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月收斂所有表情,將文件整理好捏在手中,語氣淡漠。
“抱歉,我並不想被人打擾。”
林微月甚至不接茬,她雖然沒見過這個男人,可卻聽出瞭他的聲音。
在她昏迷之前,聽到過這男人輕佻的聲音。
季楚風。
“嘖嘖嘖!我傢的小狐貍,還真是無情啊,這麼快就把我給忘瞭,我可真傷心。”
季楚風一副捧心好像受傷的模樣。
林微月臉色沉瞭沉。
對季楚風的稱呼,很是反感。
當天在夜店裡,那男人可不是這副德行。
林微月對葉秋的話,都產生瞭懷疑。
怎麼看,這個季楚風都不像那個男人。
會不會是搞錯瞭?
林微月不想和季楚風有過多交集,將資料放在雙腿上,伸手去推輪椅的軲轆。
季楚風瞇著的桃花眼閃過一絲訝異,他的這張臉,對女人有多麼大的吸引力,他自然清楚。
林微月剛看到他的時候,那種驚艷的表情,他並沒有錯過。
可沒想到,她驚訝過後,沒有癡迷和害羞,反倒是一臉冷漠,生人勿進。
呵呵。
這個女人,不太一樣。
有點意思。
季楚風慵懶的將林微月腿上的資料拿走,仿若無人的翻瞭翻。
“看不出來,你口味很重。竟然喜歡看這些老傢夥。那個陸深,滿足不瞭你嗎?”
季楚風說話,肆無忌憚。
“把資料給我。”
林微月停下輪椅,聲音低沉,臉色不善。
這個季楚風說話不著調,難以入耳。
季楚風卻故意將資料背到身後,彎下腰,將那張漂亮的臉蛋盡情展現在林微月面前。
“我這個弟弟雖然是副院長,可有些資料,也未必能拿得到。據我所知,獲獎的中年男醫生,可不僅僅這些。”
林微月挑眉,對他故意展露的美色,不為所動。
“你想怎麼樣?”
季楚風微微勾起紅唇,好像剛剛吸瞭血的吸血鬼,神秘中帶著濃濃的危險。
“現在,想起我是誰瞭嗎?”
“季楚風,季傢大少。你送我到醫院,我很感謝。稍後我會讓人準備一份厚禮相送,現在,可以將資料給我瞭嗎!”
“嗯……你這隻狡猾的小狐貍,不裝瞭嗎?”
季楚風瞇著眼,抬頭,望向頂樓的某個窗戶,看到窗邊的身影,唇角上揚的弧度更大瞭。
“既然季大少爺也想要這文件,那就送你瞭。”
林微月推著輪椅,直接離開。
資料而已,她可以向季然再要一份。
沒必要因為這個,和季楚風扯皮。
“就這麼走瞭,你該不會認為,我是這麼好撩撥的吧?那天在蘭苑,嗯~真是個美好的回憶!”
“我還記得你那雙白皙的大腿,真是讓人著迷。”
“這麼漂亮的腿,竟然被那種女人傷瞭。要不要……我去幫你把她的腿給砍瞭?”
林微月隻覺得頭皮發麻,這個季楚風,真是個瘋子!
“變態!”
季楚風聽瞭,笑容更妖艷瞭,突然俯下身子,壓低瞭聲音,好像魔鬼一般的開口。
“那個女人被送去瞭康寧醫院,聽說……那裡隻接收重癥精神病患者。你說……將一個正常人送進那種地方的人,是不是更變態呢?”
隻要進瞭那裡,一輩子都別想出來瞭。
“你說……誰會那麼做呢?”
季楚風笑的很開心,將搶走的資料還給瞭林微月,意味深長的看瞭看她,轉身離開瞭。
“他和你說瞭什麼?”
林微月還沉浸在剛剛季楚風的話中,突然,身後響起瞭夜薄言的聲音。
連忙回頭,林微月看到夜薄言站在那裡,身上的衣服換過瞭,看起來根本不像受瞭重傷。
“你怎麼下來瞭?”
林微月緊張瞭一下,夜薄言可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輕松,昨天晚上很是兇險。
“我和他沒說什麼,他說鄧莉莉進瞭精神病院。”
反正,林微月是不會同情鄧莉莉的。
她明白季楚風的暗示,無非就是送鄧莉莉進精神病院的人,就是夜薄言。
那又怎麼樣?
她還想拍手叫好呢!
想挑撥她和夜薄言的關系,季楚風還嫩瞭點。
“以後離他遠點。”
林微月點點頭,季楚風那種變態,她可一點不想招惹。
夜薄言自然的走到林微月身後,雙手推著她的輪椅。
“我自己來吧,我手已經沒什麼問題瞭。”
林微月有點緊張的道,夜薄言的傷可不能再裂開瞭。
“這樣走可以借力,更容易些。”
頓時,林微月不反抗瞭。
夜薄言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知道他是誰?”
夜薄言一邊推著她,一邊狀似隨意的問道。
“嗯,季楚風。”
林微月的註意力還在夜薄言的傷上,夜薄言的突襲問話,讓她沒防備的脫口承認瞭。
“那個……他好像是季然的哥哥,他們是給我送資料來瞭。”
說的有點心虛。
總不能告訴夜薄言,她是在蘭苑認識瞭季楚風。
然後,還和季楚風有那麼一段……
不堪回首的往事?
死死的封住瞭嘴,堅決不能說!
季楚風也算是間接送瞭資料吧,他也說瞭,季然給她的資料不全。
她也不算說謊。
林微月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卻沒有看到,身後的人,正眸色幽深的看著她。
這個女人,有事瞞著他。
這一次住院,兩個人一起住瞭一個多禮拜。
這一周多的時間,林微月和夜薄言都住在同一個病房裡。
開始的時候,一個人一張床。
結果四天後,夜薄言的傷口恢復瞭一些後,他的病床就被推走瞭。
美其名曰,醫院的病人太多,病床需要提供給有需要的人。
畢竟,夜薄言在這裡養傷的事,隻有陸深和季然知道,他能住在這,一直都是以林微月陪護的身份。
於是……
“夜薄言,我覺得,其實你可以回別墅養傷的。”
林微月整個人被夜薄言摟在懷中,兩個人擠在同一張病床上。
“陸深態度不好,手法太重,還是季然更專業些。”
正在給夜薄言換藥的陸深,順勢手上用力,引得夜薄言低聲抽氣。
自從他給夜薄言出主意,讓夜薄言在林微月面前扮慘裝可憐博同情,夜薄言上癮瞭。
為瞭一個女人,竟然把病床撤走的鍋甩給醫院。
現在更過分瞭,每次賣慘,都要把他帶上。
他是個醫生,不是個工具人!
“少爺,老爺子那邊派人來瞭。”
周管傢瞄瞭一眼林微月,猶豫瞭好一陣,才斟酌的開口。
少夫人這邊,怕是有麻煩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