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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宋季凜起床時發現,身側被窩空落落的,已經涼瞭。
一向喜歡賴床的女孩兒早起瞭。
他下樓時,阮聽夏正在跟陳姨在聊天。
“宋先生,早。”
陳姨率先發現瞭宋季凜。
而阮聽夏身體倏的一怔,隔瞭好一會才抬眼去看他。
宋季凜襯衣外搭配瞭一件灰色條紋馬甲,勾勒出他線條流暢的身型,修長雙腿包裹在西服褲裡,禁欲又矜重的模樣。
阮聽夏眸光閃爍瞭下,無意識地捏緊瞭手裡的筷子。
她昨晚一晚上沒睡好,吃早飯時忍不住掩著唇打瞭幾個哈欠。
宋季凜挑眸去看她眼底下的青黛,擰眉,“昨晚不是挺早睡?”
阮聽夏連忙放下手,僵硬地點點頭,“對呀……”
她眼眸氤氳,佯裝不經意地嘟囔瞭句:“可能是抱著睡……太熱瞭吧。”
話落,又偷偷瞥瞭他一眼。
她本意是想暗示宋季凜以後不要抱著她睡。
然而,對面的人挑瞭挑眉頭,若有所思地輕啟薄唇:“昨晚抱你時,不是睡著瞭?”
“……”
阮聽夏胡亂地張瞭張嘴,小臉憋得通紅,“啊……就是你抱我之後就醒瞭呀……”
他慢悠悠開口:“這樣啊…”
“按照這個邏輯,不是我沒有抱著你睡,你才睡不著麼?”
阮聽夏懵瞭:“啊?!”
“咳咳”
阮聽夏被他的邏輯嗆到,掩耳盜鈴地舔唇,抿瞭口水。
宋季凜眼眸落在她嬌艷欲滴的唇瓣上,緩緩勾起唇角。
低冽的嗓音裡帶著誘哄轉移瞭話題:“宋太太,今天有空嗎?”
阮聽夏連忙把嘴裡的食物咽瞭下去,眼冒淚花。
“怎……怎麼?”
“帶宋太太去找找靈感。”
阮聽夏嚇得“咳”瞭聲,腦海裡閃過上次他帶她去找靈感。
結果,她被摁在車裡親的場景。
那唇舌糾纏,親到喘不過氣的感覺,她記憶猶新。
怪尷尬的,更何況……
想到昨天發現的照片,阮聽夏心底一悸,連忙擺擺手:“不用啦,我今天約瞭沈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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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殷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她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出去,印堂隱隱散發著怨氣,“誰呀?!”
在看見推著個行李箱的阮聽夏那一刻,她愣瞭下,揉瞭揉眼睛,“夏夏,你怎麼來瞭?”
十分鐘後。
“什麼?!”
沈殷口裡的咖啡差點一口噴出去,她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你懷疑宋季凜的白月光是你?!”
阮聽夏臉燙瞭下,“我哪有這麼說,我是說我撿到瞭我的照片。”
“這兩句話意思有區別嗎?正經人誰藏女同學照片啊!”
沈殷“嘖嘖”兩聲,一臉吃瓜的表情抿瞭口咖啡,“我就知道我的直覺很準。”
阮聽夏摸瞭摸鼻子。
藏在相框後的照片,是高二時校運會的。
因為她是班長,負責組織同學報名。
長跑3000米,沒有人報名,班主任讓她從違紀名單裡選人。
一個登記本,行行都有宋季凜的名字。
阮聽夏沒有意外就找上瞭他。
生怕他體力不行,還耐心地跟他說瞭跑不瞭的話,慢慢走完也行。
阮聽夏根本沒抱希望他會報名,結果他應下瞭,條件就是要她這個班長當他的助手。
每個運動員都會跟著一位助手,方便照顧和打氣。
阮聽夏隻以為他是氣她選瞭自己,沒想太多就答應瞭,最多就是被他呼來喝去跑腿罷瞭。
但是沒有。
他就讓她在終點等著。
阮聽夏本以為以宋季凜天天違紀的惡劣性子,肯定不會認真跑。
更何況,他上課經常睡覺,體能估計也不太行。
結果,他輕輕松松地拿瞭第一,氣都不帶喘的。
耐力不是一般的好,把當時的阮聽夏驚喜到瞭,一整場激動得跟個小迷妹似的給他加油。
那張照片拍到的就是阮聽夏站在操場邊上揮小旗子喊加油的場景,小旗子上是她親手寫的“宋季凜加油!”
阮聽夏眼眸閃爍瞭下,抿著唇開口:“殷殷,我能不能在你這住幾天?”
沈殷放下咖啡,試探地開口:“夏夏,你這也算跟周傢徹底鬧掰瞭,如果宋季凜喜歡你的話,可以先試試?反正你們都結婚瞭。”
最近沈殷越發覺得宋季凜這人靠譜,尤其是昨天在周傢婚宴給自傢寶貝閨蜜出瞭口惡氣。
阮聽夏搖搖頭。
沈殷急瞭:“你不會還想著周宴琛吧?”
阮聽夏還是搖頭。
“那是你對宋季凜一點感覺都沒有?”
阮聽夏沉默瞭。
有感覺嗎?她不確定。
從前跟在周宴琛身後,是因為她誤以為她會是他未來的妻子,她很認真地對待這個身份,努力配得上他。
但是最近,她沒法解釋宋季凜帶給她的感受。
就像是溺水的人,忽然被人救瞭上岸,被溫柔以待。
忽如其來的心跳,不知道是吊橋效應還是其他反應。
就像昨天看到照片一樣,她心悸又畏懼。
阮聽夏苦笑,“見過鬼還不怕黑嗎?”
她配不上周宴琛,難道就配得上宋季凜?
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沈殷默然,不知道想到瞭什麼,小臉耷拉下來:“是啊,見過鬼該怕黑瞭~”
阮聽夏看著她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眨瞭下眼:“嗯?”
她偏頭看向不遠處的衣柱上,沉吟瞭下,“我剛就想問瞭,你這怎麼會有男人的西裝?看來我不方便住這啊?”
沈殷眉心狠狠一跳,那是三周年分手紀念炮那晚,她衣服被狗男人扯壞瞭,第二天偷偷穿著跑的。
沈殷對上阮聽夏探究的視線,連忙接過她行李箱推進瞭臥室:“住!想住多久住多久!”
“住到你跟宋季凜離婚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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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冘酒吧。
宋季凜西服包裹的雙腿慵懶地交疊在桌上,長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酒杯的邊沿,卻絲毫沒有喝的欲望。
他眉頭皺著,好一會才撩眼看向一旁的紀忱:“你說宋總親點,還是宋先生親點?”
他不明白,前一天還叫他老公呢,怎麼回瞭傢就變宋先生瞭。
“……”
紀忱滿臉無語。
這位爺一連兩晚來這酒吧。
今晚陪他坐瞭一整晚,就問他這麼一個無厘頭的問題?
紀忱咬牙,“凜爺,我也是有夜生活的!”
宋季凜涼涼瞥瞭他一眼,“你有嗎?”
如果他有的話,他老婆就不會在沈殷傢住瞭兩天,還不知道要住到什麼時候。
紀忱瞬間蔫瞭,難道是他不想有嗎?
宋季凜不再理會他,皺緊眉頭思索,阮聽夏到底哪裡怪。
紀忱吶吶開口:“你是不是做瞭對不起嫂子的事?偷偷瞞著她出軌瞭?”
宋季凜刀瞭他一眼,冷冷的眼神仿佛在說:你有病?
但他倒是認真想瞭下瞞著她的事……
倏忽,他思緒一頓。
難道——
心臟飛快跳瞭下。
他忽地起身,撈起車鑰匙。
越過紀忱時,撂下一句便大步離開,“謝瞭。”
車子如同一支離弦的箭匯入車流,沒一會就停在瞭璽悅公館停車場。
宋季凜三步邁作兩步上瞭二樓,進主臥一氣呵成。
他抬手拿起書架上那個相框,眉頭頓松,唇角勾起瞭一抹恍然的笑意——
原來阮聽夏小朋友,是想當逃兵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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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夏夏長嘴的!下章就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