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晉王到底在哪裡被養大的,現在做瞭王爺就拿架子,吃飯那麼優雅從容,看得唐竹筠總覺得自己粗魯無比,現在又被他嫌棄。
真會裝,哼!
不過唐竹筠知道宋景陽的娘是晉王的奶娘,還隱約聽說,淮上跟著晉王晚,但是也有十幾年瞭,所以晉王長大的過程中,生活應該很優渥。
他的親娘,到底是誰呢?
嫣然長得像蕭傢女,那嫣然的親娘又是誰?
對上晉王的過去,唐竹筠有十萬個為什麼。
兩個孩子從屋頂上戀戀不舍地下來,暖和瞭一會兒又出去看瞭一次,再回來的時候很快都睡著瞭。
唐竹筠給兩個孩子蓋好被子,宋景陽提著大食盒,跑得氣喘籲籲的回來。
“王爺,屬下按照您的吩咐,把能買到的小吃都買瞭一份。”
唐竹筠:哇塞,過節瞭還有這等福利?
晉王這個周扒皮,是不是想沖擊優秀雇主瞭?
她上前去把食盒打開,把裡面一樣樣認識不認識的小吃拿出來擺到桌上,足足有十三四樣。
這她和晉王也吃不完,唐竹筠道:“你去找盤子來,給你和秀兒分一點。”
宋景陽:“嘿嘿,我另外還買瞭一份,我和秀兒一起去的。”
唐竹筠:嘖嘖,狗糧。
晉王道:“你下去吧,今晚不用伺候瞭。”
唐竹筠:她還沒吃呢!
宋景陽嘿嘿笑:“是,屬下去找秀兒瞭!”
唐竹筠:原來不是讓她退下。
晉王走到桌前,對表情還沒來得及收回來的唐竹筠道:“你是不是就一個心眼?”
“什麼?”
“吃。”
一聽說讓退下,以為不讓她吃,臉上的生氣藏都藏不住。
這還差不多……唐竹筠坐下,撿瞭個小籠包嘗嘗:“味道不錯。”
晉王不動聲色地把一碗醪糟小湯圓推給她。
唐竹筠:“不行不行,這個味道怎麼那麼沖?我怕我吃完就醉瞭。”
晉王道:“本王還沒聽說過,喝醪糟還能把自己喝醉的。”
“可是我不行,我是聞著味兒就能倒那種。”唐竹筠誇張地道。
“本王不信。你如果醉瞭,本王就……把那盒子東珠送給你。”
唐竹筠:“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珍珠?”
“你那眼珠子都恨不得黏在上面。”
“那麼明顯嗎?”唐竹筠樂瞭,不過很快警惕,“這醪糟裡該不會是下瞭藥吧。”
“你不是自詡神醫,下沒下藥,你不知道?”
好像也是。
“那我們打賭,如果我喝醉瞭,你就把東珠輸給我,我要兩顆就行。”
唐竹筠原本以為晉王會逼她說,他贏瞭怎麼辦,沒想到,他竟然沒提?
唐竹筠得瞭便宜不吭聲,拉過那碗醪糟,用湯匙舀瞭湯圓嘗嘗。
別說,味道還真不錯。
就是這醪糟,濃鬱得有些不像話,但是卻又令人食欲大振。
這不對啊,從前她是聞不得醪糟這味兒的……啊,唐竹筠猛地想起來,她已經換瞭一副身體瞭!
酒精耐受,這是身體機能,又不是精神力量,她傻瞭!
完瞭,她的東珠要飛瞭。
不,唐竹筠靈機一動,有瞭主意——裝清醒很難,裝醉不容易嗎?
拿來吧你!
唐竹筠一碗醪糟湯圓下肚,裝模作樣地道:“不行,頭怎麼這麼暈……不行,我得去趴一會兒。”
她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走到榻上,趴在枕頭上假裝睡著。
為瞭她的東珠,她拼瞭!
“唐竹筠,別裝醉!”晉王的聲音傳來。
唐竹筠差點破功。
忍住,忍住,狗男人一定是詐她。
她就說自己醉死瞭,他能怎麼辦?
片刻之後,晉王的腳步聲響起,隨即唐竹筠覺得自己被籠罩在陰影之中。
晉王伸手在她臉上捏瞭下:“糖珠子?”
唐竹筠:我@#¥%……
不要臉,還給人起外號!
喊她糖珠子都沒有反應,可見是真的喝醉瞭。
晉王拉瞭把椅子坐下,又捏瞭捏她的臉。
唐竹筠佯裝醉酒打開他的手:“討厭,讓我睡覺。”
“你想不想回傢?”晉王問。
唐竹筠心思飛快地動著,這是什麼意思?
“想……”她開口道,“我討厭晉王這個狗男人,我想我爹,想大哥……”
晉王深吸一口氣,壓住心中的暴躁,繼續道:“想不想回海裡?”
唐竹筠:“?”
“你是小人魚嗎?”
唐竹筠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隨後抱著肚子在床上笑到打滾。
晉王的臉色瞬時漲紅,又是尷尬又是惱怒:“你竟然敢裝醉戲弄本王!”
唐竹筠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王,王爺,您,您不去寫鬼怪故事,真,真是屈才瞭……”
她是小人魚,那他是王子?
要真那樣,她痛快就把他宰瞭。
晉王破罐子破摔,幹脆說出瞭自己的懷疑:“如果不是那樣,你怎麼會突然性情大變?又怎麼會那麼多之前不會的東西?”
“王爺,”唐竹筠漫不經心地擺弄著自己耳畔的碎發道,“醍醐灌頂您知道嗎?我之前不是不會,隻是沒有顯露出來罷瞭。您若是懷疑,可以隨意問我之前發生的事情……”
她和晉王沒那麼熟,她的來歷,不會跟他交底。
反正她有前身的記憶,什麼都不怕。
晉王看著她得意的樣子,一句話都不相信。
今日真是失策,太相信她說的酒量不好的鬼話,想來都是為瞭麻痹他。
“王爺,腦洞再大一點,”唐竹筠偏偏嗤笑他,“我為什麼就得做個妖精,難道就不能是七仙女?”
晉王自尊受挫,高冷地轉身到床上和衣躺下,看著床頂生氣。
唐竹筠補刀:“再說瞭,就是我是妖精,隻要您不讓我近身,我也不能采陽補陰,是不是?”
請保持距離,謝謝!
晉王被氣得七竅生煙。
唐竹筠打瞭個哈欠道:“您就別猜瞭,我又沒礙著您什麼事。我就是妖精,想要找男人,也會放過您的!”
晉王:我死瞭,勿擾。
偏偏唐竹筠又道:“您不是要走嗎?您這傷,十五走不瞭,但是二月二肯定沒問題。您走不走?”
做寡婦的夢被無情澆滅,但是臨時的,是不是也能過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