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
阮聽夏神色明顯地驚愕。
宋暮煙點點頭,“對呀,默默是別人的貓,不過後來,它的主人好像不要它瞭。”
阮聽夏蹙起瞭眉頭,她知道的默默是流浪貓,沒有主人,但要說喂養過它次數最多的,大概就是她瞭。
會是同一隻貓嗎?
宋暮煙還在自顧自地開口,“所以我哥就一直養在傢裡,雖然每次接觸默默,都會過敏,但是他也沒有交給傭人去照顧,默默一直都是他自己在照顧。”
“導致我時常懷疑,我哥是不是有自虐的癖好哈哈哈~”
阮聽夏倏忽心臟驀然一抽,許久,她才張瞭張嘴問道,“那現在默默在哪兒?”
這難到宋暮煙瞭,“不知道誒。”
她學校離老宅遠,所以她在學校附近租瞭房子住,節日和寒暑假才會回老宅。
她讀大一那年的暑假,回到老宅就沒有看見默默瞭。
當時她去問宋季凜,他也沒告訴她。
店主聽見幾人的對話,也瞭解瞭情況,面帶遺憾地開口:“如果您先生過敏的話,那不符合我們的領養條件,抱歉。”
阮聽夏瞭然地點點頭,三人便轉身離開,但她心裡還是對宋季凜養過貓的事,留下瞭疑惑。
三人在商場又逛瞭一會兒,宋暮煙就接瞭個電話說有事回學校。
阮聽夏和沈殷送她出商場。
然而,從扶梯下去走至二樓時,沈殷卻忽然很緊張地擋在瞭阮聽夏面前。
她視線盯著對面扶梯往下走的一群人,小臉氣得顫抖,不自覺地捏緊拳頭。
她扭頭過頭去看兩個還在聊天的女孩兒,嗓音有些啞地開口:“夏夏、煙煙,我們坐觀光梯下去吧,我有些累瞭。”
宋暮煙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而阮聽夏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擔憂地開口:“殷殷,你沒事吧,你臉色不太好誒~”
沈殷背脊一僵,臉上掛上一抹勉強的笑意,“沒什麼,快走吧~”
然而,在一樓出觀光梯時,宋暮煙去一旁接電話。
阮聽夏意外地捕捉到瞭那一行正從扶梯下來的身影。
是鐘一他們,眼看著就要朝她們走過來。
沈殷自然也註意到瞭。
她緊張兮兮地揪緊阮聽夏的手指,嗓音喑啞瞭起來,“夏夏,我想起旁邊新開瞭傢奶茶店,我們去看看?”
阮聽夏柔軟地笑瞭,朝她擺擺手,“殷殷,以前的事其實我已經忘記得差不多瞭。”
她輕松地笑著:“而且我上次在醫院就遇到他們瞭,還罵瞭他們一頓。”
因為他們說宋季凜的不是,一向習慣瞭隱忍乖順的女孩爆發瞭,狠狠地把他們罵瞭一頓。
沈殷愣瞭下,心底慢慢鉆出熱意。
真好,她的夏夏越來越自信瞭。
她摸瞭摸阮聽夏潤澤的小臉蛋,打趣地開口,“看來宋總的人夫當的不錯,把我們夏夏養得這麼好。”
阮聽夏嗔瞭她一眼,兩人誰都沒動,站在原地聊天。
然,她轉眸時,卻無意與鐘一視線對上。
對方竟然臉色驟變,本朝著正門走來的一群人,扭頭就往側門去瞭。
阮聽夏奇怪地“咦”瞭聲。
不過,正好宋暮煙回來瞭,她也就沒放在心上。
宋暮煙有些無奈地把手機放回包裡,朝兩人開口,“老男人說要來接我。”
沈殷頓時就來精神瞭。
到底是哪個純情老男人?!她沈殷今天就要見識見識。
她牽著阮聽夏興致勃勃地跟在宋暮煙身後。
剛走出去,就看見一輛黑色的保時捷911緩緩停在路邊。
一道修長身影從駕駛座的位置下來。
秦裕徑直朝三人走瞭過來。
真是晦氣。
哪都能遇到周宴琛那個死渣男的朋友!
她左顧右盼瞭會,捏瞭捏宋暮煙的小指,“煙煙,你說的那個老男人呢?”
阮聽夏則是看見秦裕過來的那一瞬,整個人都在風中凌亂。
這時,秦裕已經走到面前。
他有些尷尬地朝阮聽夏開口:“嫂子~”
沈殷炸瞭:誰他喵的是你嫂子?
但她還沒來得及開口罵人。
秦裕已經扭過頭去看一旁的女孩兒,“煙煙,不好意思,剛剛有點堵車。”
本來能早到十五分鐘的。
沈殷看瞭看宋暮煙,又看瞭看秦裕:“……”
她瞳孔一下放大。
老男人?
秦裕?
宋暮煙狐貍眼閃爍,哼笑瞭聲,“嫂子?”
上次見到還叫聽夏姐來著,這會兒就叫上嫂子瞭。
居心不良的老男人。
秦裕心虛地閉嘴,自然地從她手裡接過大包小包的購物袋,“我送你回學校吧。”
“嫂子,殷姐要不要一起?”
沈殷:“?”
他們很熟嗎?
她張瞭張嘴,拉住瞭宋暮煙,“煙煙,這是周宴琛那個渣男的好兄弟,你要小心點,別被騙瞭!”
宋暮煙不緊不慢地掃瞭秦裕一眼,“哦~這樣啊~那確實要小心點。”
秦裕後腦勺發麻,一臉真誠地看著她開口:“煙煙,我已經從周氏離開,回秦氏瞭。”
宋暮煙又“哦”瞭聲,卻沒瞭下一句。
秦裕急瞭,轉頭去看阮聽夏,“嫂子,我對暮煙是認真的,凜哥考察過。”
阮聽夏:“……”
她視線掃過秦裕車上的副駕,那上面放滿瞭粉粉嫩嫩的小女生的東西。
忽然想起在醫院回傢那天,秦裕不給她坐副駕駛,讓她坐到後座去。
她收回視線,看向瞭秦裕。
秦裕見她看自己,有些緊張地握住瞭一旁宋暮煙的手。
阮聽夏:“煙煙覺得呢?”
宋暮煙與她對視瞭一眼,唇角彎瞭下。
她沒好氣地甩開秦裕的手,轉瞭轉手腕,“快點啦老男人,我要遲到瞭~”
秦裕一下反應過來,仔細著去給她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宋暮煙坐上車,笑瞇瞇地朝兩人擺擺手,“嫂子,殷殷姐,我先走啦~”
沈殷自然也看出來宋暮煙的態度,她砸吧砸吧嘴。
沒想到啊~
秦裕竟然棄暗投明瞭~
……
阮聽夏跟沈殷好幾天沒見,本是準備再回到商場裡吃個飯的。
但是剛轉身,阮聽夏的手機就響瞭。
她垂頭去看,卻是這兩天都沒有聯系過她的嚴薇。
嚴薇那天接到周宴琛的電話,說是跟阮聽夏簽約的事情,找個借口拒絕掉就可以瞭。
雖然她是周宴琛雇回來的制片人,收人錢財替人辦事。
但她也看得出來阮聽夏有熱情也有實力,成名隻是早晚的事。
因此,她今天特意去找瞭周宴琛,想知道他突然改變主意的原因。
但他什麼也沒交代,隻說不需要再跟進瞭。
嚴薇有些可惜地要走,卻見他目光一直落在合約上甲方的位置上。
她也是個人精,在被特意雇回來負責阮聽夏的合約,就大概猜到瞭些老板的心思。
她大著膽子跟他提出瞭自己的想法。
她在被雇回來之前,是獨立的制片人,有自己的工作室。
她想用自己工作室的名義跟阮聽夏簽約。
雖然這個工作室目前最大的股東也是周氏。
但是融資和子公司不一樣,工作室運營上有極大的自由權。
她不想錯過這個好苗子。
周宴琛沉默地看著桌面的合約,靜靜地出神。
他回想著這兩年來,每次阮聽夏得知有制片人聯系她時,她該有多高興。
這兩天在咖啡廳外看著她專註改劇本的樣子,那是他從來不曾見過的明媚模樣。
她笑彎的眼睛,比陽光還動人。
可也是他,親手把她的笑容抹殺瞭。
周宴琛垂落桌上的指尖輕輕地顫動。
他在想,如果她介意的是他。
那是不是隻要不是因為他,她就不會拒絕瞭吧。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去補償,從前給過她的那些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