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兮他們到瞭李傢後,李夫人戰戰兢兢地帶著她往正廳走。
李長安跟在宋九兮身邊,看著以往對他拳腳相加,凌辱不斷的一些人,如今都在她師父面前低下瞭頭。
果然還是師父最厲害,李長安挺直瞭胸膛,將手中的短劍抱得更緊瞭。
宋九兮在李傢正廳坐下,李夫人忙讓下人去請老爺回來。
她站在屋子裡,不敢看宋九兮,反而暗暗瞪著李長安。
要不是李長安這個傻子,她也不會招惹上明夫人。這個小畜生,她當初就應該將他掐死瞭。
宋九兮放下茶杯,沖長安喊:“長安。”
站在宋九兮旁邊的長安問:“師父怎麼瞭?”
“坐下。”宋九兮示意他坐到她旁邊的位置去。
長安猶豫著看瞭一眼李夫人,宋九兮頓時笑瞭:“你是李傢大少爺,今天我來李傢,我是客,你是主。主人傢不坐著,我這個客人也坐不下去。”
李長安想說他還從來沒坐過傢裡正廳的椅子,李傢人嫌棄他癡傻,從來不讓他上桌。
甚至不讓他進主院,怕他撞見李傢的客人,會丟瞭李傢的臉面。
宋九兮見李長安不動,冷笑瞭一聲站瞭起來。“看來李傢是不歡迎我們瞭。”
李長安正想聽師父吩咐坐下,李夫人已經走過來坐下瞭。
“明夫人,我傢老爺還沒回來,我先陪你喝茶怎麼樣?”
宋九兮看著她,冷聲問:“李府的待客之道就是讓姨娘坐在主位上陪客嗎?”
李夫人臉色一陣煞白,問:“明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如今我也是這府裡的當傢主母。”
“我今天來不是跟你理論的,”宋九兮看著她,似笑非笑地說,“我是來給長安找回場子的。”
在一旁的段昶覺得如今夫人跟主子兩人越來越像瞭,就連威脅人時的冷酷表情都相仿。段昶將刀緩緩拔出,冷喝道:“還不讓開?!”
李夫人抓著椅子扶手,臉色因為怒氣而漲紅:“這是,是我李傢。即使你們是,是明府的人,但我們李傢可是太子的人!”
說到太子,她不害怕瞭。她李府有太子的照顧,即使是宋九兮也不敢動他們。
“說瞭我不是來跟你說理的。”宋九兮冷笑一聲。
拇指按住三重雪,寒刃蹭地一聲出鞘,宋九兮舉起長劍朝李夫人揮下。
李夫人驚叫一聲,害怕地往後躲。“你,你要幹什麼?”
在她驚恐的視線下,長劍揮下,下一刻她坐的椅子就四分五裂瞭。李夫人狼狽地跌坐在地上,茫然地看著宋九兮。
宋九兮收劍入鞘,對旁邊驚呆瞭的仆人說:“再搬張椅子來。”
“是是。”奴仆立馬去辦,另外兩個丫鬟趕緊將李夫人扶瞭起來。
宋九兮坐下後,看瞭李長安一眼,長安也乖乖坐在瞭旁邊。
李夫人氣得厲害,發髻散亂瞭也沒管。她死死地瞪著宋九兮和李長安,怒聲說:“你們欺人太甚,我定要告到太子殿下那裡。”
宋九兮陡然厲聲說:“一個李傢也敢拿太子的名頭作威作福,我看你們是活膩瞭。太子是當朝儲君,也是你能隨意攀扯的。段昶拔瞭她的舌頭,讓她還敢胡言亂語。”
“好嘞。”段昶笑呵呵地走過去。
李夫人恐懼地往後退,“你不能這樣,我是李傢當傢夫人。我們李傢是皇商,有天子親賜的牌匾……”
段昶走到她跟前,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兩邊的丫鬟驚懼得根本不敢動。
正在段昶要動手的時候,李老爺急步走瞭進來。
“草民參見明夫人。”李老爺立馬恭敬地行禮。
宋九兮看著他沒說話,李老爺人精似地對李長安說:“長安你之前跑出府,為父派人去找你,一直沒找到,沒想到你能拜明夫人為師,這是天大的福氣啊。”
宋九兮說:“李老爺,我今天來一不是來講理的,二不是看你惺惺作態的。長安我收他為徒瞭,但這李傢曾經加註在他身上的痛苦,我今天得替他找回來。”
李老爺忙想開口解釋,宋九兮手掌撐在三重雪的劍柄上,笑著說:“李老爺可以嘗試跟我說理,不過我這人就是不講理。你多說一句,我就在你們李府上找回來一分。”
李老爺沉默瞭會兒說:“我們李傢是皇商,是聖上親封的。明夫人如此跋扈,是根本不把王法放在眼裡嗎?”
“你說錯瞭,是你們李傢結黨營私在前。李夫人說你們李傢是太子的人,你說聖上要是知道堂堂皇商竟歸附太子,你猜你們這個皇商能不能做下去,你這顆腦袋又能不能留住。”
李老爺猛地回頭看向李夫人,怒喝:“蠢貨!”
李老爺還想解釋,宋九兮根本不耐聽他解釋。
“把你們府上所有人都叫過來,一個都不能少。”
李老爺沉著臉問:“明夫人到底想在我們李府裡做什麼?”
宋九兮看著他,淡淡地說:“你們李府該換人瞭。”
“你敢!”李老爺驚怒地看著她,“你想搶我們李府的傢業?你這是強盜,我就算狀告到金鑾殿,我也要告你!”
“李老爺別慌,我給你兩個選擇。”宋九兮笑著說,“第一個你把宋傢傢業交到李長安手裡,第二個你選擇第一個。”
“這有什麼區別?!”李老爺憤怒。
“有的,一個是你自己選擇,一個是我壓著你選擇。你想繼續當你的皇商,你隻有這一個選擇。現在去將你們府上所有人都叫過來,讓他們認認新的“傢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