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姐!”
長安和宋若羽一看宋九兮被黑衣人抓住瞭,臉色大變。
他們掙紮著想要沖過來,這時騰出手的黑衣人將他們全按下瞭。
宋九兮悶哼一聲,黑衣人知道她的身手,將刀刃往下壓瞭壓。“別耍花樣,現在你的命在我手裡,你最好老實交代。”
宋九兮白著臉,虛弱地說:“我娘從來沒給過我什麼乾坤圖。”
“還敢耍花招?!”黑衣人震怒,提起刀就要朝宋九兮的脖子上砍下去。
長安和宋若羽驚懼地看著,兩人死死地想掙紮過去。
宋九兮卻臉色冷淡,刀刃快到貼到脖子上的時候,黑衣人咬牙將刀移開瞭。
“哼,落到我們手裡,你不想交代也得交代。”
黑衣人提起宋九兮的衣領,準備將人帶走。可這時忽然從樹林中沖出一隊錦衣衛,其中一人搭箭一箭射在黑衣人的手腕上。
黑衣人吃痛松開瞭宋九兮,宋九兮見此機會,手肘重重往他臉頰上一撞,反手奪瞭他的刀。
而蘇名軒此時帶著一隊錦衣衛已經將人全包圍瞭,黑衣人見狀留下兩個人去抓宋九兮,剩下的人全去阻攔錦衣衛瞭。
宋九兮握著刀橫在身前,眉眼冷靜,額頭上豆大的冷汗一滴滴從臉頰上落下。
兩個黑衣人堵住她的路,二話不說上前要來抓她。
宋九兮手穩刀快,出其不意地削在黑衣人的腰腹處。
這時蘇名軒掠到她身邊,區區兩個黑衣人還不是錦衣衛指揮使的對手,沒一會兒這兩人就被解決掉瞭,而其他黑衣人都全都伏誅。
但卻沒留下一個活口,這些人嘴裡都含著毒藥。
這是死士。
“姐。”
“師父!”
長安和宋若羽跑到宋九兮旁邊,宋九兮將刀扔瞭,手臂搭在長安的肩上才讓自己沒倒下。
“多謝蘇指揮使。”宋九兮說。
蘇名軒說:“我身為錦衣衛指揮使,有責任護衛聖駕安全。今日獵場裡發現瞭刺客,這事我會查清楚的。”
宋九兮說:“多謝。”
蘇名軒頓瞭頓,看著她蒼白虛弱的臉才說:“你中瞭毒,我派錦衣衛送你回去。”
“不用瞭。”宋九兮根本撐不到回去的時候瞭,她坐瞭下來,對長安說,“長安用刀把箭尖拔出來。”
“師父,我不會……”
宋九兮沉聲說:“動手。”
箭尖不去毒素殘留越久,她就沒辦法用內力將毒素逼幹凈。
蘇名軒急聲說:“這裡沒有太醫,即使拔瞭箭,也不知道你中的是什麼毒……”
宋九兮咬牙說:“我就是大夫,麻煩指揮使回避。”
蘇名軒轉身背瞭過去,其他錦衣衛將黑衣人屍首帶瞭下去,也消失瞭。
張季蓉忙走過來說:“明夫人之前我幫傢父處理過傷口,如果明夫人相信請讓我來吧。”
宋九兮看瞭她一眼,點瞭點頭。
張季蓉從長安手裡接過刀,掀開宋九兮肩膀處的衣服,看到肩膀後的傷口時,她顫瞭顫。
隨後她一咬牙,用刀慢慢將箭尖拔瞭出來。
她大松一口氣,說:“可是這裡沒有藥……”
“麻煩張二小姐幫我把藥敷上。”宋九兮遞過來一個瓷瓶。
張季蓉說:“我們姐妹的命是明夫人救的,是我們該謝明夫人。”
張季蓉接過藥,將藥敷在傷口上,又背著人撕下自己幹凈的內衫衣角,將宋九兮的傷口包紮瞭。
等傷口處理完,宋九兮掏出一枚藥服下,蒼白的臉色才緩瞭過來。
宋九兮站起對蘇名軒說:“多謝蘇指揮使今日的救命之恩。”
蘇名軒轉過身來,看著她依舊挺直的脊背,他動瞭動唇,半晌後說:“不用謝。”
蘇名軒有任務在身不能久留,於是很快告辭離開瞭。
宋九兮又坐瞭下來,慢慢調整內息,將剩餘的毒素都一一逼瞭出去。
長安和宋若羽坐在一旁,沉默不語。
張傢姐妹將她們之前帶出來的幹糧和水拿出來分一分,然後張季蓉看到長安和宋若羽身上也有傷,想著為他們處理一下。
長安卻不讓,他抱著短劍一言不發地守在宋九兮旁邊。
張季蓉擔心地說:“你幹嘛跟自己過不去,傷不治好會越來越嚴重的。”
“我的傷沒事。”長安搖頭。
宋若羽這會兒知道疼瞭,趕緊讓張季蓉給他上瞭藥。看長安固執地不動,他說:“你不把傷治好,你以後怎麼保護我姐?”
長安聽瞭這話,才慢慢地將手臂上的傷露瞭出來。
張季蓉一邊給他敷藥,一邊笑著說:“你剛才也很厲害啊,若不是你,我和我姐姐就被那些人給害瞭。”
剛才長安又救瞭她們一命,張季蓉記得很清楚。
這時宋九兮睜開瞭眼,長安和宋若羽立馬湊到她面前。
“姐/師父,你好點瞭嗎?”
“我沒什麼事瞭。”宋九兮將湊到跟前的兩個腦袋推開。
長安沮喪地說:“師父對不起,我以前太偷懶瞭,我以後一定好好練武,不會讓師父受一點傷瞭。”
宋九兮嘴角抽瞭抽,長安都算偷懶的話,那天下習武之人沒一個人是勤奮的瞭。
宋若羽也忙說:“姐我也對不起你,我不僅沒保護你,還讓你來救我。”
宋九兮看著他們兩個,好笑起來。
“真要覺得對不起我,現在就去將之前我們打的那兩隻兔子烤瞭吃瞭,我現在餓瞭。”
長安和宋若羽對視一眼,立馬動瞭起來。
宋九兮將臉上的笑容慢慢收瞭,垂下眼思索起來。
乾坤圖……是什麼?
她怎麼從來沒聽過,那黑衣人還說是她娘留下來的。
難道這就是太子和張策要從她身上得到的東西?
可活瞭兩世瞭,她也不知道這東西的存在。
宋九兮眉毛皺緊,細細思索著,思緒卻被前面幾人的動靜打亂瞭。
長安和宋若羽還有一個祁小公子都不是會處理野味的人,隻好讓祁樂寶的侍衛將兩隻兔子處理瞭。
宋若羽非要跟長安掙著烤肉,反正就是轉一轉撒點調味,這有什麼不會的。
但沒一會兒他就手忙腳亂,不知道怎麼辦瞭。
張季月走到他們身邊,笑著說:“讓我來吧,你們坐著休息。”
長安和宋若羽都怕搞砸瞭,隻好讓開。
相比張季蓉,張季月溫柔沉穩,說話的聲音如溪水溫流,緩緩入人心。
沒一會兒宋若羽和祁樂寶就一句一個“月姐姐”叫瞭起來,長安臉色也沒那麼冷瞭。
等肉烤好,張季月撕下一塊最好的送到宋九兮面前。
“明夫人嘗嘗。”
宋九兮接瞭過來,咬瞭兩口說:“很好吃。”
張季月笑瞭,一會兒後她猶豫地開口:“明夫人受傷瞭,我們待會要不要回去?”
宋九兮眼皮輕輕一抬,說:“今日這事是我連累你們瞭,待會我讓長安送你們姐妹倆回去。”
張季月忙說:“我們姐妹也不是怕死的人,明夫人受瞭傷,這時候我們姐妹要是離開瞭,那我們就成瞭忘恩負義的人瞭,明夫人就讓我們跟著你吧。”
“隨便你們。”宋九兮淡淡地說,隨後她目光落在張季月腰上系著的香囊上。“這香囊真好看,是你自己繡的嗎?”
張季月忽然捏住瞭香囊,說:“這確實是我親手做的,我和我妹妹一個人一個,不過我妹妹的那個估計掉湖裡不見瞭。明夫人要是喜歡,我也給明夫人做一個。”
宋九兮勾起唇說:“那就多謝瞭。”
張季月松瞭一口氣,捏緊香囊離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