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又是一靜,施振和施宇不敢置信地看向雲清。
雲清懶洋洋打瞭個哈欠,“還不趕緊去給客人開門。”
聞言,施振想瞭想,點瞭下頭,往外走去,沒多久就帶著個人上來瞭。
“方毅?”莫子驍看著來人,面色有些古怪。
看到他在這裡,方毅也愣瞭下,隻兩秒就重新笑瞭起來,熱情地打招呼道:“莫子驍你也在這裡啊,是來看班長的吧。”
說著,他笑瞇瞇把手上的果籃放下。
餘光掃過地上的玻璃碎片,臉上的笑意更大瞭些,等走到施宇面前時,又換上瞭擔憂。
勾著他的脖子問道:“班長,你這是怎麼瞭呀,我聽說你不舒服,過來看看你。”
他語氣真摯,一副真心關切他的模樣。
實際上,他在班裡的口碑一直都很好。
陽光開朗,為人仗義,學習也優秀,在班上一直都是施宇第一他第二,堪稱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看著他,想起雲清剛才的話,施宇的面上不由閃過一抹恍惚。
真的是他嗎?
怎麼會是他啊?
見他不說話,看著他的表情有些奇怪,方毅心中暗自警戒,他眨瞭眨眼,無辜道:“班長,你這麼看著我幹嘛呀。”
“沒事。”施宇微微斂眸,搖頭道,“不好意思,我昨天沒睡好,有點走神。”
“這有什麼的。”方毅不在意地擺瞭擺手,“班長,你還是要放松一點啊,你一直都是咱們全校第一,想上哪個大學還不是任你挑,完全不用焦慮啊。”
雲清看著他,微微挑眉。
這小孩一邊說著恭喜的話,但眼裡卻是藏著嫉妒。
難為他還演的這麼好。
似是察覺到瞭她的視線,方毅看瞭過來,有些疑惑道:“這位是?”
雲清撣瞭撣袖子,隨口道:“沒什麼名氣,過來掙點錢而已。”
哦打雜的啊。
方毅瞬間失去瞭興致,繼續和其他人說著話。
“對瞭莫子驍,你這次考得怎麼樣啊?馬上就要報考瞭,你有沒有想好報哪裡?你之前是打算出國的是吧,但是你傢現在這……”
說完,像是說錯瞭什麼一樣,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一副歉疚的模樣。
莫子驍看到他這樣子,卻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他就是學習不好,現在傢裡還沒錢,出不起國怎麼瞭,用他管。
也不慣著他,莫子驍直接翻瞭個白眼道:“那就不勞你費心瞭,怎麼說我也過一本科線瞭,大學還是能上的。”
就是他們學校是重點高中,大傢上的都是名校,他這個剛飄過一本的,確實是差瞭一大截。
聽到這話,方毅有些受傷,但也沒說什麼,一副大度的模樣。
但整個情形看下來,莫子驍就顯得很不知好歹瞭。
雲清眼皮輕抬,掃瞭眼莫子驍,輕“嘖”瞭聲,笨。
她起身走到莫子驍跟前,拍瞭拍他的肩膀,道:“來,你不是想學相面嗎?師父今天就教教你。”
說著,她指著方毅說:“記住瞭,顴骨高,印堂窄,山根凹陷,這就是偽君子的面相。”
聞言,施振嘴角抽瞭抽,一拍腦門。
得,師徒倆說話一個比一個直,連個彎都不拐的。
莫子驍認真盯著方毅的臉,驚呼道:“呀,還真是啊,我就說我怎麼老看他不順眼,原來是我天賦高,直覺強啊。”
說著,他有些得意地晃瞭晃腦袋。
雲清也沒潑他冷水,點頭道:“人可以演,但面相改不瞭。”
師徒倆一唱一和的,就差指著他鼻子直接罵瞭,方毅的臉色瞬間一變。
他拉下臉,生氣道:“莫子驍,你們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義憤填膺地看著他們,一副受到屈辱要討回一個公道的模樣。
雲清臉色不變,繼續教徒弟道:“小驍你記住瞭,要學會隱藏情緒,喜怒不形於色,這才不會被人陷害。”
緊接著,她又道:“除非你有足夠的實力,直接打對方的臉。”
話音剛落,她就走到瞭方毅面前,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一抬就把他拿過來的果盒打翻在地。
裡面的水果掉落一地,就連籃子也被她弄壞瞭。
方毅瞬間臉色一變。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莫子驍忽然“咦”瞭聲,“這是什麼?”
他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個紙片,上面寫著一個生辰八字,壓在籃子的竹篾裡。
竹籃編得很密,要不是籃子壞掉的話,根本就發現不瞭。
雲清說:“不管是木偶還是紙人,都是載體而已,這上面的生辰八字才是最重要的。”
說著,雲清把竹篾拿瞭過來,漫不經心地把玩著,隨口道;“壓得這麼嚴實,是想把他一輩子都壓在底下嗎?”
方毅的表情頓時大變。
見情況不對,他立刻轉身就要跑。
韓嘯卻一伸腿踢腿踢在他的腿彎處,他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地。
施振的臉色也立馬變瞭,厲聲道:“來人,把門給我堵住瞭!一隻蒼蠅也不許飛出去!”
管傢聽到這話,趕忙叫來保鏢堵在門口,還吩咐兩個去樓下守著,防止他跳窗。
“說吧,這是誰教你的。”
雲清坐在椅子上,面上掛著笑,眼底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方毅梗著脖子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這是在給班長做祈禱,祝他早日康復。”
這種東西,她一個打雜的怎麼可能知道。
“這樣啊。”雲清摸著下巴,歪瞭歪頭,若有所思。
說完,她想到瞭什麼,忽然眼睛一亮,打瞭個響指,“那我也來給你做個祈禱吧。”
說著,她從一旁的書桌上隨意拿起一張紙,剪裁成一個人的模樣。
見狀,方毅的心一緊,但想到她不知道他的生辰八字,就放下心來。
似乎猜到瞭他的想法,莫子驍冷笑一聲,直接在他們班級群裡點開一個文件,指著方毅出生日期那一欄,“師父,這個。”
這些信息還不好找嘛。
呵。
看他還怎麼狂!
聽到這話,方毅拳頭緊握,還抱著最後一絲僥幸。
沒事的,不用怕,他們就算是知道瞭也沒用。
這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做出來都有用的。
雲清掃瞭他一眼,一眼便知道他在想什麼瞭。
她唇角勾瞭勾,拿起桌上的筆在紙人身上寫瞭起來。
方毅頓時面露不屑。
這用的筆都不對,她果然就是虛張聲勢。
然而下一刻,他的頭猛地像是被針紮瞭一下,瞬間失聲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