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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目中無人瞭,周宴琛。”
“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被人嘲笑瞭整整一年。”
他們是在讀書圈認識的。
組搭檔時,她問周宴琛能不能和她一組。
周宴琛答應瞭。
緋聞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到後來,整個年級都在傳他們是一對。
他也從來沒有否認過。
那天,大傢都說周宴琛讓他們傢撿的小可憐去買情人節禮物瞭。
肯定是給她的。
那時候方晴還不知道阮聽夏是周宴琛的未婚妻。
因為他從來沒有對外公開過。
方彬也是在這件事之後,才從鐘一口中得知的。
因此,方晴滿心期待地在班裡等著。
可是他卻沒有出現。
甚至在情人節當天,把本該送給她的禮物給瞭阮聽夏。
不對。
現在看來,那應該本就是要送給阮聽夏的吧。
而她呢?
因為他的缺席。
被人戲笑倒貼也沒人要。
標簽貼在她身上整整一年。
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方彬也不會氣急敗壞地要找他算賬。
因而意外在鋼琴室撞見周宴琛和阮聽夏會面。
也就不會有後面的一系列意外。
周宴琛不是傻子,自然聽出瞭方晴的弦外之音。
聯想到剛剛車裡掉出來的照片。
他眸光逐漸肆冷地看向方彬,“你幹瞭什麼?”
方彬見已經瞞不住瞭,索性不裝瞭。
他痞靠在座椅上,顴骨上的淤青,讓他的唇角的笑染上瞭幾分邪佞,“你怎麼對我姐的,我就加倍對她啊~”
周宴琛渾身驟然繃緊,鷹隼一般的眼眸死死盯著方彬。
方彬笑瞭。
反正早晚會被周宴琛查到。
他再怎麼掙紮也無濟於事,眼底有瞭幾分破罐子破摔的痛快,“我本來想把你和阮聽夏的照片也一起傳到論壇上,可惜啊,被宋季凜發現瞭。”
“跟她的日記一起,效果應該會很炸裂。”
周宴琛視線接觸到那幾張照片,渾身肌肉驟然繃緊,戾氣勃發。
方晴見狀,生怕方彬繼續亂說話,連忙拉住他。
但他壓抑這麼多年,早已經魔怔瞭。
輕飄飄地開口,“標題我都起好瞭——清純校花,為愛獻身?”
“反正不管有沒有發生,大傢都會信以為真不是麼?”
就像他姐姐一樣,會被人暗地裡唾罵垂棄。
隨著他話音落下,周宴琛再抑制不住戾氣,揪住他的衣領,將人拎瞭起來。
他下頜繃緊,手背的青筋赫然崩出,“你說什麼?!”
“我說你活該!”
“當年我還沒來得及傳照片,宋季凜就找到瞭我。”
“而你呢,你直到今天才知道——”
“所以啊,你的女人被宋季凜搶走是你自己活該!”
方彬一口氣罵完,便挑釁般欣賞著周宴琛臉上的表情一寸寸皸裂。
當年他姐姐被人欺辱嘲諷的事一直是他心底的一根刺。
如今看著周宴琛嘗到瞭悔恨,這根刺拔除瞭,他身心舒暢!
話罷,他卻仍不滿足地挑唇譏諷——
“你沒看過那個日記本吧?好可惜啊,你永遠沒機會瞭。”
“宋季凜今天在鋈港給她補求婚儀式你知道吧?”
他輕飄飄地開口:“阮聽夏真的很喜歡浪漫啊。”
本以為嘲諷完,周宴琛肯定會發狂,卻沒想到他扣著他衣領的手驟然顫抖一松。
表情凝固,臉色煞白。
轉身腳步凌亂地沖出餐廳,連撞到鄰桌被人怒罵都抿唇沒有吱聲。
然而,等他跌跌撞撞跑出餐廳時,腳步卻赫然凝滯,心臟像是被劐開一道缺口一般,冷風灌入。
街道上秋意蕭索,闌珊夜色裡攏著的隻有他被街燈拖長在地上的身影。
茫茫人海,再不見那女孩半分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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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阮聽夏趕到港口時,是晚上七點。
隨著季夏尾巴的消失,夜來得也早瞭許多。
她下出租車時,港口邊的大廈映著漂亮的霓虹燈光。
恍若星光熠熠的波光倒映在路邊人行道上,靜謐而動人。
她下瞭車走至餐廳門口,還沒進去,卻先聽見瞭潺潺的鋼琴聲流轉而出。
動聽、卻透露著琴聲宣泄不透的壓抑。
她落在臺階上的腳步微微一頓。
她落在身側的指尖輕輕發顫。
加快瞭腳步上樓。
沿著餐廳往上走的臺階上鋪散著她鐘愛的重瓣玫瑰。
站在門口的侍應生發現瞭她,微笑著把她引著進入餐廳。
侍應生本想知會裡面的人一聲。
但是阮聽夏笑著朝他擺擺手示意不用。
她提起裙擺沿著花瓣鋪就的道路拾級而上。
餐廳落地窗外燦爛燈火線與粼粼海水映入眼簾。
隨之一同闖進她眼眶的還有那道坐在鋼琴前面的挺拔身影。
餐廳裡的燈光暖黃,他的輪廓像是一道剪影嵌在窗外深邃夜色裡。
看不清楚表情。
卻讓人讀出瞭無限的孤寂和寥落。
宋季凜鋼琴彈得很專註,連阮聽夏一步步緩緩靠近都沒有發現。
一直到她指尖輕輕落在琴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一曲寂寥的GminOrbaCh戛然而止——
“阿凜,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