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驚訝的看著劉禦醫,眼底迸射出全部演技能表達出來的光芒,“真的嗎?”
為瞭讓演技逼真,聲音都帶著顫抖。
劉禦醫被吉祥這個反應取悅,越發自信的道:“沒錯,為瞭吉祥姑娘胳膊上的毒,這些天整個太醫院,尤其是我和烏拉太醫,幾乎向所有朋友都打聽遍瞭解毒的偏方。”
吉祥感激的看著他,“多謝劉大人,我......我......”
劉禦醫一擺手,阻斷瞭吉祥那種類似於無以為報的話,隻道:“吉祥姑娘,具體這方子有沒有作用,這咱們誰也不好說,隻能說先試試。”
吉祥點頭,“能試試就已經有很大的希望瞭。”
她興奮的眼底又閃過黯然。
劉禦醫捕捉到這絲黯然,試探道:“娘娘當真不願意讓齊貴妃看看你的胳膊麼?”
吉祥垂著頭,抿瞭一下嘴,默瞭一瞬沒有接這個話,隻是道:“劉禦醫說的偏方是什麼?”
她沒有回答,但是劉禦醫已經得到瞭自己想要的反饋,吉祥因為中毒這件事,怨恨蘇卿卿瞭!
原本搞出這件事,隻是為瞭能讓齊貴妃被放出來。
哪能想到,雖然蘇卿卿嚴防死守不肯松口,但是有瞭另外的收獲,蘇卿卿跟前兩個婢子,一個吉祥,一個小蕊,都是她的左膀右臂,現在都對她產生怨恨瞭!
這簡直是天降喜事。
劉禦醫不敢表露的太多唯恐吉祥懷疑,隻道:“我在京城同濟藥堂掛名行醫,這藥堂東傢的鄰居是京都赫赫有名的威遠鏢局總鏢頭,這總鏢頭走南闖北,聽說傢裡收瞭不少各類偏方。”
“真的嗎?那我現在就去他府上,多少銀兩我都給。”作為一個被毒素折磨的人,吉祥表現出該有的渴望和急迫。
劉禦醫搖頭,“這解毒的偏方都在這總鏢頭夫人手裡呢,他夫人現在不在京都,不過我已經托人和總鏢頭提瞭,他說願意幫忙,已經派人去接他夫人瞭,最快回來,也要明天瞭。”
劉禦醫頓瞭頓,有些為難的道:“但是明天,是百花節,你作為皇後娘娘最得寵的婢女,應該沒有空出宮吧,再怎麼說,也要等到晚上宴席散瞭之後。”
吉祥立刻道:“我出不去但是她能進來啊!”
劉禦醫明明就是來要邀請帖的,但是依舊做出一副茫然的樣子,“她進來?她怎麼進來?明兒的宴席都是名媛貴婦,她一個尋常百姓怎麼能......”
吉祥直接打斷劉禦醫,臉上是不容商議的篤定。
“能進來,我說能就能,這樣,我還要回娘娘跟前伺候,勞煩劉禦醫跑一趟那位總鏢頭傢裡,和他說一聲,就說宮裡的百花宴邀請他夫人參加,讓他準備一下。”
劉禦醫瞪大瞭眼,“怎麼邀請?這參加需要帖子的。”
吉祥就道:“讓她準備好藥膏打扮漂亮瞭來就是,至於帖子和診金,我給她準備的齊齊全全,明兒我親自去宮門口迎接她。”
劉禦醫將信將疑,“可以麼?”
吉祥道:“當然可以,你也說瞭,我是娘娘跟前最得寵的,我要是連這點事都辦不到,算什麼得寵,這件事,就勞煩劉大人幫忙瞭。”
劉禦醫忙道:“是我們太醫院無能,不能幫吉祥姑娘解毒,這些天我們一直寢食難安的,要是她這方子管用,我們一顆心也能踏實下來。”
吉祥笑瞭笑,給劉禦醫恭恭敬敬福瞭福。
等到回瞭蘇卿卿寢宮,吉祥轉頭將這事兒和蘇卿卿提瞭,小蕊就立在蘇卿卿跟前,一聽這話,噗的就笑瞭出來。
“咱們小殿下那一通買,真把他們買急眼瞭,當真上趕著要進宮瞭。”
吉祥就道:“這總鏢頭夫人當年能把秦姑娘和二殿下的婚事攪合成那樣,必定不是什麼善茬,明兒要仔細提防著。”
小蕊點頭,“吉祥姐姐放心,我明兒爭取長出八隻眼。”
吉祥直接笑著瞪瞭她一下。
蘇卿卿朝吉祥道:“明兒真正要當心的,反倒是你,對上這位總鏢頭夫人的時候,你切記一點,不需要你試探她什麼,也不需要你為瞭得到什麼消息去冒險,但凡覺得有危險,你立刻抽身,懂麼?”
“奴婢知道,娘娘放心,奴婢還要伺候咱們小公主小皇子呢,怎麼會讓自己有危險。”
......
被眾人期待瞭許久的百花節,終於在各方勢力暗潮洶湧的爭鬥中,迎來瞭清晨的曦光。
一大早,吉祥就讓人將邀請的帖子送到瞭總鏢頭傢裡。
拿著帖子,這位總鏢頭夫人對著鏡子媚眼如絲一笑,胭脂紅的嘴唇泛著盈盈光澤,她特意讓下人備瞭一套齊貴妃之前送來的衣衫。
“聽說這衣衫是皇後娘娘素日最愛穿的款式和顏色,隻有細微的地方略有不同,其他地方,不仔細看,幾乎一模一樣呢。
咱們這位皇後娘娘平時和各個府邸的女眷都沒有來往,您這樣穿著過去,她就算是想要怪罪也無法怪罪什麼,畢竟咱們一個平頭百姓,誰能知道皇後娘娘的喜好呢!”
婢女服侍總鏢頭夫人將衣衫穿好,給她頭上簪瞭幾朵珠花,同樣都是齊貴妃之前指定的款式。
從背影瞧去,幾乎和蘇卿卿一模一樣。
當年她能用這法子讓秦婉如和二皇子兩個明明相愛的人最後反目成仇,今兒怎麼就不能用相同的法子對蘇卿卿和皇上呢。
哪個男人能逃得過她的繞指柔。
白皙的手指將桌上灑金請帖捏起來,她看瞭一眼鏡中的自己,心滿意足起身。
正要出門的時候,總鏢頭從外面進來。
伺候夫人的婢女們見瞭總鏢頭,左右行禮退下。
待到婢女們一走,這位夫人一改方才端莊優雅的姿態,略略朝後退瞭一步,給總鏢頭行禮,“金爺萬福。”
總鏢頭上下打量她一眼,忽的靠上前捏瞭一下她的臉頰。
“你說你,怎麼就扮誰像誰呢?從前扮秦婉如,如今扮蘇卿卿,你說你這麼能幹,爺要怎麼疼你呢?”
這位夫人十分知道分寸的抵著頭,恭恭敬敬的道:“能在金爺跟前伺候是奴婢的福氣,奴婢不貪求別的。”
總鏢頭金爺捏瞭她的下巴,迫使她將下顎抬起,“這一次,你要是真能做成,爺倒是真的可以考慮,讓你做個名副其實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