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雲說完後自己也愣住瞭,被柳社長呵斥後忙給葉子愛賠不是,以茶代酒,連飲瞭三杯。
還欲再喝時,被阮棠攔瞭,“你該不會是渴瞭,故意借著賠罪喝茶吧?”
有阮棠打岔,飯桌上很快恢復瞭自然。
柳社長告訴阮棠,屈傢人上黑市打聽柳湘雲是否真懷孕瞭,他們這麼晚出來吃飯就是因為他帶著柳湘雲去找瞭附近的一個老穩婆。
阮棠道瞭謝,隨口道:“你要是缺新聞的話,要不來我們醫院采訪采訪?”
柳社長夾瞭一個醬蘿卜,咬得咯嘣脆。“你們醫院最近也沒什麼新聞,癱瘓病人站起來和八個月的早產兒早就被社長報道過瞭。”
要不是因為這兩條新聞,當初大肆宣傳錯誤的胸部沖擊急救法,導致瞭不少人受傷,就這事少說要被調職。
“這兩件事算什麼?”
“讓葉同志帶你去省一,采訪彭康平醫生,他們團隊最近研發出瞭葉黃素。已經有病人在試用瞭,效果顯著。”
柳社長一聽,忙坐正瞭身體。“這個團隊,就是你的團隊?葉同志也在這個團隊裡?”
阮棠點頭,算計的眼珠子一轉,“我天天下班後,辛辛苦苦擰螺絲就是為瞭給這個制藥團隊的成員發工資。”
葉子愛聞言猛地抬頭,她們的工資都是阮棠幹私活賺來的嗎?
“阮院長這般未免也太辛苦瞭,可惜我柳某沒有制藥方面的才能,不然也好為國為民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阮棠笑瞇瞇地等著柳社長說完場面話,就是不接腔。
柳社長失笑著搖頭,他也不是第一次在阮棠手裡吃癟,咋就學不乖。
“行吧,我也不拿外頭那一套忽悠自傢人。”
“我們要不談個合作?我願意友情資助你的制藥團隊成員的工資和獎金,但是獨傢新聞隻能給我。”
阮棠早在成立制藥團隊時,就已經將柳社長算計在內。
隻是,談合作嘛,要拉扯。
“這樣不好吧,目前我們團隊還在初成立階段,工資獎金的數額不大。等過個幾年,團隊壯大到幾十個人,柳社長還願意資助嗎?”
柳社長:“阮院長要是不信任我的財力,不如我先給你弄個五萬的存折?”
告辭,是她膚淺瞭。
跟土豪拉扯,隻會傷到她的小心心。
“那倒也不用這麼多,一兩千就夠。”
阮棠說完,就借口“達成合作”去加幾個菜。
她剛加瞭三個菜,一轉身就被柳湘雲堵在瞭門口。
柳湘雲將阮棠拉到瞭角落裡,小聲地道:“上回在黑市,我不是給小愛姐測事業運嗎?”
阮棠記得,那龜甲瘋瞭一樣地轉。“事業不好?”
“那倒也不是,沒測事業運。龜甲測的是姻緣。”
“三朵正緣桃花,三段婚姻。第一段已經枯萎,第三段才會白頭偕老。”
阮棠知道柳湘雲神神叨叨,有時候挺準有時候又不大準。但是柳湘雲都能測出來葉子愛第一段婚姻結束,那說明多少有點準。
“準嗎?”
柳湘雲差點兒將頭點掉,“以我項上人頭保證,準得要死。”
“你別不信!龜甲自己要測的,準到地球毀滅,我能以我全傢的人頭保證。”
阮棠皺著眉頭,“小愛姐確實剛結束瞭第一段婚姻……”
柳湘雲欲言又止,在阮棠的催促下才說道:“我有個感覺,我哥像是第二段。”
“嗯???”
“我曾給我哥測過,他有兩段婚姻……”
“那你還敢將他們兩個單獨留在東廂房裡吃飯?!”
阮棠跟柳湘雲往回疾走,剛到院子裡就聽到瞭柳社長與葉子愛侃侃而談。
“我哥這個畜生,無利不起早……”柳湘雲輕聲地罵瞭一句,進門就坐在兩人的中間,擋住瞭柳社長的視線。
每回柳社長剛想開口,就被柳湘雲用菜堵住瞭嘴。
來瞭兩次,柳社長知道今天這一頓飯,他是別想開口瞭。
等柳社長放下瞭筷子,剛想開口,柳湘雲又是一筷子的紅燒肉塞到他嘴邊,被他用碗擋瞭。
“我是去付錢。”
等散瞭席後,柳社長領著柳湘雲回傢,一回傢就以柳湘雲的龜殼威脅,“說,到底怎麼回事?”
柳湘雲默默地給龜殼念起瞭大悲咒,沒瞭這個龜殼,她還能找阮棠給她解剖個更好的。
“不說?以後在省城,你都別想在省城見到老龜瞭。”
咔,她的命脈被她哥給卡住瞭。
她不得不招瞭。
“有病?這事,以後不許再提。”
柳社長丟下龜甲就走瞭,他沒能堂堂正正地回到京市的柳傢,他不會考慮婚姻大事。
柳社長頭也不回地走瞭,他沒看到,被他丟下的龜甲瘋狂地轉動著。
柳湘雲寶貝地捧起龜甲,嘖,又破瞭道口子,成瞭名副其實的破龜甲瞭。
另一頭,回省一的路上,阮棠正給葉子愛瘋狂洗腦。
柳社長這人功利心極重,重財重權,他哪天刻意接近一個人,那一定是有利可圖。
為瞭增加說服力,阮棠還以自己舉例,說柳社長是如何為瞭業績,可以靠近她,想要采訪她,想要利用她。
葉子愛眨眼,“你別說瞭——”
阮棠急瞭,這才見瞭一面就護上瞭,不想聽她說柳社長的壞話。
阮棠再接再厲,編造瞭一連串好幾個柳社長蓄意偶遇她的事情。
“這些,你怎麼沒跟我說?”
阮棠嚇瞭一跳,一轉頭就看到瞭季南烽陰惻惻地站在她的身後。
“你、你怎麼在這兒?”
季南烽沉著臉,轉身就要去揍柳社長,被阮棠一把抱住瞭腰,哄著給拖回瞭傢。
阮棠將柳湘雲卜卦的事兒說瞭,“現在知道瞭吧,我都是為瞭哄小愛姐別上瞭柳社長的賊船。”
“他不可能會在這裡結婚,他一心想要被柳傢人請回京市,再娶個對他事業有用的女人,將整個柳傢握在手裡。”
“京市的柳傢?”
“三十年代的京市首富,他們的父親娶瞭三房媳婦,他們的母親是大房,但是因為是幼時婚約,娘傢早已中落,所以才進門,他父親就連抬瞭兩房有錢有勢的姨太太。
後來亂瞭,他們的父親帶著另兩房的去避難瞭,留下他們娘三人東躲西藏。
放心,柳傢現在已經大不如前瞭,早晚會來求他們兄妹回京市。”
阮棠一臉唏噓,“沒想到柳社長還有這麼慘的身世,那我回頭要對他好一點。”
“嗯?”
“好一點?”
季南烽朝著阮棠勾勾手指頭,“你跟我說說,你想對他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