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向福將阮棠的話告訴瞭苗建業,苗建業要來尋阮棠,柳湘雲也一道兒跟著來瞭。
一進門,苗建業十分主動地將阮棠的大團結還給瞭她。
阮棠看在苗建業這麼識趣的份上,阮棠直接道。
“趙傢厚夫妻倆雙醫生,他爸媽都是退休醫生被市三返聘,一傢四個人賺錢,養兩個孩子,我總覺得不至於為瞭5塊錢欠個人情。”
柳湘雲插話道:“有沒有可能,他們傢就是省錢。你不是說那個他媳婦方靜行事不討喜,可能不想給婆婆買東西,她男人拿著私房錢來買收音機,能省幾塊錢是幾塊錢?”
阮棠攤手,“這就看你哥和你男人咋想瞭。怕被舉報,就換個地方唄。”
苗建業謝過阮棠,回去就準備換地方。
阮棠跟柳湘雲結伴去逛街,秋收已經結束,黑市裡多瞭不少擺攤的。
甚至有不少賣水果的,阮棠買瞭不少,又買瞭白糖,準備回傢熬果醬。
想起周末要去屈傢,又特意買瞭兩隻雞。禮重,才能顯示出對屈傢的重視。
果然,到瞭周日,季南烽和阮棠拎著兩隻雞去屈傢,屈時光夫妻倆受寵若驚,直道阮棠夫妻倆太客氣瞭。
屈傢當然不缺兩隻雞,但是能被阮院長重視,他們
.更多的是歡喜。
他們當即決定要把這兩隻雞養起來,天天吃雞蛋,等到瞭坐月子的時候再殺瞭吃瞭。
如此,才能將阮院長的心意最大化。
接下來,屈時光果然十分熱絡地將季南烽和賀昆介紹給他的兄弟們認識。“我季兄弟和賀兄弟以後就交給你們瞭,你們可要將人給照顧好瞭……”
正說著話時,屈老爺子在大兒子大兒媳婦的陪同下來瞭。
屈老爺子特意將自己私藏著的茅臺酒送瞭兩瓶來,還送來瞭兩盆硬菜。
蒲夏冰乖順地將帶來的菜放在瞭桌上,客氣地跟屈時光媳婦說:“弟妹難得宴請朋友,如果缺什麼跟我說,我再去傢裡拿。”
屈時光媳婦謝過蒲夏冰,表示東西都準備齊瞭。
屈老爺子退休後就將造車廠分配給他的小別墅退瞭回去,搬回瞭屈傢老宅。
如今,大兒子和大女兒兩傢人陪著屈老爺子住在老宅裡。
屈老爺子樂得小兒子交友,說瞭幾句話就準備走瞭。
阮棠隨著眾人送送屈老爺子,到瞭樓梯口,屈老爺子就趕人。“你們年輕人玩吧,不用送瞭。”
“親傢公,你來瞭傢屬院咋不上我傢坐會兒?冰冰也真是的,一點兒都不懂禮數。”
樓梯口上一對中年男女,男人就是那日在黑市見過的,蒲夏冰的父親,他旁邊的應該是蒲夏冰的繼母。
蒲夏冰不情願地叫瞭人:“爸,媽。”
屈老爺子笑著,笑卻不達眼底。“是老吳啊,傢裡還有客人,下回來找你喝茶。”
一行人說著下瞭樓梯。
屈時光吆喝著大傢重新回屋。
“我可磨瞭老爺子好久,他都沒將茅臺酒送我嘗嘗!這回托瞭我季兄弟的面子,大傢喝瞭酒,可要記得多照拂我季兄弟。”
飯桌上,觥籌交錯。
季南烽和賀昆舉著酒碗,一個一個地敬下來。
一局下來,就將氣氛打得火熱。
與屈時光交好的兄弟,都是與屈傢交好的人傢,傢世差不多,在造車廠都擔任著不小的職務。
甚至有一個是保衛科的副科長,季南烽沒少看到他帶著人在造車廠巡邏。
作為兄弟,他們當然知道屈時光攀上瞭省一院長,求瞭人傢給治病。
他們原以為省一院長和她男人會擺架子,他們來之前都說好瞭,一會兒飯桌上受委屈也要忍著,有賬也要等屈時光生瞭兒子再算。
沒想到,阮院長夫妻倆平易近人,跟他們打成瞭一片,甚至,還會在飯桌上說葷段子。
這,簡直就是親人吶!
一個個相見恨晚,酒過三巡,已經勾肩搭背地約好下次一起去玩。
飯罷,季南烽和賀昆醉醺醺地相互攙扶著往造車廠傢屬院門口去。
孟韻等瞭半個小時,總算是等到瞭人出來。
可定睛一看,賀昆竟然和季南烽一道兒出來,後面還跟著阮棠。
孟韻轉身就騎上自行車就跑,剛蹬瞭一圈,自行車就再也動不瞭瞭。
一回頭,就見賀昆笑嘻嘻地看著她,“跑什麼?”
孟韻惱得低呵:“松手!你都沒跟我阮棠他們都在!”
“你也沒問啊。”
阮棠走到兩人中間,“孟韻,你怎麼會在這兒?特意來接賀昆?”
“不是你想的那樣。”
天黑,阮棠也看到瞭孟韻臉上升起的紅暈,“我,我跟他打賭輸瞭。”
賀昆露出一口大白牙,催促著孟韻趕緊走,“我嫂子原本是什麼都沒想,你再解釋下去,她就要多想瞭。”
孟韻嚇得趕緊蹬車,賀昆晃悠著腿,自行車騎得搖搖晃的。
“喂,你會不會騎車,摔著我,你就要欠我一條命瞭。”
賀昆話落,自行車晃得更厲害瞭,終於,哐當一聲摔到瞭地上。
阮棠看得分明,在自行車摔下來的那一刻,賀昆先跳瞭下來,明明能扶好自行車,但他往地上一躺,等著孟韻和自行車一起砸下來。
阮棠想要跑去將自行車扶起來,季南烽就靠在瞭她的身上。
“媳婦兒,我想吐。”
季南烽拉著阮棠去瞭角落裡,讓阮棠給拍一拍背。
季南烽嘔瞭半天,什麼也沒有吐出來。“難受,吐不出來。算瞭,還是去推自行車吧。”
那頭孟韻已經扶起瞭自行車,賀昆坐在後座,兩人之間詭異地沉默著。
“我們先回去瞭——”
賀昆與季南烽招呼瞭一聲,自行車就沖瞭出去。
“你自己能站嗎?我去推自行車?”
阮棠和季南烽來時是騎瞭自行車來的,但是回去有兩個醉鬼,阮棠就將自行車停在瞭屈傢樓下,打算讓季南烽周一上班後再騎回去。
現在,賀昆讓孟韻捎走瞭,他們兩個人也能騎車回去。
季南烽搖頭,黏在阮棠的身側,“一起去。”
兩人又回到瞭屈時光的傢屬樓樓下,因為天色已晚,傢屬樓裡沒亮著幾盞燈。
更別說一樓,黑漆漆的。
借著月色,阮棠尋到瞭自行車停放的地方。
這一幢傢屬樓的都將自行車停在傢屬樓的大樹下,大晚上的,阮棠也找不出來自傢的自行車在哪裡。
無奈之下,阮棠隻能蹲下來,一輛一輛地試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