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承川狐疑的看瞭她一眼,她這個性子,就連趙冰燕擠兌她幾句都要報復回來,怎麼可能就這麼算瞭?
“就是不小心,輕輕地打瞭他兩巴掌,踹......踹瞭幾腳。”
顧卿委婉的形容瞭一下,她不能讓蘇承川知道她這麼粗魯的事,她一向以優雅示人。
對她這個委婉又小心翼翼的描述,蘇承川想笑又覺得不合適,就閉緊嘴巴。
“你領導是誰?”蘇承川問,顧卿早晚還是要回去的。
“土肥圓。”
蘇承川聞言一愣,見他這個樣兒,顧卿又忍不住笑瞭起來:“我現在叫他龜田一郎。”
“工牌叫啥?”
“王二狗!哈哈哈!”
蘇承川終於忍不住低低的笑起來,待他倆笑夠瞭,蘇承川深深吸瞭一口氣,吐出去,才能完整的問出話:“所以到底叫什麼?”
“王元元,哈哈哈!”
車內一片笑聲。
蘇承川偷偷深呼吸,覺得再繼續笑,他的眼淚可能就要出來瞭。但還是忍不住又看瞭一眼笑得花枝亂顫的顧卿,即便妝化成這個樣子,依然掩不住她明媚的笑容,有如百花綻放般惹眼,不覺得溫柔瞭眼底的笑意。
顧卿打開副座的小鏡子,想擦去眼角的淚意,不照還好,一照嚇瞭她自己一跳,剛才隻顧著笑瞭,給這黑黢黢的煙熏妝忘瞭。
蘇承川見她這反應,低低的笑出聲:“你自己化的也怕?”
顧卿撥弄瞭一下又長又厚重的假睫毛,道:“最近業務量下降,難免生疏。”
拜這妝容所賜,加上她的小手段,相親十回,十回不成功,現在已經沒人上趕著給她介紹瞭。
蘇承川眼底還有未褪去的笑意,如果再早相遇兩年該多好。
車子停在公司地下停車場最近的電梯口。
顧卿拿起包,同他告別:“師兄,再見。”
蘇承川腦子想說,好的,再見。
他送到這就可以瞭。
但手先開瞭車門,腿也伸出瞭車外。
“今天不加班嗎?”
顧卿才想起要加班的事:“你不說我都忘瞭,電腦都還沒關。”
“上去吧。”
蘇承川先去瞭自己辦公室把電腦拿過來,顧卿給她拿瞭一本資料,不多。
“累瞭?”蘇承川問。
“嗯。”
是你累瞭,顧卿心裡說。
她拿起早就備好的化妝包和裝著衣服的紙袋:“我去洗臉瞭。”
洗手間內,顧卿看著鏡子中自己的樣子,嘆瞭口氣,認命的將卸妝膏塗到臉上。
還真是沒有最尷尬隻有更尷尬,她這輩子最醜的樣子被蘇承川看瞭個遍。
待妝容卸幹凈,顧卿沒敢再化妝,加一會班就要回傢睡覺,再化的那麼正式反而讓他覺得她別有居心。
顧卿簡單的畫瞭個眉毛,塗瞭個淡色的口紅,解發繩時發現她的半長的頭發放不下來,都是豎著的,又拿瞭個皮筋重新紮回去。
公司放假,她也穿的隨意,又換上之前穿的白色連衣裙,圓領中袖,樣式簡潔。
顧卿進門先收拾會議桌上的鞋服道具,邊收拾邊問他:“師兄,你要喝白水還是咖啡?”
蘇承川聞聲抬起頭,顧卿紮著頭發,沒有妝,穿瞭白色的連衣裙,在這個年紀,竟然還是一臉少女感,美的炫目。
蘇承川垂下眼眸:“白水。”
“好,這就去。”顧卿答應著,將沒用上的衣服裝好,拿瞭杯子準備去茶水間給蘇承川一杯白水來。
“包。”蘇承川示意顧卿旁邊那隻的金光閃閃的LV女包沒裝。
顧卿一看,還真是忘瞭裝,道:“差點給它忘瞭,可別丟瞭。”
蘇承川瞄瞭下LV的金屬LOGO:“還挺亮。”
顧卿笑盈盈的的說:“那是!一萬五千八買的能不亮麼?”
蘇承川一臉黑線,他發現生活中的顧卿腦子活絡,還愛滿嘴跑火車,皮的很。
“你確定不是十五塊八?”
顧卿看他一臉不識貨的樣子,努力強調:“二十五!十五塊哪有這個質量好?!”
“開著你的小寶馬去買的?”
“是呀,愛琴海門口的夜市,三十一個,最後劃到五十倆,我和佳佳一人買瞭一個。”
“那可真優惠。”
對於這個操作,蘇承川簡直無語,她好歹還有個用處,這包紀雲佳根本不可能背出去。
女人這種神奇的腦回路。
顧卿將包收好,又拿出自己白天背的一個包,蘇承川看瞭一眼那個包,他送過蔣心寧一個。
“師兄,等會兒咱們就回去吧。”
蘇承川抬瞭抬眼皮:“今晚你還一點活都還沒幹。”
“我說等會兒!”顧卿忽覺聲調太高,又輕聲說:“收拾完瞭我就幹。”
“行瞭,你準備點資料我帶回傢,明天你在傢休息一天。”
顧卿卸瞭妝,蘇承川一眼就能看出她眼底的疲憊。
顧卿有些猶豫,她不是不知道該跟蘇承川保持距離,不該讓他幫忙幹活,
但這些活總得有人幹,她連著轉瞭好幾天,已經很累瞭。
就讓她放肆這一次吧。
學校的旅行團在第五天下午的時候終於踏上瞭返程的路。
一路苦苦支撐的老教師們,上瞭大巴車就呈一片倒塌之勢,沒多久竟然傳出微微的鼾聲。
紀雲佳靠在椅背上,正想閉眼,微信的提示聲音響起。
“有信息。”劉清清小聲提示。
紀雲佳掏出手機解鎖,是宋季銘。
“幾點到?”
“五點二十到學校。”紀雲佳想宋季銘來早瞭又免不瞭和校長寒暄,就多報瞭二十分鐘。
宋季銘:“我去接你,等。”
同坐的劉清清看到瞭兩人的信息,剛想說五點就能到,轉念一想將話咽下去,閉眼養神。
她可以趁這個機會,認識一下他,萬裡長城,始於足下,機會這不就來瞭麼。
車子按照預計的時間到達學校,很多老師的傢屬早已等在瞭學校門口。
念傢心切的老教師們顧不上腿腳的酸痛,動作輕快又利索,搬著大包小包的紀念品往車裡裝,一派喜氣洋洋。
與之相比,年輕老師反倒是個個不著急,等老教師們拿瞭完瞭行李,才逐步下車收拾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