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悅收瞭一籃子雞蛋,知道吳氏肯定氣得跳腳,所以又給裝瞭幾樣沒用完的肉菜。
陳秀雲回去的時候真是感動死瞭,要不然奶奶又得罵她,有瞭這幾碗肉就不怕瞭,結果吳氏還是數落瞭她,竟然不知道把雞蛋給拿回來。
“奶奶,雞蛋本來就是送去的賀禮。”
“咱們傢就去瞭你一個,能吃多少啊?竟然收瞭一籃子雞蛋,真是心黑。”
陳秀雲道,“那奶奶幹嘛又要準備呢?”
還不是為瞭面子。
那邊王管事回瞭魏傢,魏管傢正好在花園裡遇上瞭他,“賀禮給陳傢送去瞭?”
王管事點頭,“送去瞭,不過少爺幹嘛特意送賀禮去啊,就是一戶鄉下人罷瞭,我看也沒什麼見識。”
魏管傢笑瞭笑,少爺這幾日都不在傢,怎麼可能是少爺讓送的,是他偶然得知陳郎君傢搬新傢,覺得應該表示一下。
人傢陳娘子結識李大夫,陳郎君又滿腹學問,將來可不是一般人,等人傢飛黃騰達瞭再示好就晚瞭。
現在結個善緣,以後人傢發達瞭,魏傢有這麼一層關系在更是如魚得水,說起來還是他的功勞呢,老爺少爺能不高興嗎?
“你隻管送去就行瞭,問那麼多做什麼。”
王管事生氣,明明魏管傢比他年紀小不少,結果做瞭大管傢,倒是讓他頭發都開始白瞭還要聽一個小輩的吩咐。
魏管傢要走,他又追上去說道,“今日去大坳村,我還遇上一個人,那模樣活脫脫像是二夫人。”
“當真?”
王管事點頭,“我哪敢胡說啊,就是像啊,看那打扮應該就是村裡哪戶人傢的姑娘,就是我沒打聽清楚,大管傢看看是不是讓人打聽一下?”
魏管傢猶豫瞭一下,然後才說道,“二老爺那邊的事誰也說不準,這事兒就別找我問瞭,你要是覺得行,自己打聽一下。”
意思就是不想插手瞭。
王管事還巴不得如此呢,二夫人去世之後,二老爺一直都念念不忘,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長得像的,他是肯定要試試看的,要是成瞭,他到二老爺跟前做事也不錯啊。
隻是這傢中所有的事都逃不過魏管傢的眼睛,要辦這件事,還是得先跟他說一下,要不然會得罪人的。
……
晚上吃完飯,客人陸陸續續地散瞭,小吳氏帶著兩個兒媳幫著收拾瞭一下。
林喜悅說道,“今日大伯母和兩位堂嫂勞累瞭,時辰已經不早,剩下的我自己來幹就行,你們早些回去休息吧。”
說罷,又拿瞭兩大籃子沒用完的肉菜,“這些也放不住,今日來幫忙的我都給瞭,這些是給您一傢的。”
小吳氏忙說道,“沒用完的拿到肉鋪上退瞭就是瞭,大不瞭便宜一些,哪能讓我們拿走啊,喜悅你快收著。”
林喜悅笑瞭,“那多麻煩啊,隔瞭一日也沒那麼新鮮瞭,大伯母安心收下就是,以後傢裡有事還要勞煩您一傢幫忙。”
小吳氏這才收下瞭,婆媳三人回去的路上,周氏忍不住說道,“今日二爺爺真是沒有來呢,就讓秀雲來走瞭一趟,這是圖什麼呢?”
“圖得瞭什麼,不過就是自己想不明白罷瞭,估摸著想讓仲謙他們夫妻倆上門低頭,結果碰到硬茬瞭,活那麼大歲數瞭,倒是一點兒小事都想不明白。”小吳氏說道。
她和吳氏娘傢還沾親的,嫁過來之後卻是越來越不喜歡吳氏,那一傢是一個糊塗,另一個更糊塗,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活明白瞭。
餘氏笑說,“看喜悅這樣是真不打算上門去瞭,剩下的菜全都給分瞭,壓根兒都沒他們的份兒。”
周氏說道,“倒是很硬氣,不過要是我的話,我就不敢,怕人說閑話。”
“喜悅這樣的性子難得一見,也是被欺負瞭幾年想明白瞭,我看挺好的。”小吳氏和兒媳說笑瞭幾句,快到傢瞭也就沒說瞭。
林喜悅見不得臟亂,小吳氏等人走瞭之後還收拾瞭好一陣,兩個孩子早就困瞭,陳仲謙替他們洗漱,然後哄著睡覺。
關於一人睡一個屋的事,小朵早就跟哥哥說瞭,兄妹兩個分好瞭房間,自己就回屋睡覺。
陳仲謙替他們蓋好被子,又去幫著林喜悅幹活兒,忙忙叨叨的,好晚才算是能睡瞭。
“睡吧,剩下的活兒我明日再幹,你明早還得上學去。”林喜悅揉瞭揉肩膀,可真是累得不輕。
陳仲謙點頭,替她倒瞭杯水喝,林喜悅好笑地看著他,“怎麼啊,是不是舍不得我,心想怎麼就不能睡一個屋瞭呢?”
“胡說。”陳仲謙瞪著她,“我又不是登徒子。”
“夫妻睡一個屋不是很正常嗎?也不是登徒子。”林喜悅笑瞇瞇的,“不丟人。”
陳仲謙面無表情,“沒那回事,別亂說。”
他轉身回屋去瞭,林喜悅在他背後小聲地調笑,“要是睡不著,記得來找我啊。”
陳仲謙臺階沒踩穩,差點兒跌一跤,林喜悅更是笑得前仰後合的,太有意思瞭。
第二天一早,陳仲謙和兩個孩子在院子裡鍛煉身體,林喜悅則是給他們做早飯,後窗有點兒動靜,林喜悅一開窗戶,兩頭黑豹就跳進來瞭。
“是你們來瞭啊,小豹豹呢?”林喜悅很是高興,才搬進來它們就上門來瞭,真聰明。
母豹蹭瞭蹭她的手撒嬌,半點兒擔心的樣子都沒有,林喜悅就知道小豹子肯定沒事,估計是去哪兒玩兒瞭。
公豹子嘴上叼瞭個破舊的籃子,裡頭放瞭不少花花草草,林喜悅接下,又高興地拿到院子裡去種。
院子裡留瞭一圈種植花草的花圃,現在都種瞭一半瞭,雖然這個季節不會開花,但是現在種下,來年春天就好看瞭啊。
陳仲謙在院子裡跑出瞭一身汗水,好奇地問道,“這一次怎麼還帶瞭個籃子,哪兒來的?”
“不知道。”林喜悅歡快地鋤土,“估摸著是從哪兒撿來的。”
陳仲謙隨口說道,“別是拿瞭人傢還要的,它們也弄不明白。”
門邊,兩頭豹子無辜地舔著爪爪,然後委屈地看著陳仲謙,仿佛是在說他污蔑它們。
陳仲謙舉手投降,“好好好,我錯瞭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