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師伯,大師伯變臉一直都這麼快的嗎?”
莫子驍小聲問道。
剛才他還以為自己逃過一劫瞭,沒想到蕭塵一個眼刀過來,就把他也帶上瞭。
現在他倆都在這兒紮馬步瞭。
底下就是尖刀,要是沒忍住掉下去那屁股蛋都要漏瞭。
想到這裡,莫子驍腿抖得更厲害瞭。
孟婉到底活瞭兩千多年瞭,功底紮實,也沒什麼太大的影響。
但還是一臉悲憤,重重點瞭點頭,嘆瞭口氣,“哎!沒辦法,傢裡孩子多,父親偏心是難免的。”
父親?那不是她師兄麼?
這是累糊塗瞭?
哎!
莫子驍悄悄看瞭眼一旁正在看書的蕭塵,身形筆直,面部線條冷硬而鋒銳,看著就是個狠人。
想到這裡,莫子驍忍不住打瞭個哆嗦,不敢再看,趕忙移開瞭視線。
還是師父命好,大師伯對她的態度可溫柔多瞭。
羨慕啊。
被羨慕的雲清本人倒是沒什麼感覺,大抵是早就習慣瞭。
在她眼裡,大師兄還是很嚴厲的。
有蕭塵在,她也不敢睡懶覺,天微亮的時候就起來練功瞭。
聽到腳步聲後,她才扭頭看去,討好道:“大師兄你看,我都有好好練功的。”
蕭塵微微頷首,腳尖微挑,挑起個樹枝,手一伸便接住瞭。
“來,過幾招。”
聞言,雲清的臉一下子就苦瞭起來,小時候被大師兄支配著練功的恐懼一下子又浮現瞭出來。
不等她拒絕,蕭塵就直接攻瞭過來,雲清無奈,隻能接招。
開始之後,雲清臉上的表情就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瞭。
孟婉聽到動靜過來一看,瞬間就走不動路瞭,探頭偷偷看著。
莫子驍也湊瞭過來,好奇道:“九師伯,你在看什麼呢?”
孟婉:“父女反目啦。”
聽到這話,蕭塵手一抖,露出一個破綻來,雲清瞄準時機,立刻趁機攻瞭過來。
然而蕭塵反應更快,一下子便躲開瞭,順手接過一片掉落的樹葉,看也不看,手腕微動就朝孟婉和莫子驍飛瞭過來。
孟婉一驚,立刻拉著莫子驍躲開,然而頭上的步搖還是被割去瞭一半,孟婉心疼得不行,偏偏又不敢惹他,隻敢在心裡罵罵,就拉著莫子驍飛快離開瞭。
而雲清和蕭塵也沒理會他們這邊的動靜。
許久沒有活動,雲清也逐漸來瞭性質。
畢竟能找到一個像大師兄這樣的對手不容易。
在他面前,她也不用掩飾絲毫,拿出瞭全部實力來。
再者,她本身隻剩兩成功力瞭,再藏著掖著就更沒有和大師兄過招的資格瞭。
思及此,她更加認真。
蕭塵也清楚感覺到瞭她的狀態變化,頓時滿意地點點頭,他也暗自加快瞭攻擊。
兩人的招式愈發兇猛凌厲,周遭也受到瞭沖擊,到處都是劍氣和跌落的樹葉。
眼看著兩人都快把房子都捅個窟窿瞭,前殿的祖師爺雕像胡子一吹,忽然飛出一道白光。
這倆敗傢子!
欠揍!
感覺到白光,雲清和蕭塵才停瞭下來,看著一院狼藉,也明白過來祖師爺為什麼會這麼生氣瞭。
訕訕摸瞭摸鼻子,忽然發現瞭什麼,雲清低頭一看,手攥瞭攥,瞬間眼睛一亮。
“大師兄,我功力恢復三成瞭!”
“嗯。”蕭塵微微頷首,似乎對這一結果並不詫異。
實際上,這本來就才是他的真實目的。
“不過。”他眉頭微蹙,上前一步握住雲清的手腕,靈氣運轉,行走在她經絡間,“小師妹,你的功力到底為什麼會消失?”
沒想到他會問這個,雲清愣瞭下,想瞭想,說:“我起來就這樣瞭。”
“我猜,是我提前出關出瞭岔子?”
蕭塵毫不猶豫地戳穿道:“你中途沒偷偷醒過出來玩?”
她以前就總這樣。
雲清一噎。
不知道為什麼,在他面前,總感覺她才十來歲一樣,動不動就要挨訓。
他也是一點兒也不給她這個兩千歲的人留面子啊。
看著她的表情,蕭塵頓瞭下,說:“這確實是原因之一,再者,你與道觀氣息相通,道觀的香火也會影響到你,除瞭這兩個原因之外,剛才我發現,你的功力恢復時,似乎是從別的地方來的。”
什麼意思?
按理說,功力都是自身修煉出來的,該是從自己身上生出才對。
怎麼會從外面來?
雲清仔細想瞭想他的話,驚訝道:“大師兄,你意思是說我的功力是被人拿走的?”
這怎麼可能。
她就是受再重的傷,也不至於功力被人偷瞭都不知道。
然而,蕭塵擔心的就是她受傷的時候或許有所疏忽,亦或者是當時出瞭什麼意外,沒有立馬顯露出來。
總之,這事不大對勁。
“我也隻是個猜測,你之後自己多註意一下,不是最好。”
“嗯。”雲清面色有些凝重。
低頭看著手,緩緩握瞭起來。
她之前隻當是自己緊急出關,再加上道觀香火出瞭事,功力這才消失的。
如果有人真的敢偷走她的功力……她的眼神一冷。
她倒要看看,誰敢這麼做!
直到睡覺的時候雲清都在想這件事。
將當時的情形仔細回憶瞭一遍,依舊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正想著,郭海生忽然走過來說:“姑奶奶,有人找您。”
哦?
雲清掐指一算,瞬間來瞭精神。
今天財運不錯啊。
她起身,大步往前面走去。
剛一露面就有人撲瞭過來,“大師!”
雲清看去,正是昨天被豬精附體的女孩。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雲清,說道:“昨天被惡心壞瞭,都沒來得及好好謝謝您,我在網上正好看到您的消息,這才找到這兒來的,冒昧打擾瞭。”
自從上次單巖輝翻車的事情之後,雲清在網上的名氣就大瞭許多。
“沒事。”雲清搖瞭搖頭,“這有什麼冒昧的。”
說著,她的目光落在她身側的男孩身上。
長得有些病弱,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就是這氣色不太好,站這兒一會兒,都已經咳嗽七八聲瞭。
察覺到她的視線,女孩也看瞭過去。
想到瞭什麼,她趕忙說道:“大師,這是我學弟,他從生下來身體就不好,去醫院查也查不出什麼東西,您看,他是不是也是因為沾染瞭什麼臟東西啊。”
她現在可信這個瞭。
雲清點瞭下頭,“是,的確是沾瞭些東西。”
“但不是臟東西,而是孽緣。”
說完,她移開目光,淡淡道,“你們走吧,偷來的命,我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