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書院之後,林喜悅問道,“這事兒你打算如何查?”
陳仲謙想瞭想,“還沒有主意,你有什麼建議?”
林喜悅笑著說,“算不得建議,隻是有點想法,回去跟你說說。”
等回到傢中,陳仲謙聽瞭林喜悅的想法,仔細琢磨瞭一下,“問卷調查,這法子倒是新鮮。”
林喜悅道,“你覺得怎麼樣?我想瞭想,科考要兩年之後,且不說現在換瞭知府,到時候還會不會有人暗中運作,就是想抓證據,等兩年也實在是太長瞭些。”
“這事兒的直接證人就是那些拿瞭好處轉學到儒學的人,隻要他們寫下證詞,這事兒就可以查瞭,府衙那些人誰清白誰胡來,到時候自然見分曉。”
最關鍵的就是怎麼讓那些人松口,將證詞寫下來,這就是需要動腦子的地方。
陳仲謙自然能想到這一點,林喜悅給他想瞭這個法子,其他的他知道該怎麼做瞭。
“好娘子,你又幫瞭我一個大忙,我知道該怎麼辦瞭。”
下午他們又去瞭楊傢留下的幾個莊子,都在城郊,但是這幾處莊子是挨著的,這個就還得帶著趙管傢去,要不然他們什麼也不知道。
林喜悅這幾日一直在琢磨這個莊子的事,如果莊子還不錯,買下來自己經營也是可以的,他們說不準要在府城待多久,總要做點正事。
下午去瞭莊子上,一下車林喜悅心裡就有數瞭,這莊子得買下來。
陳仲謙也是這個意思,看瞭看她,“挺好的。”
“是啊。”
府城地勢平坦,周邊才有山,而這裡就挨著山邊,她想要跟黑豹見面,隻有上山去,在這裡就很合適。
林喜悅也不知道黑豹還會不會再出現,它們有自己的日子要過,一傢四口在一起挺開心的,也不是一定要和人類在一起。
但她不想一點希望都沒有,來不來是黑豹決定的,而要不要創造這個見面的條件是她決定的。
這幾處莊子加在一起能有上百畝地,都是簡單地種瞭些作物,一個莊子上五六個人幹活兒,看得出來並沒有認真打理。
今日時間不夠,林喜悅也隻有簡單看看,這莊子種莊稼種果樹應該都可以,甚至還可以種幾樣藥材,買下來肯定是有用處的。
現在就是買的問題,林喜悅把這話說下瞭,隻要能通過正規渠道買到手,這莊子可以留下。
趙管傢在一旁都心疼錢,心說這就是楊知府留下的東西,楊傢人沒處理,上面也沒查封,你們就收下唄。
如今你新官上任,府城有誰敢因為幾個莊子跟你過不去啊?非得花銀子買,真是費錢啊。
這幾個莊子怎麼都得上千兩瞭,不是小數目啊。
但是這話他不敢說啊,上午都已經讓大人和夫人不高興瞭,下午再亂說話,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又在心裡跟自己說,大人是個清官,想來不是楊知府那樣的人,挺好的。
隻是簡單看瞭看,都花瞭一下午時間,回到傢的時候天都黑瞭,次日又得去衙門,實在辛苦。
林喜悅晚上都還在琢磨那幾個莊子的事,當真是有大用處的,就算是隻為瞭跟黑豹見面也值得啊。
陳仲謙已經將那幾個莊子充公,同時上書一封,在戶部備案,將這筆產業進行拍賣,價高者得。
這事兒他全按著規矩來,等上面回瞭消息才進行拍賣,全都是公開透明的,林喜悅最後以一千三百兩的價格買下瞭那八個莊子。
這並不是很好的一筆生意,那幾個莊子偏僻,挨著山,哪裡有平地好,而且這個價錢也不算便宜,自然是沒人競爭。
拿下莊子之後,陳仲謙再次上書,告知戶部這幾個莊子最後被他夫人買走瞭,用於藥材經營。
戶部那邊經辦的人都覺得好笑,不過幾個莊子,這個陳知府弄得還挺正式的,就是自己拿著用也沒人說什麼啊。
“你們不知道,這位可是顧將軍的遺孤,皇上器重著呢,怎麼好留下什麼把柄,將來那是要有麻煩的,這位是聰明人。”
另一人道,“既然是這樣,更沒什麼好怕的瞭啊,不過幾個莊子,實在是謹慎。”
那人笑瞭笑,“謹慎總沒有錯處。”
等幾年之後,陳仲謙掌權,朝中有人將這事兒拿出來做文章的時候,這幾個人才反應過來,果然應該謹慎,要不然什麼小事都能成為別人扳倒你的工具。
林喜悅買下瞭莊子,拿到瞭地契,這下子莊子就是歸她所有瞭,隻要不賣,這產業就沒人能動。
最近陳仲謙忙著衙門的事,她則是操心這幾個莊子,頭一件事就是讓人把莊子給連起來,周圍種樹,徹底變成私人產業。
從地圖上就可以看出來,這幾處田莊都是接壤的,周圍是別人傢的地,不好區分。
林喜悅倒是隻想將山邊那一處圍起來,但是這樣太顯眼瞭,誰也知道那一處有秘密,還不如全都圍起來。
這活兒繁瑣,但是不難,就是需要時間罷瞭。
正好田莊上的小廝們沒什麼事兒幹,這就給他們找好事兒瞭,趙管傢去警告瞭一番,又說讓他們好好幹,以後好處少不瞭。
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底下人幹活兒都積極起來瞭。
這段時間林喜悅正好籌劃一下這些莊子具體用來種什麼,土質都差不多的。
陳明陽傢開始種果樹瞭,雖然還沒有賣上果子,但是也可以試看看,等莊子收拾出來,可以試著種看看。
那麼多地,還可以種藥材,不過這事兒林喜悅自己忙活不過來,要是有個人請教一下就好瞭。
她便給楊林去瞭信,讓他幫忙尋幾個種藥材的能人,要是人傢願意來府城更好,不來的話就好好請教一下。
林喜悅忙著田莊,而陳仲謙則是在讓府衙眾人收收心。
上次他讓刑房找出三個案子來,先把案子辦瞭,案子是找出來瞭,結果是三個小案,一個偷瞭雞,一個當街鬥毆的,還有一個上妓院被媳婦兒抓住,媳婦兒哭著要和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