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梁：“……”
我拿你當人看，你居然想當我祖宗。
他無語地看瞭她一眼，還翻瞭個白眼。
見狀，雲清眉頭一蹙，不解道：“你這是什麼表情？”
“不信的表情啊。”韓梁看著她，上下打量幾眼，“你自己照鏡子看看，我爺爺幾歲，你幾歲！”
開什麼玩笑，他爺爺又不是這幾年才成名的。
幾十年前他就是一代名醫瞭。
她是他師父，那她有幾十歲瞭？
呵。
聽到這個問題，雲清愣瞭下。
她幾歲啊。
這個問題她自己都忘記瞭。
畢竟都活瞭幾千年的人瞭，誰還會記得自己到底多少歲啊。
想瞭下，她掐指一算，認真道：“我今年2352歲瞭。”
韓梁：“……”
手術室的其他人；“……”
這小姑娘醫術是挺不錯，就是腦子有點兒問題。
可惜瞭。
韓梁壓根不信，他搖瞭搖頭，撇瞭下嘴，“你要是真這麼大歲數，那就不該是我爺爺的師父，而是我爺爺的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師父！”
聞言，雲清搖頭，“你祖宗跟我倒是沒什麼師徒緣分。”
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當她徒弟的。
見她說得一本正經，韓梁忍不住翻瞭個白眼。
還演上癮瞭唄。
他傻瞭才會相信這種話。
看出他不信，雲清嘆瞭口氣，摸瞭下自己的臉，再想想自己師父那滿臉的褶子，好像是沒點兒說服力。
那有什麼辦法，誰讓她入門時間早呢。
他們又是山門一派，駐顏都隻是最基本的瞭。
沒有再掰扯這個事情，看瞭眼病人，雲清臉色嚴肅瞭幾分，“剛才教你的，都學會瞭嗎？”
說起這個，韓梁也正瞭正神色，回想起剛才感覺到的那抹生機在經絡中流動的次序，隻覺經絡圖在他腦海中更加清晰瞭。
腦海中一道白光閃過，他以前不太理解的地方似乎也一下子有瞭新的思路。
他忍不住問道：“所以，九轉還魂針，轉的就是人體內的生機，讓其一夜回春，生生不息？”
說完，他還有些得意，他可真厲害，靠自己就悟出來瞭。
卻不想，雲清嫌棄地看瞭他一眼，“不然呢？九乃極陽，陽生萬物，如果能運行九九八十一圈，就能醫死人肉白骨，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居然現在才明白？”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語氣裡滿是驚訝，看著韓梁的眼神也滿是不敢置信。
她掃瞭眼一旁的鋸子，瞪他一眼，“笨成這樣，這東西給你用上得瞭，反正你這腦袋也就是個擺設。”
一時間，韓梁剛才的得意全沒瞭，甚至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
心口重重紮瞭一刀，他有些不服氣，但看著病人的腿，又把話給咽瞭下去。
沒辦法，誰讓她確實厲害，有資格嫌棄他呢。
哎。
也不知道這是哪裡來的怪胎。
年紀輕輕居然就能將九轉還魂針掌握得爐火純青。
雲清搖頭，也沒想到徒孫居然這麼差勁，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殊不知，她曾經在師兄弟們之中，就是個奇葩的存在。
她的師兄們，也是用瞭上百年才融會貫通，結果她一年就會瞭。
氣得師兄們私底下都不知道咬碎瞭多少手帕。
嫉妒啊。
對此，雲清一無所知。
半小時後，雲清把金針取瞭下來。
韓梁也立刻上前把瞭下脈，震驚地看瞭眼雲清。
居然真的沒事瞭！
隻可惜病人現在的麻藥還沒過去，得等他醒來，才能確定他的腿到底又怎麼有恢復知覺。
直覺的，他覺得很有可能。
“這一次就可以瞭嗎？”韓梁忍不住問道。
“那倒不是，還得再針灸幾次。”
“幾次？！”韓梁驀地提高音量，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幾次就行瞭？”
“不然呢？”雲清歪頭，眼神有些奇怪，“你還想紮幾次？”
不是他想紮，是這麼嚴重的傷，幾次針灸就能好瞭？
然而想起九轉還魂針的奇效，韓梁又把這話給咽瞭下去。
他怕這話說出來，會被雲清罵一頓。
懶得理他，雲清收拾好針包就出去瞭。
門口，走廊上，莫元海正眉飛色舞地講著他師父的經典往事。
“……以前我們遇到過一個人，從懸崖上摔下來，全身骨頭都斷瞭，發現他的時候隻剩一口氣吊著，幸虧我師父去采藥碰到瞭，才把他救瞭起來，那人還活到瞭89呢。”
“隻可惜師父說我也沒有醫學天賦，隻能掙點錢瞭，沒辦法，沒學成，不然給她當個小藥童也不錯。”
小藥童？
李娟驚訝地看著他，“那莫老板您那會兒多大？”
“就八九歲吧。”
李娟：“……”
頓時，她看莫元海的眼神就古怪瞭幾分。
難怪他說得這麼神，跟說書似的，原來都是他自己編出來的啊。
他那時候八九歲，那雲清怎麼也該比他年紀大啊，可她現在多大，看著也就十七八的樣子而已。
哎。
一時間，她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同情。
看來破產對他的刺激還挺大的，看，都瘋瞭。
莫子驍卻聽得津津有味，催促道：“爺爺，然後呢然後呢？”
話音剛落，莫元海還沒開口，搶救室的門就從裡面打開瞭。
李娟立刻快步走瞭過去，緊張地看著雲清他們。
韓梁摘下口罩，開口道：“很順利，腿也保住瞭，具體等病人醒來我們再做個檢查。”
聽到這話，李娟頓時狂喜，激動地差點兒哭出來，拉著韓梁的手一個勁兒地道謝。
韓梁卻搖瞭搖頭，“要謝你就謝她吧。”
他看向雲清的方向，眼神復雜。
但還是把實情說瞭出來。
“是她用針灸保住瞭病人的腿。”
聞言，李娟看向雲清，腿一彎就要朝她磕頭。
“謝謝你小姑娘，你救瞭我們一傢啊。”
如果男人不能幹活瞭，他們這個傢可怎麼辦啊。
“不用客氣，既然遇到，也是有緣。”
李娟還是感激，從兜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手帕來，打開，裡面是零零碎碎的錢。
她的臉一下子紅瞭，有些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我隻有這點錢瞭，我知道這不夠醫藥費，但您放心，我以後肯定好好幹活，當牛做馬報答您！”
又多瞭一個要給她當牛做馬的。
雲清搖頭，看瞭眼她手上的錢，從裡面取出一張面值最小的一毛來。
“這個就可以瞭。”
“這……”李娟驚訝道，“太少瞭吧？”
一毛錢連顆棒棒糖都買不下啊。
雲清卻很堅持，隨意道：“沒事，隻是化一下因果而已，無所謂收多少。”
聽到這話，莫子驍驚訝地看瞭她一眼，有些不敢相信這是她能說出來的話。
她不是還挺愛財的嘛。
不曾想，下一秒，雲清唇角一勾，“更何況，我今天財運還不錯。”
“喏，送錢的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