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女人有些猶豫。
同行一下子就怒瞭,“臭丫頭,你懂不懂規矩,怎麼還搶生意?”
其餘人也看瞭過來,看著雲清的眼神滿是指責。
不管怎麼樣,確實不該這樣的。
雲清也嘆瞭口氣,“我本來也不想的,但實在是看不得有人胡說八道,敗壞我玄門風氣,所以才不得不出聲。”
說完,她看向女人,說道:“你夫妻宮凹陷,暗淡無關,早年喪夫對不對?”
“對對對!”女人眼睛頓時一亮。
雲清繼續道:“你眼底飽滿,無橫紋亦或者黑痣,是很旺子女的面相,隻是略有些暗淡,阻攔瞭這一好運,想必你兒子最近不大順吧。”
“是啊是啊。”女人使勁點著頭,有些發愁,“我兒子之前考的筆試第一,但是面試被刷下去瞭,聽說被錄取的人傢裡有關系,這一次的崗位競爭也很激烈,還隻錄取一個,所以我就有些擔心。”
雲清點瞭點頭,表示理解。
“測個字吧。”
女人愣瞭下,下意識往她攤位上去。
同行冷眼說道:“你要是去瞭,那我這張符就不賣給你瞭,到時候你兒子這次又要考不上瞭。”
聽到這話,女人的腳步一下子頓住。
雲清看瞭過來,淡淡道:“事在人為,玄門隻是輔助,不論結果如何,最重要的還是個人努力,如果單憑一張符,什麼都不做,就能真如你說的逢考必過,那豈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躺平瞭?”
沒錯。
她兒子就是很努力。
這下子,女人下定瞭決心,走到雲清的攤位上。
同行的臉徹底黑瞭,狠狠瞪著雲清,神色陰鬱。
莫子驍冷哼一聲,擋住他的視線,“看什麼看!”
同行移開視線,隻是眼底一片晦暗。
雲清沒有理他,拿出紙筆來遞給女人,“定定心,寫出你腦海中浮現出來的第一個字。”
“嗯。”女人深吸一口氣,緩緩在紙上寫下一個“貴”字。
雲清隻看瞭一眼,就笑瞭,“放心吧,這次你兒子必定能中。”
“怎麼說?”女人驚喜地問道。
雲清指著她寫出來的字說:“你看,貴字,古時寫作貴,乃是由中一目人組成,有且隻有一目,所以,隻有你兒子能考中。”
聽到這話,女人的眼睛驟然亮起。
她問道:“那需不需要什麼符?”
雲清搖頭,“這是他自己努力的結果,即便是不來算,也是這樣的,不需要什麼符,你留下兩百卦錢就好。”
“好!”這下子,女人痛痛快快給瞭錢,心情愉悅地離開,再也不見剛來時的愁苦。
“臭丫頭,你給我等著!”同行扭頭狠狠瞪瞭雲清一眼。
雲清笑瞇瞇看著他,頷首,“好啊,我等著。”
她就怕他們一個個都蔫瞭什麼也不敢做呢。
她這話,落在同行眼裡,卻覺得格外囂張。
他冷冷哼瞭一聲,等著她打臉。
報考的人那麼多,那女人傢裡又沒有關系,還想考中?
呵,做什麼美夢!
巧瞭,雲清也在等著他打臉。
等把他們的臉打腫,她的名聲也就能傳揚出去,去青雲觀的人也會越來越多。
想著,她看著他們的眼神也不由得亮瞭幾分。
這哪裡是煩人精啊,分明就是她可愛的墊腳石啊。
看到她的目光,眾人隻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瞭。
這丫頭怎麼回事,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他們,怪惡心的。
總感覺她沒憋什麼好招。
莫元海和韓嘯看著她,猜出瞭她的想法,眼底不由也閃過瞭笑意。
一晚上的生意還算不錯,之後又有四個人來算。
雲清拿著手上的一千塊錢,取出一半給瞭路邊的乞丐,便回瞭山上。
坐在車上的時候,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
“小莫,讓你找的房子你看好瞭嗎?”
莫元海搖頭,“我還在看,師父您再等我幾天,我對比幾傢,選出幾個最合適的,到時候您再過過目。”
“好。”雲清點頭,這件事就交給他,她也不用多管瞭。
等回到道觀之後,檢查瞭一下白奕的情況,見他氣色還算可以,雲清滿意地點瞭點頭。
“這段時間你就住在這裡吧,不要亂跑,不然胳膊保不住瞭,壞我口碑,到時候我把你另一條胳膊也拆下來。”
她兇巴巴地威脅道。
白奕有些無語地看著她,怎麼感覺就跟嚇唬小孩一樣啊。
在她兇狠的目光下,他乖巧地點瞭下頭。
雲清這才重新笑瞭起來,抬手在他腦袋上拍瞭拍,“這才乖。”
一時間,白奕都快忍不住翻白眼瞭。
這下子感覺她像是在拍小狗狗。
莫元海湊瞭過來,摸瞭摸下巴。
難道師父還看中這小子瞭?
也行。
他就是個小警察,肯定比傅傢小子便宜。
到時候都買下來送給師父。
不知道他腦子裡的想法,雲清留下個藥方扔給韓嘯就回去睡覺瞭。
之後兩天,雲清白天在道觀,晚上下山擺攤,日子過得很是充實。
這天,她給白奕和囡囡做完針灸後,又被傅老爺子叫過去給他紮瞭幾針。
“哎呦雲丫頭這醫術不得瞭啊,我現在都感覺身上舒服多瞭。”傅老爺子忍不住感慨道。
雲清笑瞭下,“所以你就偷喝酒瞭?”
冷不丁聽到這話,傅老爺子嚇得一個激靈,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
傅九宸看瞭過來,眉頭一皺,“爺爺?”
“沒喝沒喝。”傅老爺子趕忙搖頭,虎著臉說,“雲丫頭真愛開玩笑。”
聞言,雲清挑眉,把著他的脈,“脈搏加快,體內濕熱,還喝的是白酒。”
聽到這話,傅老爺子的臉皮子抖瞭下,不敢去看孫子沉下來的臉。
依舊不承認道:“我沒有,我那是被你們污蔑給氣的,所以心跳才快瞭。”
“你那是被你自己的臭不要臉給臊的。”一道聲音忽然傳瞭過來。
緊接著一道拄著拐杖的身影邁過門檻走瞭進來。
傅老爺子扭頭看去,瞬間收斂神色,不復剛才的頑童模樣。
他看著來人,一臉嚴肅,又恢復瞭平常的冷面模樣,眉頭緊蹙,語氣裡帶著幾分嫌棄,“你怎麼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