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就看不慣有人對她傢主子這麼沒規矩的說話,鞭子一甩就抽瞭過去。
啪!
直接抽瞭禁軍統領手臂上。
倒不是吉祥比禁軍統領功夫好,主要是禁軍統領壓根沒想到,在這樣的情形下居然有人敢動手。
胳膊火辣辣一疼,他臉一沉就朝吉祥走過去。
蘇卿卿輕輕跨出一步,擋住吉祥,吉祥在蘇卿卿背後飛快的道:“知道太子還沒有被廢,我傢主子就是太子妃,你一個臣子對太子妃毫無恭順之意,怎麼著,狗仗人勢準備謀反嗎?”
吉祥這話說的一點不客氣。
然而禁軍統領料定今夜自己必能抓到人。
隻要找到蘇雲鶴,太子就死定瞭。
他毫無畏懼的伸手就要撥開蘇卿卿去抓吉祥。
眼下他還不敢對蘇卿卿動手,可對蘇卿卿跟前一個婢子動手他眼睛都不眨。
一直忍耐的容闕眼見他手指要碰到蘇卿卿肩膀,抬手就去阻攔。
然而蘇卿卿下垂的手拽住瞭容闕攔住瞭他,同時另外一隻手直接一巴掌甩瞭禁軍統領臉上。
“想要幹什麼呢?”
當著太子府無數下人的面,當著自己的下屬的面,這一巴掌直接打的禁軍統領怒火中燒。
太子都要玩完瞭,你算個什麼東西。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一巴掌就朝蘇卿卿甩去。
蘇卿卿沒躲,結結實實接瞭他一巴掌,然後整個人甩飛出去。
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砰,重重跌在地上。
嘴角淌著血,閉目不動。
轟!
整個太子府的下人便炸瞭。
禁軍統領當著他們的面,打死瞭他們太子妃?
禁軍統領自己都愣住瞭。
他是憋足瞭勁兒甩出一巴掌,可......
他的功夫已經就出神入化到這種地步瞭?
一巴掌直接能把功夫不低的太子妃甩飛?
容闕眼見蘇卿卿飛出去,驚得眼皮一跳就奔過去,吉祥也緊跟著就撲瞭過去。
“娘娘!”
“我苦命的娘娘!”
隨著吉祥撲過去,蘇卿卿從召國帶來的人全部圍瞭過去,召國的太醫慌忙給蘇卿卿診脈。
容闕將蘇卿卿抱起,摟在懷裡,就在他嚇得快要哭出來一瞬,感覺到被他抓在掌心的蘇卿卿的手指,輕輕的撓瞭他手心一下。
容闕一愣,一顆懸到嗓子眼的心落下。
大起大落的情緒讓容闕一身汗濕透瞭衣裳,面上神色分毫不敢錯亂。
太醫搭著手腕,驚恐的全身發抖,“我們主子......脈象亂瞭!”
脈象亂瞭!
脈象亂瞭?
他一巴掌打死瞭一個人?
禁軍統領匪夷所思的抬起自己的手掌看。
正在這個時候,刑部尚書從外面進來瞭。
禁軍統領驚得冷汗裹瞭一背,他震愕又不安的看向刑部尚書,他怎麼來瞭。
刑部尚書半夜得到消息,禁軍在搜查太子府,他不敢耽誤便立刻趕來。
趕來就遇上這樣一幕。
刑部尚書不解的望著院中慌亂的人群,“這是怎麼瞭?”
吉祥坐在地上哭嚎,“禁軍統領把我們娘娘打死瞭。”
禁軍統領:......
不等吉祥話音落下,被禁軍統領派去搜查的人折返回來。
並沒有帶回禁軍統領篤定的答案。
沒找到人。
剛剛還心頭穩得一批的禁軍統領,登時膝蓋發軟向後踉蹌一步。
容闕抱著蘇卿卿從地上起來,他面無表情看著禁軍統領,“現在,我們能回房嗎?”
高高在上的太子,用這樣征詢的語調問禁軍統領。
若是在方才,禁軍統領必定會得意驕傲,可現在,他隻覺得寒意連連,嘴巴張瞭張,卻說不出話。
他說什麼?
容闕看瞭他一瞬,轉頭抱著蘇卿卿就走,大步流星,一邊走一邊朝明路吼,“明路,帶大夫過來,其他人隨禁軍統領大人處置,吃裡扒外的東西,本王一個也不要瞭!”
明路立刻應聲。
府中養著幾個大夫,紛紛跟上。
其餘人驚恐的躁動起來。
太子一個也不要瞭!
他們怎麼辦?
全部離開?
怎麼離開,離開去哪?
禁軍統領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回到宮裡的。
禦書房還是那個燈火通明的禦書房。
剛才來他還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立下一件大功,可現在,跪在地上,禁軍統領不住的流冷汗。
太子府所有的下人全被被攆出來瞭,此刻就圍在太子府門前。
那烏泱泱的人影伴隨著太子妃飛出去的動作,來回在禁軍統領腦子裡轉。
刑部尚書跪在一側,斟酌瞭一路的說辭,此刻開口,第一句便道:“臣夜裡收到消息,說統領大人帶兵去搜查太子府,臣唯恐錯過什麼有關刺殺案的證據,不敢耽誤,立刻就去瞭。
臣去的時候,太子妃娘娘已經脈象錯亂。”
皇上仿佛聽不懂一樣看著刑部尚書,“脈象錯亂?”
刑部尚書瞥瞭禁軍統領一眼,“府裡下人說,是統領打的。”
皇上看向禁軍統領,禁軍統領額頭的冷汗已經流入眼角,他飛快的擦掉,這事兒,他否認都沒法否認。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
“是,是臣。”
額頭抵地,禁軍統領匍匐在地,全身發抖。
蘇雲鶴明明就在府中,那麼大一個活人,怎麼就不在瞭呢?
他們搜查的那樣突然,太子府根本不可能得到消息把人藏起來。
皇上轉頭看瞭內侍總管一眼,內侍總管會意,立刻就朝外走。
從太子出事到現在,他日夜心神不寧,現在,總算是有個名正言順的機會去太子府。
內侍總管馬不停蹄直奔太子府。
明和奉命守在門前,眼見他來瞭,壓開一條門縫將人放進來,內侍總管輕喘一口氣,擦著額頭急出來的汗,疊步急朝正房而去。
蘇卿卿還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容闕在外室見瞭內侍總管。
左右沒有外人,再加上時間緊迫容不得耽誤,內侍總管開門見山直接就道:“殿下,如今彈劾的折子如雪花般遞進禦書房,全是有關殿下受賄斂財草菅人命的,陛下火氣大的很,殿下到底如何盤算趕緊給奴才透個話,奴才已經好幾日沒有睡著瞭。”
對著自己這位長輩,容闕沒有太子的架子,隻和聲道:“讓他們彈劾就是,隻要不能給行刺一案蓋棺定論,其他的事情,他們鬧得越厲害,父皇現在越生氣,等將來父皇反應過來就會發現真正戲耍瞭他的人是誰。”
內侍總管急道:“可就怕等不及將來,又怕高新陽那裡熬不住。”
容闕笑道:“這不是今兒就出事瞭嗎?您不用著急,這一遭,二皇子是下瞭狠心要扳倒我的,今日的事,你回去隻說我動怒將闔府的下人都攆出去瞭就是,旁的讓禁軍統領自己說去。至於高新陽,他熬得住,沒事。”
內侍總管往內室瞥瞭一眼。
容闕就道:“被當眾折辱又挨瞭打,受傷加上急怒攻心,昏迷不醒。”
容闕這樣說,內侍總管就明白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