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怪叫，雲清和任天羽都看瞭過來。
“怎麼瞭？”
反應過來，莫子驍趕忙連連搖頭，不敢說話。
這要是說出來的話，會被師父趕出師門的吧？
他有些心虛地低下頭，小心翼翼地看瞭眼道觀的方向。
應該不會那麼點背，正好碰上爺爺他們吧？
他心下忐忑，等到瞭上面之後，趕忙先去後院看瞭一圈，就見人，這才終於松瞭口氣，偷偷給莫元海發瞭條消息，把雲清回來的事告訴他瞭。
說完，他這才轉過身。
而就在他轉身的瞬間，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他面前，嚇得他叫瞭一聲。
霍堯抱臂看著他，“幹嘛呢，一臉心虛，幹什麼壞事瞭？”
他眼神銳利，帶著幾分鋒芒。
莫子驍膽子小，不敢和他對視，訕訕搖瞭搖頭，“沒，沒事。”
聞言，霍堯瞇瞭瞇眼，他忽然問瞭句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隻聽他漫不經心道：“小子，你知道對我說謊的人都是什麼下場嗎？”
莫子驍好奇地看去，知道不是什麼好話，但還是止不住心裡的八卦，下意識接話道：“什麼下場？”
然後就見霍堯微微一笑，笑容裡帶著幾分嗜血的氣息。
他的視線緩緩下移，落在他的嘴上，意味深長道：“既然舌頭不會說話，那當然是拔瞭。”
莫子驍：“！”
他立刻捂住緊緊捂住嘴，後退幾步，驚恐地看著他。
好殘忍！
屁大點兒膽子，也敢在他面前撒謊。
霍堯冷嗤一聲。
“趕緊說，你到底幹瞭什麼，別逼我動手，你知道我沒什麼耐心的。”
他當然知道。
他還知道，他是真能幹出那種事來。
莫子驍摸瞭摸自己的舌頭，害怕他真的把他舌頭給拔瞭，又往後退瞭兩步，背挨著門，見再沒有能躲的地方瞭，這才苦著臉把事情說瞭一遍。
這下子，莫子驍總算是明白，之前莫元海他們鬼鬼祟祟的是幹嘛瞭。
他眉頭擰瞭擰，嘖瞭聲，不爽道：“這女人到底有多少個徒弟？”
這個問題莫子驍就知道答案瞭。
他手指頭一舉，說：“算上我，一共八個！”
說完，他把青雲觀的族譜拿瞭出來，打算給他看看。
想起來他看不到上面的字，又拿瞭回來，隨意翻開一頁，剛要說話，卻發現上面有一道黑色的痕跡。
是一個名字被抹掉瞭。
他仔細湊過去看瞭看，這名字和雲清是並列的。
那應該就是她的師兄瞭。
他數瞭下，應該是行四。
就是這名字怎麼被抹瞭？
他之前居然都沒註意到這一點。
想著，莫子驍不由有些好奇，翻到對應的那一頁，想要看看是誰，卻發現竟是一張空白的。
咦？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白紙閃瞭下，莫子驍心下一驚，下意識抱住頭。
然而為時已晚，一道白光閃過，將他一下子打飛瞭出去。
霍堯也下意識抬手擋瞭下。
書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落在一個懷裡。
傅九宸剛走過來，就被書砸中，他下意識抬手接住，低頭一看，正好對上那張空白紙。
“別看！”莫子驍趕忙說道。
又一次晚瞭一步。
明明是一個字也沒有的一張紙，他的腦海中卻乍然出現瞭一個名字。
褚崢。
他喃喃道，唇瓣翕動，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剛一念完，他的心臟猛地被什麼東西揪住瞭一般，疼得他臉色煞白，喘不過氣來。
霍堯蹙眉看著他，奇怪道：“你怎麼瞭？”
他走上前，把書拿走，隨意翻瞭下，什麼也沒看見。
看看倒在地上的莫子驍，再看看臉色慘白的傅九宸，他“嘖”瞭聲，“你倆幹嘛呢？演戲還演得這麼配合？”
還不提前和他說一聲，他倆什麼時候這麼有默契瞭？
說完，他最後的視線落在傅九宸身上，“你怎麼也陪著傻子玩？”
他才傻呢！
莫子驍不服氣，又有些奇怪地看著他，“你沒事？”
霍堯挑眉，“我該有什麼事？”
也是，他又什麼都看不見，能有事才奇怪。
想到這裡，莫子驍煞有其事地點瞭點頭，“嗯，你果然跟我師父沒有什麼緣分。”
聞言，霍堯的眼睛瞬間瞇瞭起來，冷笑一聲，聲音從牙縫裡擠瞭出來，“小子，你舌頭又不想要瞭是不是？”
聽到這話，莫子驍趕忙捂住嘴，一溜煙跑到傅九宸身旁，把他扶瞭起來，隨即有些挑釁地沖他抬瞭抬下巴。
他又沒說錯！
霍堯舔瞭舔腮幫子，拳頭緊瞭緊，捏得嘎嘎作響。
見狀，莫子驍趕忙躲在傅九宸身後，想讓他保護他。
能跟霍堯一較高下的，也就隻有傅九宸瞭。
看穿他的心思，霍堯又冷哼瞭一聲。
完好的傅九宸或許有實力和他一戰，但就他現在這看著隨時都要暈過去的樣子，還想靠他保護？
他自身都難保瞭！
不過，他倆這樣子看著也不像是裝的。
想到莫子驍的話，他的眸色沉瞭下來，有些嫌棄地看著傅九宸。
他和那女人沒緣分，那他就有瞭？
扯淡！
莫子驍顯然也想到瞭這件事，眼睛轉瞭轉，趕忙扶著傅九宸往前殿走去。
此時，前殿。
雲清和任天羽恭恭敬敬地跪在祖師爺面前，手上拿著銅板，問道：“師父，請告訴我，那個人是不是還活著？正面是，反面不是。”
說完，雲清擲瞭下銅板。
然而，銅板在地上滾瞭一圈，卻是突然卡在一個縫裡。
不正不反，就那麼立在那裡。
雲清和任天羽的眉頭一下子就皺瞭起來。
“師父也不知道？”任天羽奇怪道，有些驚訝。
不應該啊，師父他老人傢幾千年前就算出瞭小師妹的塵緣在千年後，怎麼可能連這麼點小事都算不出來。
唯一的解釋就隻可能是，那個人藏瞭起來，用瞭隱匿陣法，所以他們才找不到他的蹤跡。
他對他們的術法都很瞭解，他所創出來的，也全都是專門克制青雲觀的。
畢竟，那個人也曾在青雲觀學習術法，和他們同吃同睡，同進同出。
他們會的，他也會。
他曾經也是他們的同門。
正是他們的四師兄——褚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