉結微動,他去廚房裡拿瞭一把菜刀,繃著臉朝著客廳走去。

四人(鬼)看著季南烽拿著菜刀,步履堅定地朝著他們走過來。

許是季南烽身上殺氣騰騰,三人都默默地往旁邊避開一步,讓他得以走到阮棠的身邊。

阮棠疑惑地看著季南烽,還當是不高興一直使喚他幹活,寵溺地剝瞭一顆大白兔奶糖塞到瞭他的嘴裡。

季南烽所有的心理建設被一顆糖給融化瞭。

阮棠隨口問道:“你拿著菜刀,做什麼?”

季南烽沉默瞭一小會兒,吐出兩個字。“殺瓜。”

“我饞這瓜很久瞭,快殺。”

賀昆也催促著季南烽快動手。

季南烽默默地殺瞭瓜,默默地捧起瞭一瓣瓜啃上瞭。

等吃完瞭夜宵,就該準備洗一洗睡覺瞭。

在季南烽和苗建業做飯的時候,阮棠和柳湘雲已經收拾出瞭兩個房間。

一間給柳湘雲夫妻倆,一間給賀昆。

柳湘雲:“要不然我一個人一間吧?讓他們兩個男人睡一間吧。”

“為什麼?”阮棠不解,“那還不是兩間屋子?”

柳湘雲解釋道,紅陽縣有個留宿規矩,夫妻倆上別人傢借宿是不能住在一起的,哪怕是出瞭嫁的女兒也不行,不能跟女婿一起睡在娘傢。除非分開來睡,要不然娘傢的運道都被給搶走。

阮棠眼神詢問季南烽,他無所謂地聳聳肩。

連祭品都吃瞭,現在來擔心運道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是不是太晚瞭一些?

季南烽都不介意,阮棠更無所謂瞭。

“我這輩子所有的運道都用在瞭嫁給他瞭,沒什麼能搶走的瞭,你們夫妻倆盡管睡。就是弄臟瞭床單自己洗。”

說完,阮棠拉著季南烽就走瞭。

一進屋,季南烽就將阮棠抵在瞭門上。

哐地一聲。

柳湘雲看熱鬧不嫌事大,站在門外起哄道:“阮妹妹,你們要是弄臟瞭床單,我可以幫你洗的。”

賀昆也是個喜歡熱鬧的主兒,跟著起哄著,可起著起著為什麼門外隻剩下他一個人瞭。

那邊的門也哐地一聲響。

鋤禾日當午,他是個光棍。

第二天,季南烽一早就醒瞭,摸著阮棠的臉還是熱乎乎的。

“媳婦兒,該上班瞭。”

季南烽暗嘆瞭一口氣,阮棠在機械廠上班可沒少遲到,但那是兼職無所謂。

但是正經上班就不行瞭,他得趁著這兩天在省城,為阮棠尋摸一隻鬧鐘來,還有手表也需要。

阮棠嘟囔瞭一聲又翻身睡瞭。

季南烽無法,絞瞭一條熱毛巾給阮棠擦臉。

“呼……”

阮棠伸瞭個懶腰,才拿下瞭臉上的毛巾。

阮棠一開門就見他們傢門口圍著不少孩子,他們有禮貌地跟阮棠打招呼,完瞭之後又問:“阮阿姨,季叔叔在傢嗎?”

“在。”

季南烽一邊應瞭聲,一邊拿出瞭糖袋子。“每人十顆水果糖,兩顆大白兔。”

季南烽招呼孩子們排隊站好,不多會兒原本準備去上學的大孩子們也都聞訊跑來排隊。

分到瞭糖的小孩瞥見屋簷下有兩隻雞垂著腦袋,驚呼道:“阮阿姨,你傢的雞死瞭。”

阮棠朝著小孩手指的方向看去,才發現那是她做的雞玩偶。

“那是假的,裡面填充著的是蘆葦。你們摸摸,都是軟的。”

小孩子大著膽子戳瞭戳,果然是軟的,而後驚喜地瞪大瞭眼。

“喜歡就拿去玩吧。”

這年頭的孩子沒啥玩具,看到這兩隻活靈活現的雞,更是歡喜地不行。

商議好瞭一人留玩一天。

然後,當天,這兩隻就遭到瞭醫生們的圍觀。

他們將雞玩偶沿著縫合線拆開來,拿出瞭蘆葦,就看瞭一張完整的雞皮。

這雞是才下蛋的新母雞,雞皮薄,但是上面卻沒有殘破。

這還是人嗎?!

平常練習都到瞭這種地步瞭嗎?!

優秀的人還這麼努力,他們怎能躺平?!

在阮棠不知道的地方,刮起瞭內卷的熱潮。

設置 目錄

設置X

保存 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