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見過阿姨瞭,我明天就可以過來跟她提親。”
懷裡的女孩兒安靜瞭片刻。
沈殷深吸瞭一口氣,身體重量往他身上卸去一些,有些慵懶地任他抱瞭會。
少頃。
紀忱沒等到她的回復,抱得更緊瞭些,深邃灼熱的眼神落在她臉上。
“沈殷,你答不答應?”
沈殷直起身子,面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隨手挽瞭下臉頰邊的碎發,“答應什麼?讓你過來提親?”
她潤亮的眼眸無端輕掃瞭他一眼,“呵,你別忘瞭你現在是陳紀。”
紀忱身體忽地一頓,“我……當時我以為你要跟我分手,怕阿姨因為以前的事對我印象不好,不讓我們見面,我就隨口編瞭個名字。”
沈殷沒好氣地瞥瞭他一眼。
紀忱卻是越想越著急。
見女朋友媽媽第一面,就撒謊。
沈殷說的沒錯,現在在她媽媽心裡他是陳紀。
到時上門提親的時候可怎麼辦?
紀忱焦急得心都亂瞭,偏偏沈殷一點兒也不著急,不緊不慢地踩著靴子往前走。
他跟瞭上去,“我現在回去跟阿姨坦白認錯?”
沈殷:“這會兒不怕我媽不給我們見面瞭?”
紀忱:“……”
好有道理。
紀忱更急瞭!
也很氣!
這個女人怎麼還能如此淡定,隻留他一個人五內俱焚。
夜色裡,沈殷慢悠悠地往前走著,餘光掃過身側俊臉繃得硬邦邦的男人。
連日來陰霾的晚空一晴如洗,月明星稀,微風拂動。
她彎瞭彎唇。
一直走到紀忱預定的酒店門口,沈殷偏頭,“我先回去瞭。”
“我送你回去。”
沈殷氣笑瞭,“紀忱,送來送去的有意思嗎?”
紀忱抿唇,“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
“這才晚上八點,而且這一片我由小住到大,沿途每傢店都認識我。”
紀忱握著她手腕的手摩挲過她的動脈,眼眸深深地鎖著她,“才八點,你陪我上去坐坐?我快一個星期沒見過你瞭。”
沈殷瞟瞭他一眼,“就坐坐嗎?”
“嗯。”
“行。”
*
不出沈殷所料,一上到房間,大尾巴狼就開始顯露本性。
“滴”一聲房卡刷開門,沈殷就被他摁在門板上面親。
不知是今天生的悶氣太久還是別的原因,紀忱吻得很兇,霸道的舌勾纏著她不放。
沈殷舌根發麻,低低嗚咽出聲。
喘息間,紀忱已經邊吻她邊褪下瞭大衣,大手托著她臀部,徑直往床邊走。
沈殷面色酡紅地陷進床褥裡,支起一條腿抵住瞭壓上來的男人,嗓音因為接吻而染著些黏膩嬌媚,“紀忱,跟誰學的爛招數?面上一套背地裡一套。”
隨著她的動作,柔軟的毛呢一字裙擺往上走瞭些,露出她打底襪下光潔瑩潤的大腿。
紀忱支著一條腿在床沿,一隻手解著襯衣紐扣,另一隻手握住她大腿在摩挲,低低喘息,“想你,所以無師自通瞭。”
“你呢?改這樣的備註,害我在阿姨面前丟臉。”
沈殷神色微頓,笑得魅惑動人,“你不像嗎?”
說著便抬起腳踢瞭踢他的皮帶卡扣,一字一頓,“紀大狗勾。”
紀忱眼眸從她腳趾上若隱若現的丹寇滑過,眼神徹底黯瞭下來。
大手握住瞭她的不安分的玉足,大手往上遊走。
打底襪被他拉至腳踝處,胸膛壓瞭下來,眼眸深沉地盯著她嬌媚的臉龐,咬上她的唇瓣。
“隻是你的。”
沈殷滿意地抬手勾住他脖頸,又輕喚瞭兩聲,撩得紀忱神魂顛倒。
然而,在情潮湧動之際,他也沒忘記白天的事,吐出一句占有欲極強的話,“沈殷,以後不許單獨去見別的男人。”
“道歉也不可以。”
沈殷踹瞭他一腳,“專心點。”
……
*
翌日,清晨的光在窗簾外若隱若現。
不知是不是好幾天沒有這麼劇烈運動過,沈殷一晚上睡得極沉,以至於她剛睡醒時還有些恍惚,以為自己在傢裡。
直到後背貼上來熱燙的胸膛,一隻大手在她手腕處摩挲著什麼,溫熱細膩的觸感傳來,她才緩緩回過神。
沈殷從被褥下伸出手來。
瑩白如玉的纖細手腕上,正戴著一隻一眼就知道質地極好的翡翠手鐲。
在晨曦的光芒下盈著淡淡的潤澤。
沈殷剛起來的腦袋還有些懵,“這是什麼?”
紀忱親瞭親她的後頸,“我奶奶傳給孫媳婦的手鐲。”
沈殷抿唇,身體被他緩緩地翻瞭過來,正面對上他深邃的眸光。
“殷殷,你在淮市玩幾天,等我處理好傢裡的事,我就來跟阿姨提親。”
沈殷美眸看著他的面容沒有說話。
紀忱見她沉默,俊眉擰瞭起來,“我傢祖傳的鐲子都給你瞭,沈殷你不能再拋棄我,乖乖在這等我,知道嗎?”
沈殷笑瞭,“鐲子哪來的?”
既然是奶奶傳給孫媳婦的東西,怎麼會在他手上。
紀忱抿著薄唇,不語,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問。
沈殷作勢就要把手鐲取下來,“偷來的東西我不要。”
紀忱一下扣住瞭她的手腕阻止瞭她的動作,“別取下來。”
“……是我自己買的。”
他也想偷個什麼傳傢手鐲來綁住她,可是紀傢沒有。
隻好花瞭2000多萬在拍賣會上,拍瞭個華人老太太的藏品手鐲回來,騙她說是自己傳傢的寶藏。
沈殷聞聲,停下瞭摘手鐲的動作,似笑非笑看著眼前男人,“可以啊紀忱,謊話連篇。”
紀忱臉色變瞭幾分,緊緊扣住她的手腕,他嗓音低啞,“傳傢鐲子是假的,但是我愛你是真的。”
“殷殷,你不能再丟下我。”
如果不是怕他媽媽看見沈殷,又說出些難聽的話,他才不會放她一個人在淮市。
但,讓她待在淮市,又有瞭新的問題。
怕她會跑。
他大約對分手這件事有PTSD。
沈殷本來覺得他的話有些肉麻,卻感覺到他在輕輕顫抖。
她抬起戴著手鐲的手抱瞭抱他,掌心安撫地落在他的後背,“不會丟下你的,別擔心。”
紀忱眼眸灼灼地看著她,顯然口頭安慰起不到什麼作用。
沈殷嘆瞭口氣,抬手拉起睡衣肩帶,從錢包裡取出一道看起來有瞭些年歲的平安符。
“這是八歲那年,我爸爸上齊雲山給我求的,你先幫我保管著。”
她一邊說一邊把細細紅繩系在他手腕上。
“現在相信瞭嗎?”
紀忱看著掛在他手上的小小吊墜,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瞭下來。
沈殷以為這就完瞭,卻沒想到這狗崽子順著桿子往上爬。
紀忱蹙緊的眉頭總算松開瞭,忍不住抱著她親瞭一口。
兩人都還沒洗漱,沈殷有些嫌棄,柔軟手掌把他的臉推開。
她哼聲,“行瞭,那就起來吧。”
紀忱沒動,仍舊貼著她,幽幽開口,“殷殷,我們才見瞭一次面,又要分開好多天。”
沈殷不解:“所以?”
“可不可以多來幾次啊?”
沈殷無語。
但清晨的蠢動尤為難以抑制,紀忱大清早地抱瞭她這麼久,欲/火早就被她撩瞭起來。
他眼眸迷離地摸上她的腰,嗓音嘶啞,“而且,寶寶不是也很喜歡?還說我大?”
沈殷震驚。
還沒反應過來她什麼時候說過,紀忱已經啜上瞭她精致的鎖骨。
“你把‘小狗勾’改成‘大狗勾’,不就是這個原因嗎?”
紀忱明明記得之前備註不是這個。
沈殷絕不承認。
“不是。”
“嗯,不是嗎?那寶寶,喜不喜歡?”
沈殷眼眸氳出些緋色熱意,手指揪住瞭頭頂的枕巾。
一點不想理會這個得寸進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