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後,飛機落地。
雲清從裡面走瞭出來,環視四周,有些悵然。
到底還是又來瞭這裡。
見她站在這裡,莫子驍走過來,好奇道:“師父,現在跟你以前來的時候看到的樣子也不一樣吧?”
“嗯。”雲清點頭,“那時候,機場建得還沒有這麼好。”
那是自然,科技發達瞭嘛。
莫子驍沒體會過那個時候,沒什麼感覺。
喬永康倒是有些感觸。
說起來,第一次來京市,還是師父帶他們來的呢。
那時候,京市有人請師父來看風水,他們都沒來過,就纏著師父,說想一起來。
師父索性就把他們都帶上瞭。
初來京市,他們都很開心。
那時候哪裡知道,他們之中,會有人把命丟在這裡。
這裡從此也成瞭師父再也不願踏足的地方。
喬永康扭頭看向她,見她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眼神裡卻流露出種種復雜情緒來,也知道她心裡其實也很感慨。
他看著,輕嘆瞭口氣。
也不知道這一次,他們能不能平安離開。
他希望可以。
“先找個地方住下吧。”雲清開口道。
聞言,喬永康趕忙說:“不如先住我傢?正好師父也看看我現在住的地方。”
“也好。”雲清點瞭下頭。
喬永康一喜,趕忙帶著她往他傢而去。
他傢住在一個別墅區,環境很不錯。
到瞭地方,雲清一看,滿意地點點頭,“不錯。”
聞言喬永康才松瞭口氣,“師父喜歡就好。”
聽到說話聲,喬華書走瞭出來,“爸。”
說著,他的目光落在雲清身上,疑惑道:“這位是……”
他以為是什麼親戚,不成想,喬永康說:“這是我師父,你叫老祖宗就行瞭。”
喬華書:“……”
他有些嚴肅的臉上流露出愕然來,不敢置信地看著雲清。
他倒是知道她爸有個師父的,畢竟他一直念叨。
但他以為,也是個年紀很大,頭發花白的人,怎麼會這麼年輕啊。
想著,他不由打量著雲清,還是不敢相信。
雲清也在打量他。
五官端正,身上也帶著一股正氣,看得出來,是個好人。
而他近乎持平的血煞和功德,倒是讓她想起瞭白奕。
他倆的看起來差不多。
難道,白奕也是軍人?
心裡想著,她面上沒有表現出來。
隻看瞭一眼便收回瞭目光。
喬永康也顧不上兒子,趕忙請雲清進裡面坐著,外面太曬瞭。
莫子驍抱著她的包袱,好奇地看瞭幾眼就收回瞭目光,沒太稀奇。
畢竟他傢以前住的也是大別墅,他早就習慣瞭。
郭海生沒住過別墅,但跟著他師父出去算命的時候見過不少,也還能沉得住氣,沒有到處亂看。
喬永康審美還可以,裡面的設計也都以簡約大氣為主,細節處倒是做得很精致,裡面的風水擺放也不錯。
雲清看瞭幾眼,目光落在一個擺件上,問道:“這是小袁給你弄的吧。”
他們有時候也會做些東西開光。
而不同的風水師,做出來的東西自然也是不一樣的。
這擺件上,有袁中天的氣息。
果然,喬永康點瞭下頭,“對,這個地方還都是他幫我選的,說風水好。”
風水確實不錯。
依山傍水,大吉之地。
想到大徒弟,雲清又掐指算瞭下。
見狀,喬永康趕忙問道:“師父,大師兄怎麼樣瞭?”
“人還活著。”
隻不過現在狀態很虛弱。
他所在的地方似乎有什麼屏蔽的陣法,所以她也算不到他目前的位置。
眸光微轉,她的視線落在袁中天做出來的雕像上。
走上前,她手指翻轉,結瞭個印,隨即指尖就捏著一縷他的氣息出來,引到羅盤上。
雕刻費時費力,需要全神貫註,所以這上面的氣息才能久存不滅。
羅盤一聞到這個氣息,指針就緩緩動瞭起來,隻是它在兩個方向之間一直轉動,沒能停下。
喬永康見瞭,趕忙問道:“師父,是不是找到大師兄瞭?”
雲清看著晃動頻率有些大的指針,微微蹙眉。
果然,連羅盤都找不到他的確切位置。
她咬破指尖,以血為墨在羅盤上方畫瞭道符,指針的晃動幅度這才慢慢停瞭下來。
她拿著羅盤,說:“先讓它找一下位置,我們先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出發。”
“好,那我帶師父去房間看看,您看喜歡哪個,隨便住。”
這個雲清倒是無所謂,隨便選瞭一間。
坐瞭一天的飛機,想也知道很累瞭,喬永康也沒敢打擾她,說瞭兩句話便從房間裡退瞭出來。
莫子驍和郭海生則是住在她隔壁的位置。
養精蓄銳,明天還有的忙呢。
此時,一個山洞裡。
袁中天盤腿打坐,嘴邊還帶著血跡,身下的陣法正在蠶食他的功力,周圍肆虐的煞氣也讓他的身上添瞭不少細碎傷口。
他強撐著守住丹田,臉色有些難看。
他沒想到,他剛跟著一道煞氣追到這裡,腳一踩進來,就掉到瞭一個陷阱裡。
這裡居然還有一個隱藏的陣法!
且還是個兇針,攻擊力極強。
除此之外,這陣法十分復雜,想要破解,還需要時間,偏偏又疊加瞭一個消耗陣。
可是現在,他最缺的就是時間瞭。
袁中天艱難地從包裡拿出一顆藥吃下,體內靈氣幾乎消耗殆盡,讓他眼前一花,面上也滿是恍惚。
也不知道,師父現在在哪裡。
臨死前,能不能再見她一面……
就在袁中天都已經開始想辦法寫遺囑的時候,一抹靈氣忽然朝他飛瞭過來,直直沒入他的丹田之中。
如沙漠中遇到甘霖一般,他幾近枯竭的丹田總算是重新運轉起來。
袁中天的眼睛也一下子睜開,連忙看向四周。
誰?
是誰救瞭他?
此時,傅傢。
傅九宸也是下午的時候才到的。
這會兒他還不知道雲清也來瞭京市。
他正看著手上的文件,心臟處突然傳來一陣揪心的痛。
他臉色瞬間煞白,頭上也滴下大滴的汗珠來,大腦被疼痛占據,一片空白,大口大口喘著氣。
他緊捏著放在心口的護身符,眼神晦暗不明。
竟然,又跟他之前在道觀看到褚崢這個名字時是一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