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瞭一下嘴唇,想說什麼,卻看見賀禦君也走進來,對她使瞭一個眼神,意思是讓她先別管。
林星闌便對著賀霆說道:“爸爸,別忘記瞭,珍惜眼前人。”
賀霆瞄瞭她一眼,就帶著賀夫人上去瞭。
“別擔心,爸爸有分寸的。”賀禦君安撫林星闌。
“嗯,我知道,就是擔心他激動的時候,會說什麼不好聽的。”林星闌抬起黑亮的眼眸看著賀禦君,“你之前不也是這樣嗎?”
“你記錯瞭。”賀禦君堅決否認。
“哼,你不記得瞭,我可還記得呢。”
“那你說說我什麼時候說過?”賀禦君追問。
林星闌剛想說,就想到那是前世的事情瞭。
那會兒,兩人的關心緊張到瞭極點,仿佛緊繃的弦隨時會碎掉。
而賀禦君說過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林星闌,你是我的,就算是我不要瞭,扔到垃圾桶,也絕對不會給別人。”
聽完這話的她,心裡常常會一陣痛,以為自己對他而言就隻是玩物一般的存在。
但,現在不會瞭。
林星闌上前抱住賀禦君的胳膊,揚起白凈漂亮的小臉看他,一臉不滿地嘟嘴:“那你的意思是我在騙你啦?”
“我沒有說過這種話。”
“你就是這個意思嘛,你不愛人傢瞭,嚶嚶嚶。”
林星闌嚶嚶嚶地裝哭,但聽見自己的聲音,自己都覺得有些矯情做作瞭。
靠,看來裝綠茶也是需要天賦的。
正打算停下作死行為,男人溫熱的手指卻撫摸上她的臉,冰冷低啞的嗓音多瞭一抹溫柔與無奈:“好瞭,我錯瞭。”
帶著無限縱容的語氣,鉆入瞭林星闌的心裡,瞬間有種打翻瞭蜂蜜瓶的感覺。
“哼。”林星闌別開臉,臉蛋卻微微有些發燙,然後說:“我們上去聽聽他們在說什麼吧。”
“偷聽不好吧。”
“你們剛剛難道不是在外面偷聽嗎?”
“……”他是被迫的。
兩人最後還是來到瞭賀霆的臥室門口,就隻有這房間下面透出燈光,那麼他們肯定是在這裡瞭。
林星闌的小耳朵貼近瞭門上,忽然聽見瞭裡面咔嚓一聲,似乎是花瓶砸碎的聲音,瞬間林星闌的心跳都加速瞭幾倍,賀霆這個瘋子不會真的發瘋瞭吧!
她不假思索地直接推開門走進去,卻一眼就看見瞭面前的畫面。
男人緊緊抓著女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他狹長的眼眸有些發紅,看著面前的溫婉:“那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才肯不離婚,嗯?”
“我們不適合。”溫婉的面色平靜,手指卻緊攥,可見她在努力克制著什麼,“你是擔心離婚瞭,會對公司有影響嗎?那我們可以對外界隱瞞這個消息。”
“我不要!”賀霆毫不猶豫拒絕。
溫婉忽然抬起頭盯著賀霆,她咬緊瞭唇,情緒似乎再次到瞭臨界點,最後伸手,十分崩潰地狠狠推瞭一把書櫃,“那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
下一秒,賀霆伸手一把抱住瞭她。
他的腦袋埋在她的肩膀上,“隻要不離婚,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我不想再看見你。”
“……”
連林星闌都看見瞭賀霆的肩膀劇烈地顫抖瞭一下。
被心愛的女人這麼抗拒,無異於往他的胸口插刀。
但,最終,他還是動瞭動唇,“好,我走。”
溫婉沉默。
他慢慢松開她,“你在這裡好好冷靜一下,我去處理國外分公司的事務。”
溫婉依舊沒有說話。
賀霆看瞭一會兒她,轉身走出瞭臥室,他看見瞭門口的兩人,但直接與他們擦肩而過,去瞭書房。
林星闌想瞭想,跟瞭上去。
“你來幹什麼?”
賀霆剛剛坐在瞭辦公桌後的椅子上,頭也沒抬就問。
“你為什麼不說你喜歡她?”
“說這些有用嗎?”他的語氣冷淡。
“為什麼沒用,你明明很愛她,但是卻從不說出來,她怎麼會知道你的想法呢?”
“她又不喜歡我。”
賀霆吐出這幾個字,心尖一片發涼,下意識攥緊瞭手指。
林星闌有些無語,“你怎麼知道她不喜歡你,就算不喜歡,她和你在一起這麼多年,也是有情分的,現在要的隻是你的態度而已。”
“呵,那是你不瞭解她。”他諷刺一笑,嗓音裡帶著無盡的痛苦與悲涼:“要不是因為有瞭孩子,她早就想辦法離開我瞭,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在我身邊呆這麼久?她對我,不能再絕情瞭。”
明明,是她先招惹他的,最後,毫不留情扭頭就走的人卻也是她。
反而,他一直停在原地無法離開。
她就是個混蛋。
林星闌感覺此刻的賀霆簡直就像是個怨婦。
她無奈扶額,這男人簡直勸不動啊。
“那你若是不說的話就隻能離開瞭,見不到她,和離婚又有什麼區別?”
“至少她還是我的人。”賀霆很理直氣壯的回答。
就算是得不到她的心,他也要得到她的人。
林星闌:“……”
這下,她是真的無語瞭。
不過,也總算是確認瞭,賀禦君是賀霆的親生兒子,這點絕對沒有錯!
勸不動一個石頭,林星闌隻能離開瞭書房,回去瞭他們房間。
“有效果嗎?”男人坐在沙發上,正在帶著眼鏡看著報紙,看見林星闌進來後問。
她搖頭,坐在瞭他身邊,嘆氣:“唉,簡直別說瞭,你爸簡直比你還要老古董。”
說完,就看見男人幽沉沉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林星闌頓覺不對勁,立馬嘻嘻一笑,撒嬌道:“當然,我傢哥哥才不是什麼老古董呢,嘿嘿。”
“小壞蛋。”賀禦君嗓音低沉悅耳,捏瞭一下她的臉蛋。
“人傢才沒有呢。”
林星闌說完,餘光忽然瞥見瞭報紙上的內容。
她好奇地伸出手指著上面的內容:“哥哥,這個人好熟悉啊。”
“這是黃聖安。還有印象嗎?”
黃聖安……
這聽上去還真的不是一點點的熟悉。
林星闌歪著腦袋思索許久,然後眼睛忽然睜大,說道:“黃聖安,我記得我小時候聽說過他的名字,曾經的天才少年,但是後來因為車禍成為瞭植物人。”
黃傢一直都是城內的名貴,幾乎可以和許傢,賀傢齊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