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傳來的悶痛,讓舒笑顏轉醒。
腦袋像是要炸開一樣,疼得她忍不住輕吟出聲。
“醒瞭?”
熟悉的聲音讓她渾身一震,昏迷前的畫面碎片讓舒笑顏頓時清醒。
這時,她才註意到自己身處的環境。
幽暗密閉的房間裡,唯一一扇窗戶被木板封的嚴嚴實實。
她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動彈不得,而她的前面,坐著變得面色蒼白眼神陰鬱的何青林!
舒笑顏看著他,從最初的震驚,漸漸轉化成平靜,早就沒瞭最開始的憤怒和失望。
這樣的眼神,讓何青林心頭戾氣橫生。
他起身走到舒笑顏面前,傾身上前用力捏住她的下巴。
“你這是什麼眼神?”
“難道還不明顯嗎?何青林,我同情你。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變成瞭這樣?”
何青林聞言不怒反笑,他松開手,將額頭上的紗佈拆瞭。
他指著那處猙獰的傷口,一字一句的說。
“我為什麼變成這樣?還不是你和季景崇害的?!”
“看看我額頭上的傷,季景崇硬生生的用手刺瞭進去!”
“舒笑顏,你知道這有多疼麼!”
舒笑顏滿眼震驚,何青林額頭上的傷已經不止是猙獰那麼簡單。
的確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摳挖後形成瞭一個小洞,現在傷口還未痊愈。
鮮血混著肉,看著極為可怖。
“傷口的事情我替景崇向你道歉,但你把我綁到這裡來想做什麼?”
“我要是失蹤,雜志社和季景崇很快就會發現。”
“何青林,你的確有本事。但和季景崇相比,還是差瞭些。”
舒笑顏不想在這時候激怒何青林,可她不得不這樣做。
就算許婧他們能在第一時間發現她失蹤,但許婧沒有能力找到她。
而季景崇……她想,對方更不會尋找她的下落。
唯一的辦法,就是自救。
利用季景崇向何青林施壓,何青林向來在乎傢族名譽。
這樣的人,不會拿整個傢族去冒險。
可讓舒笑顏萬萬沒想到的是,何青林聽到這些竟然大笑不止。
瘋魔一樣的人,像是全然沒瞭理智。
這樣的何青林讓舒笑顏覺得陌生,也終於有些怕瞭。
“是啊,我的確比不上季景崇。可那又怎麼樣呢,在季景崇那種人的眼裡,你也不過是個玩物而已。”
“笑顏,你說我綁瞭你要做什麼?你那麼聰明,應該知道吧?”
何青林笑完,陰鬱的眼神直直的望著舒笑顏。
他一邊說著,手指一邊在舒笑顏的臉上流連著。
很快,手指下移,從脖頸最後停在瞭舒笑顏衣服的扣子上。
“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多麼珍惜你。”
“為瞭顧及你的感受,每次我都強忍著。”
“我以為你有多麼清純,誰知道你早就和別的男人上床瞭!”
何青林原本打算解開舒笑顏衣服的扣子,可說著說著,憤怒湧上心頭抬手就狠狠給瞭舒笑顏一巴掌。
舒笑顏被打的眼前陣陣發黑,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你個人盡可夫的婊子,為瞭錢,和誰上床都無所謂對吧?”
“行,我給你錢,季景崇給你多少,我給你雙倍。”
“從現在開始,你就在這裡陪我,直到我膩味。”
何青林說完,低頭啃咬著舒笑顏的細嫩的脖頸。
“何青林!你放開我!”
脖頸上的疼痛讓舒笑顏渾身發顫,她拼命掙紮。
被綁在身後的雙手已經因為掙紮的動作被磨破,點點鮮血從手腕處往下流。
脖頸被人親吻啃咬,那種觸覺讓她陣陣發嘔。
她閉上眼,低頭不管不顧狠狠咬上何青林的耳朵。
劇烈的疼痛讓何青林立馬停下動作,他用力拽住舒笑顏的頭發,將人用力拉開。
“你個賤人!竟然敢咬我!”
被咬過的耳朵已經流出鮮血,疼痛讓何青林越發失控。
他仿佛已經忘瞭眼前的人是他喜歡多年,甚至曾經被他保護疼惜的女人。
何青林又狠狠給瞭舒笑顏幾巴掌,原本精致艷麗的面容,頃刻間被打的面目全非。
舒笑顏緊咬著牙關,再痛也沒有出聲。
漸漸地,何青林怒氣平復。
他看著舒笑顏狼狽的模樣,心頭閃過一抹連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慌亂。
“不願意?好啊,我會讓你自願的。”
說完,他轉身離開房中,對著看守的人說:“從現在開始不準給她任何吃的。”
“什麼時候松口瞭,什麼時候再來找我。”
說完,逃似地離開瞭。
舒笑顏閉著眼,艱難的喘息著。
臉上,身體上,不時地傳來令人難以忍受的疼痛。
是她高看瞭自己,沒想到何青林會這樣狠心對她。
舒笑顏忍不住自嘲一笑,又牽動傷口,疼得她立馬沉默下來。
閉眼平復許久,她這才睜開眼,望著那扇已經被封死的窗戶。
她不懂,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當初沒留下消息就離開,是她不對。
可何青林當初要出國留學,也並未告訴她。
再加上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問題太多,盡管這幾年她不止一次想到何青林。
想念兩人曾經在一起時美好的回憶,但也不得不承認,他們或許根本沒辦法走到最後。
在兩人感情最好的時候分開,或許反而是件好事。
這樣偶爾想起彼此,還有那些美好的回憶。
然而相遇後,一切都變瞭。
幾年的時間,何青林已經變得面目全非。
記憶中那個溫柔俊秀的男人,在腦海中變得越發模糊。
以至於這會兒想起來,隻有對方那張猙獰可怖的臉。
想到剛才的事,舒笑顏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
幸好,幸好她沒那麼脆弱。
這一點點的痛,她還能忍著。
她必須要想辦法逃出去,還有高興在等著她,她不能被困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