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麗幹脆破罐子破摔,她冷笑又說:“你別忘瞭,幾年前我們兩傢人就已經綁在一起。我們俞傢出事,你們何傢也別想好過!”
“好啊!既然你提起這件事,那我們就來算算賬!當年我的確給舒笑顏下藥,可你們俞傢的人做瞭什麼?俞婉茴開車撞死瞭舒少言這件事你們沒忘吧!”
何玉琳一直看不上俞傢的小傢子氣,為瞭那點財產連沾染人命的事情都做瞭。
要不是這回青林和俞婉茴結婚,她都想和俞傢徹底斬斷關系不再往來。
那天她也是無意中聽到何青林打電話才知曉此事,就把這件事告訴蔣麗。
誰知道這個沒腦子的女人現在反過來威脅她,她還會怕麼?
“媽,你剛才在說什麼?”
樓上的方向忽然傳來何青林的聲音,何玉琳渾身一震。
她僵硬的轉身看去,隻見何青林出現在樓梯口的位置定定的看著她。
對方顯然把剛才的話全都聽瞭進去,臉上的表情近乎扭曲!
啪的一聲,何玉琳手中的電話摔落在地。
“青林,你聽媽解釋……”
“解釋?我都親耳聽到瞭你還要怎麼解釋!”
何青林疾步沖到瞭何玉琳面前,她雙眼赤紅緊緊的抓住何玉琳的雙肩大吼。
“當初你怎麼說的!說笑顏水性楊花,為瞭錢和季景崇才在一起!媽!你是我最親的人!你說的話我全都相信,可你就是這樣欺騙你的親生兒子的嗎!”
他說完松開何玉琳,像瘋瞭一樣又哭又笑。
“到頭來,我們何傢才是傷害她的罪魁禍首!這幾個月我都做瞭什麼!做瞭什麼啊!”
何玉琳已經被何青林的模樣嚇住,即便到這個時候她仍舊沒有一絲悔意。
“青林,媽知道當年事情錯瞭。可媽那麼做也是為瞭你好,你和舒笑顏在一起不會幸福……”
“為瞭我好?!”
不等她說完,何青林猛的打斷她。
那雙通紅不堪的眼死死的盯著她:“你根本不是為瞭我好,而是為瞭你的虛榮心!你看不上笑顏,覺得她對何傢沒有幫助!你哪裡是為瞭我好啊,你這樣做毀瞭我一輩子……!”
何玉琳臉色煞白一片,她無聲的張瞭張唇,解釋的話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因為她知道何青林說的是事實……
何青林走瞭,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那便是找到舒笑顏。
就在他快要到達水榭的時候,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看到來電人,何青林眼神一變。
半個小時後,他出現在W酒店的客房裡。
溫秀玉正不緊不慢的切著牛排,沒有全熟的牛排還混著血水。
她伸出舌尖,將叉子上牛排的血水舔瞭幹凈,然後露出愜意享受的表情。
何青林看著她,隻覺得頭皮發麻。
在不知道真相前,他想辦法將溫秀玉從國外弄回國,為的是借對方的手對付季景崇。
如今知道真相,沒瞭仇恨,回想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再看到溫秀玉時隻覺得對方恐怖如斯。
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能殘忍殺害,不是瘋子還能是什麼。
“溫姨,你找我?”
溫秀玉淡淡瞥瞭他一眼:“我以為季景崇死瞭,除我之外最高興的人就是你。瞧你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難不成還在為自己的情敵傷心?”
“當然不是。”
何青林沒有解釋,隻問:“您找我有什麼事麼?”
“舒笑顏已經讓於慈明調查這次的綁架案,過兩天溫傢人會來接我出國。看在我們合作的份上溫姨好心提醒你,舒笑顏的事情最好趁早做打算,免得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
話音剛落,就聽何青林笑瞭一聲。
他眉心輕蹙似是有些無奈:“溫姨,您這話我可不太明白。我們什麼時候合作瞭?綁架的事情我一直以為你在開玩笑,沒有當真過。誰知道您竟然真的會對自己的親兒子下手……”
溫秀玉顯然沒想到何青林會將自己撇幹凈,她臉色驟然沉下。
“你以為光憑你嘴上這幾句話警方就會信你?”
何青林倒是半點不慌:“溫姨,你綁架舒高興那天告訴我瞭嗎?還是說,綁架舒高興的那些人裡有我的人?除瞭最開始那些玩笑話,過後您做的任何一件事我都沒有參與其中。就算警方查到我的頭上,也得有證據不是嗎?”
這一刻何青林無比慶幸溫秀玉瘋子一樣隨心所欲的性子,再加上身後還有溫傢做支撐,溫秀玉錢和人都不缺。
那天溫秀玉買通人綁架舒高興一事,他甚至過後才知道。
如果綁架一事他也參與其中,恐怕這輩子笑顏都不會原諒他。
溫秀玉危險的半瞇著眼,她直勾勾的盯著何青林,半晌忽的大笑出聲。
“真是個聰明的孩子,這種時候把自己撇的幹幹凈凈。放心,隻要我們沒有利益沖突,這件事我不會拆穿你。畢竟警方就算知道事情是我做的又能怎麼樣呢,我可是精神病患者。我這樣的人啊,殺人可不犯法。”
溫秀玉心情頗好,她繼續吃著牛排,還有閑心與何青林閑聊著。
“說起來你還幫瞭我一個大忙,要不是你,我可沒辦法完成自己的願望。不過你覺得,要是舒笑顏知道我們往來的事情,那丫頭會是什麼反應?”
“溫姨這是在威脅我?”
溫秀玉紅唇高高翹起:“怎麼會,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放心好瞭,溫姨最欣賞的便是你這樣癡情的男人,不過溫姨不說,不代表那丫頭不會自己調查。”
“你如果真的想得到那丫頭,有些事情就不能心軟,該做什麼還得繼續做下去。”
一番話讓何青林陷入沉思,之前迫不及待想要見到舒笑顏的心情也沉淀下來。
知道真相,他對笑顏自然充滿心疼和愧疚。
可事情已經發生,他還能做什麼?
難道跑去對方面前承認之前做的那些事祈求原諒?
以笑顏的性格,隻會和他徹底斷絕關系,兩人之間再無可能。
是瞭,走到這一步,他已經沒有後悔退縮的機會。
到頭來,他還是成為心愛女人最厭惡的那種人。
卑劣殘忍又自私,為達目的不折手段。
他終歸還是變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