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分鐘之後。
宋溫霜哼著小調兒,踩著小碎步回瞭別墅。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她冷著一張臉的怨種爹。
宋溫霜腳步一頓,肉乎乎的小短腿跑起來選擇性地撲進瞭阮聽夏懷裡,奶音萌萌的,“媽咪,爸比,我回來啦~”
宋季凜臉上的表情就差寫上大字“你還知道回來。”
阮聽夏將小女兒抱到腿上,溫聲開口,“霜霜喜歡阿謙哥哥,是哪種喜歡?”
“跟喜歡維尼熊一樣嗎?”
宋溫霜眨眨眼,點著小腦袋,又癟癟嘴搖頭,“不一樣,維尼熊可以送人,阿謙哥哥不可以送給別人。”
阮聽夏倏忽之間一怔,與宋季凜對視瞭一眼。
宋溫霜皺起兩條小黛眉,小臉皺巴巴的,“可是阿謙哥哥說我們還小,他還不能和我在一起。”
女孩兒柔軟小手捂著小嘴,恍恍惚惚地打瞭個哈欠,長長的睫毛仿佛掛上瞭霧氣。
一晚上的生日宴,小壽星困壞瞭,“媽媽,你還要跟霜霜聊天嗎?霜霜困瞭。”
阮聽夏心疼地親瞭下她的小臉蛋,“那霜霜先去睡吧,晚安。”
“晚安。爸比,媽咪!”
將小溫霜送回瞭房間,宋季凜還是耐心地將女兒哄睡瞭才離開。
想到剛剛宋溫霜的話,碳似的黑臉,好轉瞭些。
算紀謙那小子懂事。
還知道等溫霜長大。
不對!
長大瞭也不行!
紀傢那臭小子!
看他哪天過去把他的四驅車悄悄踩爛。
*
臥室裡。
宋季凜回房時。
浴室裡潺潺的流水聲剛準備停下。
然而阮聽夏剛扯下浴巾,便感覺到一道灼灼的目光的註視。
她渾身一僵,裹緊身上的浴袍,舔瞭舔嫣唇,“怎麼瞭?”
宋季凜眼神幽深地盯著那一道她纖秀的背影,抬手將人抵在盥洗臺上,喉頭不受控制地滾動,“老婆,你說霜霜這性格像誰?”
阮聽夏往後倒瞭兩步,手被迫摁在瞭洗手臺上。
宋季凜低頭凝視著她,“三歲就給男生送東西告白。我這麼專一,這輩子除瞭你,別的女人叫什麼名字都記不住。該不會是像我吧?”
阮聽夏:“……”
熟悉凜冽的烏木清香襲來,氤氳的水汽迷散,她呼吸一滯,張瞭張嘴,“難不成像我?”
宋季凜幽幽地撩起眼睫,“嗯?怎麼不是呢?我記得有個小女孩五歲就給我送小雛菊。”
阮聽夏語塞,“我也隻給你送過啊!”
而且那不是看他太可憐嗎?不然,她剛摘到的新鮮小雛菊,也不可能到他手上。
當然,這話阮聽夏不敢說。
“別人都沒有嗎?”
“沒有。”
“那別的男孩子有沒有給你送花啊?”
阮聽夏想瞭下,坦白地點頭,“有…”
“但我都沒要。”
宋大總裁沾沾自喜,“那我是你的唯一?”
阮聽夏算是明白瞭,這狗男人又在套她的話。
夏夏沉默。
宋季凜大手掐瞭下她的軟腰,盯著她看的眼神,仿佛隻要她說錯一個字,就能把她吃掉。
阮聽夏無語地小雞啄米,“是是是。”
“那你證明一下?”
阮聽夏:“……”
男人眼神幽幽地看著她,落在她腰上的大手不安分地摩挲,“今天七夕,我都沒有收到禮物。”
“霜霜睡瞭,你陪我再洗一會兒?”
夏夏不想,夏夏拒絕。
那可不是一會兒能解決的事情。
阮聽夏小腦袋晃得跟撥浪鼓似的,抬手抱住他的勁瘦的腰身,頭埋進他的胸膛,慫唧唧地開口,“老公~”
宋季凜瞇起眼睛,好整以暇地瞅著滿臉寫著拒絕的女孩兒,“今天佈置別墅好累啊,所以宋太太也疼疼我?”
今天溫霜小公主的生日宴會,幾乎全是他在佈置,她做的頂多就是幫著傭人切瞭幾個果盤。
就連剛剛宋溫霜睡覺都是他去哄,讓她回來睡覺。
阮聽夏想到這兒,心頭一軟。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托著腰肢,噙住紅唇,打橫抱進瞭幹濕分離區。
阮聽夏認栽地抱住他的脖頸,小聲嗚咽,“老公,霜霜是不是夠年紀讀幼兒園瞭?”
宋季凜吻著她點頭,“嗯,送去育晟吧。”
過瞭好一會兒,浴室都水漫金山瞭。
阮聽夏迷糊間,又聽見他咬牙切齒地開口,“不行,得送去宋氏旗下的。”
紀謙那臭小子在育晟!
……
“老婆,你這麼好看,五歲之前有沒有男孩子給你送花啊?”
阮聽夏咬牙切齒地開口,“宋季凜,你給我到此為止!”
宋大總裁默默地抬手與她對視瞭一眼,“小夏夏不想我到此為止。”
阮聽夏:“……”
燒死瞭,這狗男人!
*
過瞭幾天便是八月底。
宋溫霜小朋友上幼兒園瞭。
阮聽夏本還擔心著宋溫霜小朋友會因為第一次告白失敗而悶悶不樂。
沒想到小傢夥還是一如既往地活蹦亂跳,跟著她去紀傢。
阮聽夏這才放心下來,也就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然而另一邊。
小紀謙卻著急瞭。
紀謙是九月上旬出生,因此跟八月末出生的溫霜是一起上幼兒園。
上學第一天,他便在自傢門口等著,要帶妹妹一起上學。
小姑娘紮著兩條可愛的小辮子,穿著粉色小裙子,晃著白白嫩嫩的小短腿從傢裡出來。
宋溫霜瞧見他,便奇怪,“咦,阿謙哥哥,你怎麼在這?”
紀謙笑著上前,想像平常一樣牽她的小手,“等你一起上學呀。”
宋溫霜:“可是我跟你不是一所學校呀。”
說著便鉆進瞭一旁的保姆車,朝他笑瞇瞇地揮揮手離開瞭。
小紀謙錯愕地看著自己空蕩蕩的小手,第一次覺得心底空落落、酸酸的。
……
一周時間,宋溫霜小朋友慢慢熟悉瞭幼兒園裡的生活。
每天回來都興致勃勃地抱著阮聽夏分享她在學校裡的趣事兒。
這天周末。
客廳裡。
宋溫霜畫完一幅畫後,阮聽夏替她紮小辮子,笑瞇瞇地問她:“今天不去找阿謙哥哥玩?”
平時這個時間點,小溫霜應該已經纏著她要過去紀傢玩瞭。
然而,宋溫霜搖搖頭,奶聲奶氣的,“不啦,我還沒畫完畫。”
阮聽夏看她手裡畫的斑點小狗狗,“是老師佈置的作業嘛?”
“不是。”
宋溫霜見自傢媽媽好奇,肉乎乎的小手將她畫好的幾幅畫攤瞭開來,小手指點著眼前的幾幅畫,咯咯地笑,“這是給傅梓深,那是給江諾言,還有這個是許思博的。”
“他們都給我送瞭禮物,公平起見,我要給他們一人回一幅畫。”
阮聽夏更訝異瞭,視線從宋溫霜畫好的薩摩耶、松獅犬和金毛上劃過。
“他們為什麼給你送禮物呀?”
宋溫霜聽到這,更愁瞭,她托著腮幫子,“他們都喜歡我,想跟我做同桌。”
阮聽夏:“……”
“媽媽,我覺得他們都挺好看的。”
雖然沒有阿謙哥哥好看。
“怎麼辦吶,媽媽?”
這時,一旁的宋季凜抬眼掃瞭掃那幾幅畫,“你可以讓他們輪流當你同桌。”
宋溫霜水潤的眼眸一亮,豎起大拇指,“對耶!爸爸,你好聰明哦!”
阮聽夏語塞,好像知道為什麼宋暮煙當年會是個小海王瞭。
而此時,一周沒有見過小溫霜的紀謙,特意拎著禮物走到宋傢門口。
“啪嗒”一聲,是紀傢小心臟碎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