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樂因為還有戲,提醒過父親之後,沒在傢裡停留,又匆匆趕回劇組。
她沒想到的是,陶光年竟然還有臉來劇組找她。
“天樂,你聽我解釋。”陶光年一到劇組,也顧不得那麼多人看著,直接沖到楊天樂的面前,“天樂,網上的那些新聞都是假的,我和那個女的根本不是網上說的那樣!是她非要勾引我!”
陶光年因為和何美心鬧出緋聞,被母親陳小滿的奪命連環call轟炸瞭一天,陳小滿再三警告他,如果搞黃瞭和楊天樂的婚事,那麼公司和陶傢都會陷入危機,所以,他無論如何都要挽回楊天樂。
“天樂,我求你,你給我個機會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啊?都拍到你進出人傢女生的房間,拍到你倆卿卿我我的畫面瞭,你還不承認,你是不是男人啊?”
“我去她房間是因為她說有事找我,我去瞭才知道她要勾引我,都怪我,沒有自制力,中瞭她的計。”
“你還挺會甩鍋的,自己管不住下半身還怪別人勾引你。”
“真的,真的是她先勾引我的。”陶光年三根手指向上,一副對天發誓的樣子,“這件事情給瞭我很大的教訓,我保證,以後絕對絕對不會再犯,我真的不會再犯瞭,何美心這種女人怎麼可能嫁進陶傢,隻有你配得上我們陶傢,我喜歡的人是你……”
“說完沒有?”凌風走過來,擋在楊天樂面前,眼神凌厲地看著陶光年。
“你走開,你一個小保鏢,也敢擋在我面前!”
陶光年叫囂著伸手去推凌風,卻被凌風一個擒拿按在地上。
“你放開我!放開我!你反瞭是不是!”
凌風不語,隻是手暗暗用勁,陶光年痛得嗷嗷直叫。
“放開我,讓我和天樂把話說完!”
“你說得夠多瞭。”凌風把人拎起來,揪到陶光年的車邊,“回吧,再鬧下去,難看的是你自己。”
陶光年憤憤地看瞭凌風一眼,知道正面剛不是凌風的對手,於是他坐上瞭車,在發動車子的那一瞬,忽然脾氣上頭,猛得掉轉方向盤朝凌風的方向撞過去。
“啊!”
“小心!”
“……”
眾人尖叫。
幸虧凌風眼明手快,一個翻滾,躲開瞭陶光年的車。
這都是謀殺瞭好嘛!
楊天樂立刻報警,但陶光年已經開著車跑瞭。
“神經病啊!”
“瘋瞭吧!”
劇組所有人都朝凌風圍過去,楊天樂沖在最前頭。
“沒事吧?”楊天樂著急地問。
凌風搖頭:“沒事。”
“可你的手在流血。”
“沒事,剛才躲得有點急撞到瞭,一點皮外傷。”
“這個人簡直有病!”楊天樂轉頭去看導演,“導演,等下警察來瞭,整個劇組都是證人,一定不能放過他。”
“好的,大傢一定都為凌先生作證。”
楊天樂帶著凌風回酒店處理傷口,其實對凌風而言,這點傷口,水裡沖洗一下就沒事瞭,可楊天樂不放心,非得要帶他回來消毒。
凌風見她緊張兮兮地在房間的藥箱裡翻找碘伏消毒液和棉簽,忽然笑瞭一下。
“你還笑,笑什麼?”楊天樂被陶光年那個神經病氣到瞭,到現在還沒有緩過來,她真不敢想象,剛才陶光年發瘋的一剎那,凌風要是被他撞到的話該怎麼辦?
難道在陶光年這些富傢公子的眼裡,人命就這麼不值錢嗎?
“笑我自己,有瞭對象,人都變嬌氣瞭。”凌風說。
“誰是你對象?”楊天樂瞪他一眼,“少往自己臉上貼金瞭,我答應和你交往瞭嗎?”
凌風走過去,將她桎梏在櫃子前:“那你什麼時候答應和我交往?”
“我都說瞭,看你表現。”
“什麼樣的表現?”凌風目光懇切。
“各方面的表現。”楊天樂找到瞭棉簽,一邊用棉簽給凌風消毒,給他貼上創可貼,一邊說,“首先,你的接吻技術就是不過關的,你就說吧,你是不是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我是你的初吻對不對?”
“這也是考核條件?”凌風有點無語。
“對,這也是考核條件,很重要的。”
“這怎麼考核,我又不能找別人練。”凌風手一伸,扣在楊天樂的腰上,將她扣向自己,“要不,你陪我練練?”
“我……”
楊天樂還沒來得及拒絕,凌風的唇已經吮住瞭她。
其實楊天樂自己也沒有接吻的經驗,隻不過前段時間要拍吻戲的時候,在網上找瞭幾段別人吻戲的視頻來觀摩瞭一下。
她憑著自己並不豐富的經驗,主動勾住瞭凌風的脖子,學著電視劇裡的那些女主角一樣,微啟薄唇,以舌相誘。
凌風本身就因為沒有經驗比較敏感,哪裡經受得住她這樣的挑逗。
楊天樂很快就感受到瞭他的反應。
她忍不住笑瞭一下,手徑直往下:“如果忍不住瞭,可以一步到位。”
凌風一把抓住瞭她不安分的手,將她推開。
“別。”
“別什麼?”楊天樂壯著膽子重新靠過去,用自己柔軟的身軀去觸碰他鋼鐵般的堅硬,“你確定讓我別繼續?”
凌風的呼吸已經亂瞭,身體發出強烈的預警,他如果再繼續吻下去,一定剎不住車。
“你是不是還要拍戲?”他提醒她。
“可以不拍。”
“那妝豈不是白化瞭?”
楊天樂突然理智歸位,抹掉點口紅還好解釋,要是整個妝造都亂掉的話,化妝師一定會抓狂的。
“那你怎麼辦?”她的手向下去感受他褲子裡支起的帳篷。
“沒事,我可以自己解決。”
楊天樂有點心疼地靠到凌風的身上,抱著他問:“這些年都是自己解決的?”
“嗯。”
“那今天我幫你?”
凌風倒抽瞭一口涼氣,迅速抓住瞭她的手,制止她的動作。
“不用。”
楊天樂踮腳吻瞭下他的耳廓,在他耳邊輕輕說:“你不是說我是你對象,這是對象應該做的事。”
凌風:“……”
*
半個小時左右,楊天樂走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慢條斯理地洗著自己的手,凌風坐在床上,明明已經系好皮帶,整個人西裝筆挺一絲不茍,但眼神卻仍有幾分出竅的茫然,像是剛才的一切都還沒有結束。
剛才,他甚至以為自己會交代在她的手下。
這個女人,簡直絕瞭。
楊天樂從洗手間裡走出來,看到凌風還坐在那裡,她走過去坐到凌風的大腿上,攀住他的脖子,輕輕地說:“我也好難受,下次換你幫我?”
凌風沒回答,直接吻瞭過去。
又是一陣唇舌的糾纏。
直到楊天樂的手機鈴聲響起來,是寧姐打來催她下去拍戲,楊天樂才依依不舍地松開凌風。
“等哪天我休假吧。”楊天樂對凌風眨眨眼,“我們可以,大戰八百回合。”
凌風:“……”
又開始瞭!又開始瞭!這人到底是從哪裡學來這麼多的虎狼之詞?
楊天樂回到劇組後,補瞭個口紅,就繼續拍戲,原本今天還有何美心的戲,但何美心在爆出和陶光年的醜聞後,就一直躲在酒店的房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她原本是想借著新聞出來,就要陶光年對她負責娶她的,可沒想到,陶光年連她的電話都不接,直接就把她拉黑瞭,顯然隻是玩弄她而已,根本不想對她負責任。
當然,何美心也不是個吃素的,陶光年把她拉黑,不接她電話,她就去網上搜瞭陶氏總經辦的電話,直接把電話打到瞭陶氏集團,輾轉找到瞭陶光年的母親陳小滿。
陳小滿一聽是何美心,態度瞬間惡劣。
“你想靠著這點緋聞嫁進陶傢,做夢,門都沒有,你記著,隻要我還活著,你就絕對不可能成為我們陶傢的兒媳。一個小小的十八線,想靠賣肉上位,照照鏡子,你配不配?”陳小滿說話難聽至極。
何美心也料到在陳小滿這裡討不到好,自從陶光年開始不接她電話,她就已經死心瞭,果然,男人在床上說的那些什麼“一定會娶她”的話,都是欲望上頭時的鬼話,她現在已經對豪門兒媳這個位置沒興趣瞭,她現在隻想要錢。
“我懷孕瞭。”何美心說。
陳小滿一愣:“你說什麼?”
“耳朵聾瞭嗎?我說我懷孕瞭。”
“怎麼可能?昨天傳出新聞,今天你就懷孕瞭?你懷的是誰的野種你自己知道,別想賴到我們光年頭上。”
何美心冷哼瞭聲:“尊貴的陶太太,你以為你那寶貝兒子是剛和我搞在一起嗎?我們都快睡在一起一個多月瞭。”
“你這種不知檢點的女人,公交車一樣,是個男人都能上,別帶著野種亂認祖宗,我們陶傢不會認的。”
“你不信就去問問你兒子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們要是不認,我去找媒體哭訴陶光年始亂終棄!隻顧自己爽,爽完不顧我和孩子!不負責任的男人!”何美心知道,像陶傢這樣的豪門,都怕被媒體盯上醜聞纏身。
果然,陳小滿那邊默瞭默。
“你要多少錢,才願意把孩子打掉?”
“我不是要錢,我就想和光年好好在一起,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傢。”
“哼,別做夢瞭。陶光年要娶的必須是像楊天樂那樣的千金小姐,你是哪門子的蔥蒜你自己心裡清楚,你也別和我裝清高瞭,剛認識幾天就和我兒子滾到床上去,你說你是為瞭感情,誰相信?直接說吧,要多少錢!”陳小滿這雙眼,看透瞭多少狐貍精,這點小伎倆,根本騙不過她。
何美心見陳小滿不吃這一套,也不裝瞭,直接說:“給我五千萬。”
“什麼?你這未免也太獅子大開口瞭,五千萬,胃口真大,你吞的下嗎?”
“對你們陶傢來說,五千萬小菜一碟吧。”
“五千萬絕對不可能!你還是直接去媒體那邊鬧吧。”陳小滿破罐子破摔。
何美心見陳小滿要掛電話,立刻急瞭:“那陶太太,你說多少錢。”
“五十萬。”
“五十萬?你打發叫花子嗎?”何美心氣憤,“你們堂堂陶傢,怎麼好意思說出來五十萬?”
陳小滿嘆瞭一口氣:“何小姐,事到如今,我覺得也沒什麼好瞞著你的瞭,我們陶氏集團這幾年都是入不敷出,早已出現瞭嚴重的經濟危機,為什麼我一定要讓光年和楊傢的千金在一起,就是希望和君安集團聯姻,能盤活陶氏,這次光年和你鬧出這麼大的緋聞,我們和楊傢的婚事很可能就會黃掉,到時候,不僅光年,連我們整個陶傢都要跟著去喝西北風。”
何美心一怔,原來陶光年竟然是個空殼子。
不,這不是真的,一定是陳小滿想騙她。
“你以為我是小孩子嗎?我不相信你的鬼話。”
“你信也罷,不信也罷,總之陶傢現在很艱難,你要是真的愛光年,就應該學會安靜放手,如果實在放不瞭手,那你要嫁過來,和他共患難,我也沒意見。”
陳小滿突然以退為進,把選擇權交給瞭何美心,但這兩個選擇都是死局,何美心氣得直發抖。
誰能想到,她這一個月來用盡渾身解數勾引的男人,竟然是一個即將破產需要靠聯姻來拯救的偽豪門。
一想到這一個月來自己付出的種種,她都替自己不值。
現在醜聞鬧得這麼大,她再也不能靠之前的清純人設混娛樂圈瞭,也無法從陶傢得到想要的錢,簡直人財兩空。
“啊!”
何美心氣得摔瞭電話。
不過幸好,懷孕是假的,要是真的懷瞭孩子,那她可就真的搭進去瞭。
“你看看你,好好的戲不拍,非要搞一些旁門左道,現在好瞭,怎麼整?”何美心的經紀人被她氣得直翻白眼,“我當初簽你的時候就和你說瞭,不要浮躁,就憑你這樣貌,腳踏實地一步一步來肯定會爆,可你呢,之前故意炒霸凌,這一次直接搞這麼大,狗仔拍得這麼清楚,我現在想給你洗白都不知道該怎麼洗白瞭。”
何美心掩面哭泣,哭瞭一會兒,忽然抬頭看著經紀人,認真地說:“我現在去自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