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雲清扭頭看瞭過來。
剛要說話，鼻尖忽然傳來一絲異味，她蹙眉道：“你身上怎麼臭臭的？”
聽到這話，喬思恬的臉忽然僵住，受傷地看著她，唇瓣抖瞭抖，眼神幽怨。
“姐姐不愛我瞭嗎？”
居然說她臭！
她可是個香寶寶！
是她的香水噴的不夠多嗎？
“不是。”意識到自己這話有歧義，雲清解釋道，“我是說，你剛去哪兒瞭，身上怎麼沾瞭什麼臭東西？”
那不是還是在說她臭嘛！
喬思恬嘴一嘟，抱臂道：“姐姐，我生氣啦。”
說著，她偏頭看向一旁，餘光卻悄悄觀察著她，等著她來哄。
這時候，嶽鑫走過來說：“大師，我拿到鑰匙瞭，咱們進去吧。”
“好。”雲清點瞭下頭，正要走，喬思恬也顧不得耍小脾氣瞭，趕忙拉住她，疑惑道，“姐姐，你要去哪裡呀？”
“去看個屍體。”
屍體？
喬思恬愣瞭下，她個大美妞在這裡她不看，去看個死人？
想到瞭什麼，她忽然臉色微變，“你們該不會是要去看柳隨吧？”
她記得柳隨就在這裡買過一套房，好像就是住這棟樓的。
嶽鑫奇怪道：“你認識他？”
還真是來看他的啊。
喬思恬也不再開玩笑，點瞭下頭，“認識，我們是一個劇組的，不過我沒跟他說過話。”
她也是今天才剛進組而已。
原來如此。
“那你也跟著來吧。”嶽鑫說。
雲清也沒多說什麼，往她手裡塞瞭張護身符，牽著她的手腕，提醒道：“跟緊我。”
“嗯嗯！”喬思恬頓時眼睛一亮，二話不說緊緊摟住她的胳膊。
保證做到！
莫子驍跟在旁邊，輕哼道：“粘人精。”
喬思恬本來就看他不爽，這會兒更是不樂意瞭。
趁雲清不註意，她扭頭狠狠瞪瞭他一眼，悄悄沖他揮瞭揮拳頭，哪裡還有一丁點兒小白花的模樣。
這會兒兇得跟個霸王花似的。
見狀，莫子驍忽然道；“師父。”
喬思恬瞬間恢復成瞭小嬌花模樣，軟軟躲在雲清身後，暗暗咬牙。
這個告狀精！
莫子驍也挑釁地看向她。
哼，她早晚有一天翻車！
他不知道的是，其實這車早就翻瞭，隻不過是雲清本人親自把車又扶瞭起來。
見倆人鬧，她看瞭他們一眼，開口道：“先別吵瞭，一會兒進去都不要亂跑，什麼東西也不要碰，記住瞭嗎？”
她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兩人下意識點瞭下頭。
幾人也抬步往樓上走去。
剛出電梯，就見柳隨的門開著，裡面已經有幾個人在瞭。
還都是熟人。
“姑奶奶？”郭海生驚訝地看著她。
聽到動靜，夏振也看瞭過來，沒瞭之前見到雲清時的橫眉冷對，隻是有些奇怪，“你怎麼叫她姑奶奶？”
聞言，郭海生一拍腦門。
對哦，這事還沒跟師父說過呢。
見周圍還有幾個警察在，他便小聲說：“等回去再跟您解釋。”
說完，他看向雲清，“您怎麼來瞭？”
“來看看屍體。”雲清簡單說道。
原來如此。
郭海生沒有絲毫的詫異，讓開路，帶著她往前走去，說起這事，眉頭也皺瞭起來。
“四局就是轉管這類事務的，所以我和師父也來瞭，但是我們不管用什麼方法，這個人的魂魄都找不到。”
說話間，就已經到瞭地方。
雲清自己也看到瞭。
因為還沒取證完成，所以屍體暫時還沒挪動。
此時，柳隨的臉上還保持著驚恐的表情，死前定然是受過很大的驚嚇。
夏振也有些慚愧道：“怪我學藝不精，沒能找到他的魂魄。”
不然招來魂，也能知道他到底經歷瞭什麼。
枉他以往還覺得自己已經很厲害瞭，現在才發現，差遠瞭。
他正感嘆著，雲清忽然開口道：“不怪你。”
“你找不到，是因為他的魂魄本來就不在這裡。”
什麼？
夏振和郭海生齊齊驚訝地看向她。
雲清卻沒解釋什麼，抬步走到神龕面前。
柳隨的屍體也是在這跟前。
此時神龕裡供奉的東西，已經不見瞭。
隻留些許殘留的血煞。
鼻尖微動，雲清想到瞭什麼，忽然扭頭朝喬思恬看去。
喬思恬正好奇地看著柳隨的死相，猛地察覺到她的目光，頓時反應過來，忽然“哎呦”一聲，捂住眼睛。
聲音顫抖道：“嗚嗚姐姐，好恐怖啊。”
莫子驍：“……”
她還能裝得再假點兒嗎？
剛才她人都快趴到屍體上研究瞭！
雲清卻沒戳穿，抬手示意她過來。
不知道她叫他做什麼，喬思恬好奇地走上前，疑惑地看著她。
雲清聞瞭下她身上的味道，又看向神龕。
“味道果然一樣。”她冷不丁開口道，在場幾人都懵瞭。
夏振反應最快，湊到喬思恬身上聞瞭下，又聞瞭聞神龕裡的殘留，驚訝道：“這小姑娘身上的味道怎麼跟這裡的一樣？你來過這裡？”
話落，幾人齊齊朝著喬思恬看去。
這下子，喬思恬是真的懵瞭。
“沒有啊。”她茫然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他去世的消息的。”
“這裡我也沒來過呀。”
說著，她有些急切地看向雲清，生怕她誤會。
雲清握住她的手，“別緊張，你身上的味道沒有那麼臭，隻是湊巧碰到，沾上瞭一點而已。”
喬思恬：“……”
姐姐在安慰人方面，果然不分男女，都很直。
雲清繼續問道：“你來之前，碰到什麼人瞭嗎？”
這可就不好說瞭。
喬思恬老老實實道：“挺多的，劇組上上下下，加上群演，上百號人呢。”
今天他們正好要拍個大場面，人都湊齊瞭。
“沒事。”雲清說，“那就帶我們也去看看吧。”
嶽鑫也是這麼想的。
現在所有的證據看上去都是指向劇組的。
再說瞭，他們本身也是要詢問一下劇組人員的。
他們跟柳隨的接觸是最多的。
喬思恬不明所以，但四舍五入一下，姐姐是去探她的班瞭，當下心情就又好瞭，挽著她的胳膊喜滋滋就往劇組而去。
一進去，就見導演坐在樹下，一口接一口抽著煙，地上已經有一地的煙頭瞭。
雲清忍不住多看瞭幾眼，視線落在他梳理整齊的頭發上。
疑惑道：“是物以稀為貴嗎？就這幾根頭發有必要還弄個造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