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河不許宋興業胡來,而宋興業氣性極大,越想越氣不過。
宋傢在湘南府就沒有受過這樣的氣,那個新來的知府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抓宋傢的人不放,如今還這麼查宋傢,那是在打他們的臉啊。
爹真是上瞭年紀瞭,什麼都不敢做,要是傳出去瞭,之前那些競爭對手不是一窩蜂地湧上來欺負人嗎?
這事兒不能這麼忍氣吞聲,要不然以後要吃大虧。
他去礦山找瞭梁武,“舅舅,你說我爹這是怎麼瞭?為何就那麼怕那個知府,我可是不受這個氣的。”
梁武就是梁氏的弟弟,這些年管著礦上的事,也是個愣頭青,這會兒聽說外甥受瞭氣,那是不能忍的。
“人被帶到哪裡去瞭?”
“不知道,不過先前知府傢買下瞭幾個莊子,我想著應該是藏在那裡的,舅舅,咱們帶上幾個人,去把今日亂說話的幾個老東西給砍瞭,屍體扔回村裡,我倒要看看誰敢再亂說話。”
梁武說道,“可是這樣一來,不是直接告訴別人這事兒是宋傢做的瞭嗎?”
“那我怕什麼,我就不信那小知府敢把宋傢怎麼著,再不讓他看看宋傢的厲害,以後更是欺負人,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梁武還是有點猶豫,宋興業說道,“舅舅,我帶著人去就是瞭,惹上事也是我惹,跟你沒關系,再說瞭,如今劉青垚跟著知府做事,你就不怕他把當初的案子翻出來?當初可是舅舅幫我搶人的。”
“你瞎說什麼呢,當年哪有什麼案子。”
宋興業一笑,“是是是,我亂說的。”
梁武讓自己手下的弟兄跟著宋興業去做事,當天晚上就摸去瞭林喜悅買下的莊子,要看看人是不是在那裡。
結果不僅找到瞭今日上衙門當證人的幾個人,還看到瞭栓子一傢,他們也被藏在莊子上。
宋興業的隨從跟著去踩點,回去便將這事兒說瞭。
“好,在那裡就好,明晚上行動,全都給老子砍瞭,膽子這麼大,竟然敢惹宋傢。”
次日夜裡,宋興業親自帶人前去殺人,夜裡的田莊靜悄悄的,讓人不由得生出一股涼意來。
田莊除瞭幹活兒的人之外沒有別的守衛,宋興業覺得是陳仲謙沒想到他能找到這裡,所以沒有讓人加強防范。
既然如此,就別怪他心狠手辣瞭,這幾個人一死,陳仲謙這個知府也做不瞭多久瞭,找人參他一本,讓他吃不瞭兜著走。
因為已經來過,所以帶路的人輕易就找到瞭住人的地方,小聲道,“大少爺,就是這裡瞭,那幾個人全都住在這裡,夜裡沒有守衛,可以動手。”
宋興業點頭,“上。”
他們很輕松地就進瞭院子,屋裡已經熄瞭燈,應該是已經睡下瞭,這樣子更好。
而他們推開門之後,還沒回過神來,兩頭黑豹便朝著他們撲瞭過來,幾人躲閃不及,被黑豹撞翻在地,踩瞭好幾腳。
黑豹挨個踩瞭之後便進瞭山裡,消失不見瞭,這麼大的動靜,引來瞭田莊的長工,這會兒已經扛著鋤頭來瞭。
宋興業等人驚慌失措,想要離開,誰知腿疼得厲害,動作緩慢,長工都要到瞭他們還沒離開院子。
這一次來這裡一共就五個人,想著沒有守衛,這幾個人都會功夫,殺幾個人還不是手到擒來,誰知道會遇上山裡的猛獸,這真是倒黴透頂。
宋興業決不能被抓住,宋傢已經被盯上瞭,他要是落在陳仲謙手裡,絕對不會輕易放人。
其餘幾個人拼命掩護他,他們動作太慢,已經被長工堵在瞭院子裡,免不瞭一場打鬥。
這些長工又不會功夫,本來不是他們的對手,奈何這些人個個都已經受瞭傷,自然是落於下乘,很快便被人抓住瞭。
宋興業躲在墻角,有那幾個人掩護,他倒是沒被發現,一個人嚇得漲紅瞭臉。
這麼簡單一件事,竟然搞成瞭這樣,腿還疼得受不瞭,怎麼會這麼倒黴?
等人走遠瞭,宋興業這才一瘸一拐地離開,等他回到城裡,天都快亮瞭,這一晚上簡直是狼狽不堪。
今日宋天河有事要出門,所以起得早,門口馬車已經套上,出門正好碰見他回來。
宋興業本來就在琢磨怎麼把這件事瞞過去,不能讓他爹知道,結果可倒好,直接撞上瞭,這又該如何解釋?
宋天河皺眉,“你這是做什麼去瞭?”
“爹,沒事兒,我就是摔瞭一跤。”
“能摔成這樣?”宋天河自然是不信,咬牙道,“你是不是……”
宋興業道,“爹,我沒事兒,您有事兒快去忙吧。”
他傷成這樣,宋天河也不出門瞭,要先把這件事弄清楚。
回瞭傢裡,梁氏趕緊讓人請瞭大夫來,大夫一看,很遺憾地說,“大少爺的腿骨折瞭,好在是沒錯位,固定好能養好,隻是時間長一些。”
“要多久啊?會不會殘疾啊?”梁氏真是心疼死瞭,這可是寶貝兒子啊。
“傷筋動骨一百天,怎麼都得養兩三個月,這事兒急不來,至於會不會留下殘疾,還得看養得怎麼樣。”
大夫替他處理好傷腿,拿瞭診費離開,宋管傢跟著出去,讓他把嘴閉上,不該說的別往外說,又給瞭十兩銀子。
大夫收瞭錢,自然是連連點頭,就是不給錢他也不敢說啊,他可不敢得罪宋傢。
屋裡,梁氏哭得眼睛都紅瞭,“我的兒啊,你這是怎麼傷的啊,你是要心疼死娘啊。”
宋興業沒說話,宋天河說道,“你是不是帶人去田莊滅口瞭?”
知道瞞不過去,宋興業也就不狡辯瞭,“宋傢的臉面哪能這麼沒瞭,那姓陳的欺負到頭上來,我是想給他點顏色看看,誰知道那莊子那麼偏遠,竟然有野獸躲在屋裡,我這腿是被踩的。”
這倒是宋天河沒想到的,府城多山,山裡豺狼虎豹都有,靠近山林的地方時常有猛獸出沒,的確很危險。
他上去就給瞭宋興業一巴掌,梁氏立馬說道,“你這是幹啥,兒子已經夠疼瞭,你竟然還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