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推測

作者:春六 字數:2105

哆哆嗦嗦,院使從懷裡掏出一個極小的本子。

明路接瞭給容闕遞瞭上去。

容闕一頁一頁的翻過去,越看臉色越難看,一共記錄瞭七八頁,看完,本子拍在桌案上,容闕陰著臉看著太醫院院使,“你就是這樣對待朕給你的信任?”

太醫院院使無言以對,“臣罪該萬死。”

容闕咬牙切齒,“你是該死!但還不是死的時候!”

太醫院院使一怔,旋即明白過來容闕的意思,他跪著砰砰磕頭,“臣願意補救,臣願意補救。”

容闕就道:“你若當真能將功折罪,朕許你一個告老還鄉。”

太醫院院使萬萬沒想到,他鬧出這種事之後還能得瞭這樣的恩赦,眼淚一飚,聲音顫抖道:“臣必定鞠躬盡瘁。”

容闕擺手,“你回去吧,該怎樣怎樣,至於藥方子,你還按照原本的藥方子開,但是想個辦法,煎熬出來的藥別真的喝瞭她嘴裡,她的湯藥,朕另外找人。

做好瞭,朕保你一傢老小平安無事,做差瞭,全傢人的性命朕也難擔,這你是清楚地。”

院使就道:“臣知道,臣知道,臣必定不會讓薛國公發現端倪。”

容闕瞇瞭一下眼,“你盡快揪出那個內鬼。”

“是,是。”院使抹著冷汗連聲應下。

等他面色緩和的差不多,明路親自將他送出,出去的時候,佯作是給容闕剛剛瞧完病,他用不高不低的尋常聲音囑咐明路,“......並無大礙,中瞭暑氣又有些血氣不暢,開幾服藥吃瞭就好瞭,這幾天,還是要提點陛下切莫熬夜傷神,更減少動怒。”

明路一一應著,客客氣氣把人送出去,做戲做的滴水不漏。

送走院使,明路折返禦書房。

容闕又拿著那本子翻瞭翻,見他進來,問道:“她人現在如何?”

明路就道:“當時抓院使的時候,院使剛剛給她吃瞭藥,因著藥物的作用,她睡著呢,明和親自在那邊盯著,暫時不會被人害瞭。”

容闕捏瞭捏眉心。

一樁十幾年前的冷宮血案,裡面竟然還牽扯瞭薛國公?

按照太後和齊貴妃所言,這血祭不過是皇室為瞭穩固龍脈才做瞭這場血祭,雖然他並沒有十分相信這樣的說辭,可薛國公的參與讓他還是更加頭疼。

薛國公到底參與瞭多少?又是為什麼參與?

這些年,薛國公不顯山不漏水,一直默默無聞做個閑散富貴人,眼下朝局不穩,他卻頻頻因為各種事而做出大的舉動。

先是強勢往朝中按人,又是幹涉太醫院院使工作。

嘆瞭口氣,容闕讓明路轉告孫大夫,讓他接手那姑娘的病。

比起太醫院的那些人,他現在更信任蘇卿卿的人。

拿瞭那小本子,容闕離瞭禦書房直接朝蘇卿卿寢宮而去。

快要抵達的時候,忽的看到前面有一串宮燈正緩緩前行,“那邊是什麼人?”

大晚上的在宮裡打瞭燈籠這樣大張旗鼓的走動。

旁邊內侍立刻道:“啟稟陛下,是齊貴妃娘娘,今兒齊貴妃娘娘來瞭一趟皇後娘娘寢宮,回去之後說是丟瞭個耳墜還是什麼,正在外面來來回回的找呢,皇後娘娘還讓奴才們也跟著找找。”

容闕便沒再多問,轉頭進瞭蘇卿卿的寢宮。

“今兒齊貴妃來做什麼?”

蘇卿卿都睡醒一覺瞭,正躺在床榻上看書,容闕進來,換瞭傢常衣裳蹭上床榻,隨口問。

蘇卿卿就把她的來意說瞭一遍,“也不知道她什麼意思,反正她願意來就來,不願意來就算瞭。”

容闕就道:“是這個道理,不過,你還是要多提防著她點,我一直覺得她有點神,大半夜的一群人打著燈籠在外面找耳墜,怪嚇人的還。”

蘇卿卿就噗的一笑,“你這膽子什麼時候成綠豆大小瞭,這也怕。”

容闕蹭到蘇卿卿旁邊,枕著她的腿躺下,怯意的松下一口氣。

這是他每天最為放松的時候,“我自小在宮裡長大,見過太多不該見得的,這宮裡,感覺就沒有一處幹凈的,對瞭,你不是頭疼,我給你按按,你趴那?”

容闕說著又坐起身。

蘇卿卿哪敢趴下呀,搖搖頭,“算瞭,我懶得動彈,你這拿的什麼?”

她指瞭容闕手裡的東西。

容闕和蘇卿卿肩抵肩並排靠在一起,“你瞧瞧。”

蘇卿卿就著容闕的手,一行一行一頁一頁的看。

闕兒,你不要娘親瞭嗎

闕兒,來,乖,不要害怕,來娘親這裡好不好,闕兒?闕兒?你聽見娘親叫你瞭嗎?你出來,出來!再不出來娘親生氣瞭!

誰偷瞭我兒子,誰把我兒子偷走瞭!

哈哈哈哈哈,餘揚,你不得好死!你偷走我兒子,我就讓你斷子絕孫!

不要,不要,不要抓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不要抓我。

嗚嗚嗚嗚嗚,走開,全都走開,誰也不許傷害我卿卿。

不可能!誰死瞭?你們說誰死瞭?蘇卿卿不可能死,不可能,她有整個大燕朝的龍脈加身,怎麼可能死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不要騙我!

這本子就記錄瞭這麼多。

可短短的幾句話裡,這瘋女人的嘴裡,不僅有容闕,有蘇卿卿,甚至還有餘揚。

整個事件越來越撲朔迷離,越來越讓人摸不著頭腦。

當年的血祭,到底是為什麼!

蘇卿卿手指在餘揚那兩個字上很輕的摩挲瞭一下。

這個她從未見過隻從別人口中得知的父親。

容闕在蘇卿卿臉頰親瞭一下,然後將薛國公參與此事的情況和蘇卿卿提瞭,“你說,他在這其中扮演瞭什麼角色?”

蘇卿卿也有些意外,琢磨瞭須臾,她道:“雖然是薛國公參與,但是所圖可能是為瞭那些世傢,這些年,薛國公一直默默無聞,這次若非朝局動蕩,陛下登基之後想要大量啟用寒門弟子,薛國公也不會突然發難。

他能這麼做富貴閑人做這樣久,卻因為寒門子弟要代替世傢地位而安耐不住,可見他,或者他所代表的世傢,最最在乎的,就是他們世傢的地位。

所以,你說這場血祭,會不會其實和世傢也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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