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戶一行四人,清一色的中年婦男,顧卿又看瞭看周朗那個不中用的秘書,心裡默默嘆氣。
感受到周朗的目光,顧卿看過去,隻見他不著痕跡的示意她坐過去。
見他表示瞭,顧卿也不管許多,直接坐到瞭他旁邊。
酒剛走瞭兩圈,江意歡已經是個大紅臉瞭。
顧卿自顧不暇,根本沒空管她,但最終還是不忍,對陳炎笑道:“陳總監,你照顧一下江助理啊,小心她吐你車上。”
陳炎今天沒開車,知道顧卿這是點他呢,顧卿雖是他的下屬,但她手握大權,周朗都得讓著她三分,何況他呢。
馬上識趣的站起身,攔過遞向江意歡的酒杯。
一杯酒又敬向顧卿:“顧主管,咱們也算老相識瞭,這點面子也不給嗎?”
“劉總您這話說的。”顧卿輕輕抿瞭一口酒:“過會兒我去你車上吐。”
男人一口將杯中的酒喝盡,眼神有些發直的看著顧卿:“你要吐我車上,車都送你瞭。”
周朗心道:顧卿開著寶馬,有時候背的包就得幾萬塊,你那個二十幾萬的大眾能入得瞭她的眼?喝酒上瞭頭的男人,世界都裝不下他!
周朗伸手拿過顧卿手中的酒杯,笑說:“劉總,我喝,但絕對不吐你車上。”說完仰頭將杯中的酒飲盡。
劉總笑道:“周總你這是護短。”
周朗笑著打哈哈:“這憐花惜玉之心嘛,你我都有。”
劉總的眼神在兩人之間轉瞭轉:“周總好眼光。”
顧卿順勢得意的挑瞭挑眉:一副奈我何的樣子,有種有人撐腰得瞭勢的可愛,別人這樣是作死,可顧卿長得美,反而覺得是難得的真性情。
劉總不再為難顧卿,但沒放過周朗,一杯又一杯。
顧卿就坐在旁邊,來來回回輕抿著那杯酒,有些話不好說,也不好聽,就她來說。
她嬌笑著將敲打,好處,其中的利害關系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與劉總聽,要不周朗帶她來幹嘛?
酒是白擋的?
幾人稱兄道弟胡吃海吹一頓,明天酒醒一點人事不辦?
......
紀雲佳接到宋季銘電話時,正裹著浴巾從浴室出來,見是他打來的趕忙接起:“喂?”
過瞭兩三秒才聽宋季銘答:“過來接我一趟......”
聽他說話有些吐字不清,紀雲佳立刻問道:“你喝多瞭?”
“......嗯......”
“蘇承川呢?”他們今天在一起加班。
“也在......”宋季銘打瞭個酒嗝:“......你打給顧卿......”
紀雲佳掛斷電話,立刻打電話給顧卿:“怎麼瞭?佳妞?”
“你在傢麼?”
“沒,這就要回傢瞭。”
“在哪?”
顧卿說瞭個位置,紀雲佳直接道:“正好順路,我先去接你,再去接他倆,他倆喝多瞭。”
“好。”顧卿答的幹脆:“我去路邊等你。”
紀雲佳將車剛停在飯店門口,一眼就看到瞭那倆人。
一個坐在花壇上面,一個坐下面,旁邊還站著個服務生。
紀雲佳環顧一周,這個點,幸好沒什麼人瞭,黑燈瞎火的,看不清誰是誰。
紀雲佳快步跑過去,見他喝的如此狼狽,又心疼又生氣,伸手給瞭宋季銘背上來瞭一錘。
宋季銘今早剛被打過,痛的他一聲悶哼。
有服務生在場,紀雲佳不好說什麼,請他幫忙將宋季銘扶進車裡。
而蘇承川就好多瞭,顧卿哪舍得打他,趕忙蹲下身,輕聲道:“我扶你起來。”
顧卿力氣大,沒等服務生,就把蘇承川拽瞭起來,蘇承川腳下虛浮,重量幾乎都壓在瞭顧卿身上。
顧卿摟緊他的腰,將他從另一邊扶進車。
兩個女人坐上車,紀雲佳開車之前,轉頭看著後面兩個人道:“你倆想吐吱個聲,我給你們停車。”
兩人一人靠一頭,沒有回答她的話。
他倆現在感覺一張口就要吐出來。
顧卿看著蘇承川緊閉的眼睛,這得多難受啊!
“走吧,佳佳,先去送他回傢。”
紀雲佳想瞭想:“都去我們那吧,喝這麼多也是讓大姨生氣,你也不能走,你傢的你自己照顧。”
顧卿知道紀雲佳這是故意說給後面的蘇承川聽的,忍不住翹起嘴角,她想留下瞭照顧他,但總得有個托辭。
紀雲佳睨瞭她一眼:“怎麼著?不願意?半道我就給他扔酒店去。”
“願意,我願意總行瞭吧。”顧卿忍著笑意:“我新買瞭盒散粉,送你,求您高抬貴手賞個一屋半舍的,讓我們不至於露宿街頭。”
兩人又鬧瞭幾句,顧卿才想起問:“你倆的賬要來瞭嗎?”
轉頭一看兩人,眉頭緊蹙,嘴巴抿成瞭一條線,不知是沒要來還是難受的想吐。
“什麼賬?”紀雲佳問。
“我也不知道,就聽他們前臺的秦寧說的,說他倆出去要賬瞭,晚上就喝成這樣。”
一聽這個紀雲佳更生氣瞭,為瞭公司那點事,喝成這樣,命都不要瞭麼?
鉑悅府是地庫入戶,紀雲佳將車停在電梯口,將他倆弄到床上,才下來把車開進車位裡。
折騰完瞭都快十一點瞭,紀雲佳不忍心將兩個醉鬼扔在一個屋自生自滅,就把宋季銘弄回瞭自己屋。
紀雲佳指瞭指書房,對顧卿道:“床單我今天新換的,你不準睡他那屋。”
“放心吧,我就算睡那屋,他醉成那個樣,還能幹啥呀?”
那他也總有酒醒的時候,紀雲佳沒說,隻道:“反正就是你別那麼不值錢,上趕著倒貼去。”
顧卿撅瞭撅嘴:“臣領旨。”
紀雲佳走進主臥,宋季銘還那麼躺著。上半身躺在床上,兩條腿搭在床沿下,黑色的西褲上還能看見沾瞭花壇上的土。
紀雲佳踢瞭踢瞭他的腿:“起來,把衣服脫瞭。”
見他宋季銘不動,紀雲佳又去捶瞭他一拳,宋季銘吃痛,翻瞭個身。
看他這個難受樣,紀雲佳氣就不打一處來,一把拉起他:“我讓你起來,把衣服脫瞭。”
宋季銘揉瞭揉眉心,一手撐著床,半闔著眼,伸手解襯衣的扣子,領扣沒系,第二顆扣子解瞭好幾下都沒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