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月恍恍惚惚的到傢,隻感覺屋子裡有點空蕩蕩的。
以前,就算夜薄言出國的那段時間,她都沒有感覺屋子很空。
可現在夜薄言回國瞭,她卻感覺屋子裡靜悄悄的。
因為......夜薄言沒有留下。
將林微月送回傢之後,他說還有其他事,便離開瞭。
躺在床上,林微月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子裡想的,都是之前她和夜薄言的那段談話。
想瞭很久,也沒能想出什麼新的花樣,迷迷糊糊的,睡著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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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剛回來就找我們喝酒,不用陪老婆嗎?”
聶添逸給夜薄言倒瞭一杯酒,笑嘻嘻的打趣著。
夜薄言一口喝下一杯烈酒,那火辣辣的沖勁兒,似乎可以減少一些胸中的悶氣。
“倒酒。”夜薄言沉沉的道。
聶添逸一向沒心沒肺,壓根就沒察覺到夜薄言的不對勁兒。
不過老大的要求,他還是照做的。
剛倒滿一杯,夜薄言還沒等去拿,就被人搶瞭。
楚辰皓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酒太淡,該不會是假酒吧!”
楚辰皓也連著喝瞭好幾杯,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假酒你還喝的那麼起勁兒!我給老大倒的酒,你搶什麼搶,去去去,你這個酒鬼,一邊呆著去。”
聶添逸嫌棄的將楚辰皓推到瞭一旁的沙發上,湊到夜薄言面前,趕快又拿瞭個新的杯子,給夜薄言倒上一杯酒。
“老大,你嘗嘗,這可是我新弄來的一批酒,貴著呢!”
這邊的聚會地點,是聶添逸開的,私密性比較好,他主要就是為瞭造一個安靜點的自己的地盤,兄弟幾個可以放松一下。
最近這幾天,楚辰皓天天住在這邊,除瞭喝酒就是喝酒,就好像這輩子沒見過酒似的。
夜薄言一口將酒喝光,確實像楚辰皓說的那樣,酒太淡,不適合借酒發愁。
“他這幾天都在你這混的?”夜薄言說的“他”,指的當然就是楚辰皓。
聶添逸撇撇嘴,點頭道,“嗯,簡直就是把這裡當傢。老大,你勸勸四哥,我瞧著他心情很差,問他他又不肯說,隻說什麼女人都是大騙子。我看啊,他就是胡說八道,女人要是騙子,他是什麼?騙子的祖宗?”
對於楚辰皓的那些愛好,聶添逸也很清楚。
他嚴重懷疑,楚辰皓這個情場高手,應該是陰溝裡翻車瞭。
夜薄言卻是看瞭一眼楚辰皓,哼瞭一聲,“讓他喝,自己的女人都搞不定,不喝酒他也沒什麼能做的。”
楚辰皓雖然喝瞭不少酒,可人是清醒的。
聽到夜薄言的話,立刻反駁,“切,我是失戀瞭喝酒,老大你從那麼遠的地方飛回來,不也一樣在這裡喝酒。我們啊,呵呵,半斤八兩!”
喝瞭酒的楚辰皓,膽子也比往日裡大一些,都敢調侃夜薄言瞭。
楚辰皓的話,令夜薄言拿著酒杯的手頓瞭頓。
楚辰皓說的沒錯,他忙碌瞭幾天,就是為瞭能早點回來見到林微月,可剛剛將她送到傢之後,他退縮瞭。
生平第一次,他逃跑瞭。
或許是擔心回去之後,林微月會繼續剛剛的話題,或許是因為他怕自己發現,林微月這一次,又是在騙他。
以前,林微月和他提過那麼多次結婚,他每次都有所期待,最終失望而歸,這種程度的報復,他還能夠承受。
可如果說,林微月突然有一天告訴他,現在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她為瞭報復他,才嫁給他,與他和平相處的。
或許,他更怕的,是面對顧妍的死亡。
這麼多年,顧妍的死,不但困住瞭林微月,同樣的,也困住瞭他。
林微月痛苦瞭多久,他就疼痛瞭多久。
隻是在和林微月結婚之後,他暫時的將這件事遺忘在腦海的某一個位置,他極力的遮掩著,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剛剛林微月提起,他就知道,有些東西,他遲早要面對。
就算他假裝遺忘,也沒辦法讓林微月和他一樣,假裝這件事沒發生過,平靜的生活下去。
他離開林微月的公寓,就是沒有想好,要怎麼應對。
見夜薄言忽然沉默,周圍的氣壓低瞭很多,楚辰皓這才一個激靈,好像想到瞭什麼,瞬間酒就醒瞭。
“老大......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心情不好,沒有要咒你和大嫂的意思。”
楚辰皓垂頭喪氣的道。
自從那天,他聽瞭夜薄言的建議之後,就一直思考著,他對葉秋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態。
可他想瞭這麼多天,也沒有個頭緒,越想越煩躁,隻好喝酒消愁。
聶添逸此刻,好像才看出來自傢老大的心情不爽,“老大,你該不會是惹大嫂生氣瞭吧?我前幾天,可是聽到你的緋聞來著,女人都小心眼的,你可得解釋清楚瞭,別讓大嫂吃醋誤會。”
聶添逸對林微月這個大嫂,還是非常認可的。
楚辰皓晃悠悠的走過來,拍瞭聶添逸的後腦勺一巴掌,“你懂什麼!你這個情情愛愛都沒開竅的小-處、男!”
“你才小......我這叫潔身自好,不像你,整天亂搞,現在搞出問題瞭吧!如果我是女人,我也不跟你這個花心大蘿卜!”
聶添逸懟瞭楚辰皓一通,不過,他每句話,好像都挺對的。
“行瞭,少貧嘴瞭。之前交給你們的事,辦的怎麼樣瞭?”
夜薄言優雅的又一飲而盡一杯酒,嚴肅問道。
楚辰皓立刻道,“我們已經動用瞭所有的智能監測設備去搜尋,也沒有找到任何那人的痕跡,那人就像是人間蒸發瞭一樣,隻能確定的是,他最後出現,肯定是在A市。我懷疑,應該是有人將他藏起來瞭。”
一談到正事,聶添逸也正經起來。
“幾經周轉,我找到瞭那輛被報廢瞭的車,已經想辦法還原瞭,可惜,隻能還原一個大概,車子的鐵皮框架還能還原出來,可裡面的發動機之類的,徹底報廢瞭。”
聶添逸有點自責,老大交給他的差事,他沒辦好。
“當年季傢醫院的那場大火呢?有頭緒瞭嗎?”夜薄言問道。
楚辰皓連忙道,“這個倒是有點線索,季傢醫院大火,最後責任認定,是線路老化,人員疏忽造成的。當年判定的責任人,快出獄瞭。我們暗中派去的人發現,有人已經開始聯絡他瞭。”
“繼續盯著,重點註意季楚風。”夜薄言沉眸。
聶添逸猶豫瞭一下,問道,“老大,你是不是懷疑,當年的車禍,可能和季楚風有關?”
夜薄言當年的車禍,他們都是知道的。
現在,夜薄言的調查,似乎將矛頭,指向瞭季楚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