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仁濟堂和之前的善和堂是一樣的模式,林喜悅和楊林合作,楊林負責醫館的經營,林喜悅則是負責診療。
今日開張,陳仲謙和林喜悅帶著兩個孩子來瞭,為瞭引起大傢的註意,陳仲謙特意以知縣的身份來的。
新的醫館開張,意味著雲安縣不止仁醫堂一傢醫館瞭,這就吸引瞭很多人過來。
再加上知縣大人親自到場,更是讓人備受鼓舞,知縣大人是不懼地方勢力的好官,他來參加這傢新醫館的開張儀式,這傢醫館肯定不會像仁醫堂那麼禍害人。
剪彩之後,大傢看到瞭招牌上碩大的三個字,仁濟堂,頓時心情復雜。
仁濟堂,和仁醫堂就差瞭一個字,剛剛建立起來的信心頓時蕩然無存,甚至還有人覺得這是李傢借著知縣開的另一傢醫館,就是為瞭賺更多黑心錢。
“我看這是掛羊頭賣狗肉,看似開瞭新醫館,其實還是李傢掌控,隻是因為大傢不相信仁醫堂,所以又開瞭一傢新的。”
“我覺得也是這樣,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巧合?”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楊林笑著說道,“楊某初來乍到,想必各位還不熟悉,我們仁濟堂是多年老字號,在湘南府有許多分店,這一次應知縣大人和知縣夫人邀約,前來雲安縣新開醫館,還望各位多多支持啊。”
他這麼一說,眾人又放心瞭不少,原來是從遠處來的,這麼說來店名相似也不奇怪,畢竟之前人傢也沒來過這裡經營醫館,並不知道李傢如何。
接著又聽楊林說道,“仁濟堂今日開張,楊某在此承諾,各位父老鄉親有進山采藥的,隻要藥材品質好,仁濟堂永遠收購,價錢讓大傢滿意,絕對不會讓大傢白流汗水。”
此話一出,又讓眾人驚訝瞭一番,之前就聽說新開的醫館會收購老百姓的藥材,沒想到是真的。
這就是一個大消息瞭啊,雲安縣四周環山,山裡有很多藥材,這事兒大傢都是知道的,這裡的百姓世代采藥,是這些年才沒落瞭。
縣城就仁醫堂這麼一傢醫館,傢裡的人死的死殘的殘,活下去都不容易,哪裡還顧得上進山?
就算冒險采瞭藥,仁醫堂不停壓價,藥材也不值錢瞭,實在是沒必要。
“你說的是真的?仁濟堂真的要收購藥材?還會用正常的價格?”
“騙人吧,你們這些開醫館的都是那個樣子,低價買藥材,高價賣給大傢,到頭來連病都看不起瞭。”
楊林笑著說道,“仁濟堂已經開張,以後大門都是開著的,大傢大可以來看看仁濟堂是不是要收藥材,再者,這事兒我瞞得瞭一時也瞞不瞭一世啊。”
“隻要大傢的藥材品質好,仁濟堂全都收下,價錢一定會讓大傢滿意的。”
價格不太好定標準,本來也是在變化的,而且不同的藥材價值本來也不一樣,他隻能說按著正常的價格收購。
元氏這些日子帶著村裡人采瞭不少藥,在她的指導下,大傢都已經把藥材給曬幹收拾好瞭,今日仁濟堂開張,大傢就要把手裡的存貨拿過來賣,看看是不是真的。
到瞭仁濟堂時,招牌都已經亮出來瞭,元氏背著個背簍,笑著說道,“楊東傢,我們拿藥材過來賣瞭,你看看開個什麼價錢。”
楊林點頭,“孫掌櫃,快清點一下,把錢算給大傢。”
所有的藥材分類稱重,根據成色定出三檔價格,全部公開透明,讓大傢心服口服。
元氏賣瞭一兩二錢,其他人有多有少,就是最少的也賣瞭四錢銀子。
眾人高興不已,這些日子的辛苦當真是沒有白費,要是多多進山,運氣好挖到一些好藥材,那價錢就不一樣瞭啊。
錢拿到瞭手,大傢才終於相信瞭這是真的,大山裡那麼多好東西,隻要肯幹,那就能掙到錢。
響水村的人在仁濟堂開張這一日拿藥材賣瞭錢,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瞭其他村子,接下來幾日眾人紛紛打聽,都願意加入到這個行列中來。
得知要去衙門按手印,大傢也沒什麼疑慮,響水村都已經按瞭,人傢掙到瞭錢,聽說這個知縣大人是好官兒,不會騙人的。
仁濟堂用市場價收購藥材,把對面的仁醫堂看呆瞭,李升本來想送個開業禮過去搞好關系的,現在也開始猶豫瞭。
“那麼高的價錢收藥材,賣出去豈不是要天價,要不然他怎麼賺錢?”
李升笑瞭笑,“到時候這些蠢人就知道瞭,還是仁醫堂靠得住,對面那一傢不過是那個小知縣想法子要掙百姓銀子的幌子罷瞭。”
張大夫說道,“其實他們收藥材的價錢和我們進貨是差不多的,隻要提高三成就能盈利,並不會太高。”
李升回頭看瞭他一眼,“你的意思是仁醫堂賣的藥太貴瞭?”
“是挺貴的。”張大夫丟下句話就去接診瞭,他以前忍氣吞聲,現在看到對面仁濟堂開張,覺得那才是醫館應該有的樣子,更是覺得仁醫堂不像樣。
李升看著對面愣神,李為不知什麼時候到瞭他身後,“掌櫃的,我看老爺很快就要找你進府說話瞭啊。”
李升瞪著他,“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還不夠明白嗎?來瞭這麼個對手,這才幾天就已經籠絡瞭人心,再往後,仁醫堂還有生意嗎?”
李升哼瞭聲,“你不是一直說自己是仁醫堂的招牌?如今來瞭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嘍囉,這就招架不住瞭啊?要是你真的醫術過人,那些個人又怎麼會因為對面的藥更便宜就去人傢那裡呢?”
李為生氣,但是面上沒有表現出來,笑瞭笑,“我該去給三少爺換藥瞭,不跟你爭,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改變仁醫堂的困境吧。”
李升冷嗤瞭聲,“這麼久瞭,三少爺的傷還沒好啊?仁濟堂開業那日我可見著知縣傢的小公子瞭,人傢活蹦亂跳的,不知道多好,看樣子你這醫術的確是不行啊,我看你還是先操心操心自己,堂伯隻怕是要先找你說話呢。”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別過頭,經過上次治傷的事,他們兩個關系是徹底決裂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