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瞭?”嫣然懶洋洋地道。
“才沒有!”薑若斷然否認,“我對溫衡,堅貞不移!生是溫衡的人,死是溫衡的死人。”
“那就好。”
“什麼意思?”
“崔潤不行。”嫣然道。
“嗯?”薑若好奇,“他哪裡不行瞭?我看他挺好的。”
隻是溫衡更好。
“他有個娘。”
不如沒有。
薑若更茫然,誰還沒娘瞭?
“他娘難伺候。”嫣然道。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崔潤現在應該是她的姑丈瞭。
“哦。這點溫衡好。”薑若道,“溫衡唯一的不好,就是不喜歡我。”
嫣然靠在馬車側壁上,無聊地從小幾上抓瞭把瓜子嗑起來。
“這麼久瞭,都沒有把人拿下,你可真是個廢物。”
“廢物”威脅道:“你再這麼說,我就哭瞭。”
不幫忙想辦法,就知道潑冷水,還能處嗎?
渠嫿現在被穆子鈺吃得死死的,也很少出來,薑若實在沒人可以發牢騷瞭。
“你哭給我看有什麼用?哭給正主看去。”
“溫衡也不給我機會。”
“你就不會自己創造機會?”
薑若眼神瞬時亮瞭,湊過來抱住嫣然:“好嫣然,親妹妹,快跟我說說。你肯定是有主意瞭是不是?”
嫣然翻瞭個白眼。
“我母妃就我一個女兒,別亂攀親戚。”
“咱母妃說什麼瞭?”
這人臉皮怎麼這麼厚!
偏偏就對著自己厲害。
你那麼牛,你去攻略溫衡啊!在我身上較勁有什麼用?
嫣然:“……他不給你機會說話,你自己創造機會。”
“他對我,心硬如鐵……”
“你對他做瞭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
薑若:“……我才沒有。我就,就強嫁給他瞭,別的真沒有。”
“那你虛什麼?”嫣然看著她提不起來的樣子就生氣,“溫衡對下人怎麼樣?”
“對下人?”薑若想瞭想後道,“都很好。府裡的下人就沒有說他不好的,因為他真的性情溫和,從來不擺架子。”
“那不就簡單瞭嗎?”嫣然道,“讓別人去求他!”
“嗯?”薑若懵懵懂懂地看著她。
“酒壯慫人膽知不知道?酒後吐真言知不知道?”嫣然沒好氣地道,“喝醉瞭,你說想要溫衡。”
“我想要,他也不搭理我啊!”
“你身邊那些下人呢?你為難他們,讓他們去求溫衡不就行瞭?”
“那,能行嗎?溫衡不會覺得我驕縱嗎?”
“喝醉瞭酒,明天你可以不認賬。”
見薑若還在猶豫,嫣然頭靠在側壁上,懶洋洋地道:“主意我給你出瞭,別再來煩我。”
薑若咬咬牙,“等我成功瞭再來謝你!”
“不用你謝我。失敗瞭別來捶我就行。”
最近她很忙啊,崔小球馬上要進考場瞭,她在到處找人打聽,打算編一本《科舉寶典》送給他。
當然,不是針對考試本身,而是考試註意事項。
——需要帶什麼東西,吃什麼東西,怎麼安排時間。
因為這鄉試,要在裡面考三天三夜才能出來,吃喝拉撒都在貢院裡單獨的隔間進行。
要是運氣不好,天下雨,還可能漏水……挨著茅廁,臭不可聞……天氣悶熱的時候,還有中暑昏厥的,總之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
主要是,崔小球那小體格子,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能病好幾日,能行嗎?
能不能考上舉人不說,可千萬別生病瞭。
官可以不當,但是命不能沒瞭。
嫣然不是沒勸過崔小球,最起碼等身子骨好點,再過幾年下場也行。
但是崔小球不聽,就偏要試試。
嫣然知道他要強,隻能隨他去瞭。
薑若興沖沖地回去籌劃大計,嫣然也回瞭王府。
“來,豆豆,給你的。”
見到袁儀帶著豆豆在唐竹筠屋裡說話,嫣然笑瞇瞇地從兜裡掏出個小泥人遞給她。
豆豆甜甜笑道:“謝謝嫣然姐姐。”
她耳朵處依然用假發擋住,倒也看不出來。
這也是個可愛的孩子,隻身體實在太孱弱瞭。
唐竹筠這些日子用瞭九牛二虎之力,算是穩住瞭她的病情,現在豆豆不用纏綿病榻,還能出來走走。
袁儀也十分喜歡嫣然,旁敲側擊問瞭唐竹筠幾次,有心想給嫣然和袁放的長子保媒,不過被唐竹筠拒絕瞭。
袁儀隻能作罷,但是心裡還是喜歡嫣然。
她笑著問嫣然:“袁瀚沒有再惹你吧。他敢惹你,你告訴我,我回去揍他。”
袁瀚真是越長越回去瞭,竟然還欺負小姑娘。
欺負小姑娘就算瞭,竟然還有臉回傢惡人先告狀,說被小姑娘打瞭。
她要是相信這種鬼話,她就是個傻子。
所以她拿出長姐的威嚴,把袁瀚狠狠地修理瞭一頓。
嫣然擺擺手,笑嘻嘻地道:“沒事沒事。”
袁儀對她更滿意瞭。
看看小姑娘,心胸多豁達。
就是很遺憾,不能讓她做自己的侄媳婦瞭。
她是真的喜歡嫣然這種燦爛向上的性格——活脫脫一個晉王妃。
晉王對她熟視無睹,甚至還有些刻意回避,其實袁儀覺得很好笑。
她分明是奔著晉王妃來的。
她也非常感謝唐竹筠的大度。
換個別的女人,可能心裡隻能裝下自己曾經暗戀晉王這件事情瞭。
嫣然讓人把小湯圓領來,帶著她和豆豆在院子裡玩。
屋裡袁儀和唐竹筠探討給豆豆整耳朵這件事情。
“世子夫人那邊,怎麼說?”
“昨日她來的時候,我和她商量瞭下,覺得雖然現在豆豆病情暫時穩定,但是天氣還熱,不是個好時機。”唐竹筠道,“再等些日子。但是你要註意些,主要豆豆現在也懂事瞭,恐怕這件事情對她心理影響不小。”
袁儀站起身來深深拜下。
唐竹筠忙扶著她:“不用如此,換成其他人,我也一樣會救的。王爺那邊,查到瞭什麼嗎?”
時間已經過去瞭一個多月,應該多少有點進展瞭吧。
袁儀搖搖頭。
唐竹筠隻能安慰她:“既然做過,那肯定不會毫無痕跡;你且再等等看看。”
“娘娘,說句涼薄的話,我沒見過那個孩子的面,所以心裡……也還好。我想著,或許是生出來就是個死嬰,她們為瞭安慰我,換瞭豆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