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雲清微微挑眉，“先說來聽聽。”
“是這樣。”霍堯說，“我來京市那天，剛一下飛機，老爺子就給我打瞭個電話，說他一個老朋友忽然昏迷瞭，讓我去看看。”
“我去的時候，他已經醒瞭，致使整個人看著都很憔悴，而且，聽他說，他最近的運氣也不是很好。”
雲清點瞭點頭，說：“也正常啊，人哪能一輩子都走運，順風順水，總有走背字的時候，你為什麼會覺得他是染上臟東西瞭，有發現什麼東西嗎？”
霍堯點頭，面色有些古怪，“我在他傢，總感覺好像看到瞭一隻刺蝟。”
“刺蝟？”雲清挑眉，手指輕點著桌面，來瞭點興趣。
“對，就是刺蝟，我問其他人，他們都說看不見。”
他還不覺得自己是老眼昏花瞭，他肯定沒看錯。
雲清聽著，忽然問道：“他們傢有沒有什麼牌位，或者是貼著刺蝟的畫這種？”
聞言，霍堯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瞭，“你怎麼知道？”
還真有！
這下子，雲清心裡就有數瞭，她把筆墨收瞭起來，“走吧，跟你走一趟。”
見她答應下來，霍堯心裡更慌瞭，雞皮疙瘩都起來瞭，“該不會是真的撞鬼瞭吧？”
他以前是不怕鬼的，但自從認識瞭雲清之後，總感覺老是碰到這種稀奇古怪的事。
“不一定是鬼。”雲清背著手，慢悠悠往外走著，“不過。”
她回頭看著霍堯，“你居然能看到，倒是有點兒意思。”
什麼意思？
霍堯一臉茫然。
雲清卻沒再多說什麼瞭，徑直往外走去。
莫子驍和郭海生正在院子裡對打，看到她要出門，趕忙問道：“師父，你去哪兒？我也要去！”
雲清點瞭下頭，“行，走吧，帶你見見世面去。”
見世面？
這下子，莫子驍和郭海生眼睛一亮，立馬殷勤地跑到車邊，把車門打開，請她進去。
看他們這狗腿樣兒，霍堯撇瞭撇嘴。
哼，這女人本事還可以，就是眼光不行，這收的都是什麼徒弟啊，都沒他好。
不過，就算是她要收他當徒弟，他也不願意。
他才不想當她徒弟呢。
他想當她……
想到這裡，霍堯腳步忽然一頓，被自己下意識冒出來的念頭給嚇瞭一跳。
不會吧？
雲清已經坐在車裡瞭，見他傻愣在那兒，奇怪道：“你幹嘛呢？”
霍堯看瞭過來。
隻見雲清露出半張臉，歪頭看著他，霍堯這個大老粗難得從自己幹涸的肚子裡掏出一點墨水來，想到瞭一句話——猶抱琵琶半遮面。
陽光灑在她身上，隱隱多瞭幾分聖潔，像個小仙女。
霍堯看著，忍不住咕咚咽瞭口口水。
雲清的眉頭皺得更緊，催促道：“趕緊的啊，掙錢不積極，腦子有問題！”
霍堯：“……”
很好，什麼小仙女，就是個大俗人！
俗不可耐！
那層仙氣的金光也瞬間變成瞭金子的光，霍堯剛才掏空肚子好不容易想出來的美好詞匯也在這一刻全都消失殆盡，所有的旖旎也都沒瞭，留下來的隻有茍且的生活！
他沒好氣地翻瞭個白眼，黑著臉坐到車上。
見他這樣，雲清眉頭一皺，他這情緒也太不穩定瞭吧。
兩人互相嫌棄，一路上也沒說話。
莫子驍和郭海生都在想著是什麼世面，沒註意到這一幕。
喬思恬看到瞭，心裡還緊張瞭一下，不過很快就又放心瞭。
很好，姐姐還是那個不解風情的姐姐，這樣就對瞭。
遠離臭男人，是走上人生巔峰的必要條件啊。
京市車多路堵，車子開瞭將近兩個小時，才在一個別墅停瞭下來。
雲清下瞭車，背著手看著這裡，扭頭問莫子驍和郭海生，“有沒有發現什麼？”
莫子驍鼻子動瞭，忽然抬手捂住，悶聲道：“怎麼好像有一股臭味啊。”
郭海生也跟著點頭，他也聞到瞭。
喬思恬使勁聞瞭下，疑惑道：“沒有呀。”
她什麼也沒聞到呀，她扭頭問旁邊的霍堯，“你呢？聞到瞭嗎？”
霍堯點頭，他聞到瞭，但這傢其他人也一樣，都沒聞到。
現在他們聞到瞭，是不是證明，他沒出幻覺？
這下子，喬思恬一臉茫然，就她沒聞到？
雲清回頭看瞭眼霍堯，不知道為什麼，那表情霍堯總感覺怪怪的，不懷好意。
該不會他又要倒黴瞭吧？
他正想著，還沒想出個結果來，雲清就說：“那去裡面看看吧。”
說著，自己就先一步往裡面走去。
這時候，房間裡走出瞭一個人，看著四五十歲的樣子，看到他們，疑惑道：“你們是？”
霍堯上前，“趙叔，是我，他們是我朋友，聽說趙爺爺身體不好，來看看。”
原來如此。
趙傑恍然大悟，趕忙推開門熱情道：“請進請進。”
“辛苦你瞭小堯，一直來看我們，真是太麻煩你瞭。”
“客氣什麼，我爺爺來不瞭，我當然要幫他多看看，免得老頭子天天念叨我。”
他說著，一臉嫌棄，趙傑哈哈笑瞭起來，拍著他的肩膀說：“你跟你爺爺還真是一點兒都沒變。”
從小就不對付。
霍堯笑瞭笑，聳瞭聳肩，“估計這輩子都改不瞭瞭。”
兩人一邊說笑著，一邊往裡走著，雲清他們也跟在身後。
到瞭客廳後，霍堯說：“趙叔，我這朋友是個很厲害的醫生，讓她給趙爺爺看看吧。”
他指著雲清說。
趙傑看過去，有些驚訝，這麼年輕？
他有些懷疑雲清的醫術，不過霍堯在，也就沒說什麼瞭。
看就看吧，總不好駁瞭他的面子，他也是好心。
於是趙傑便道：“走，我帶你們上去。”
說著，他往二樓而去，走到一個房間門口，也沒敲門，直接就進去瞭。
雲清看著他的動作，沒說什麼，視線很快環視一周，最後目光落在客廳一處。
隻見那裡正放著一個神龕，還燃著香，旁邊還擺著一幅畫。
上面畫的，正是刺蝟！
房門一開，那股臭味就更明顯瞭。
莫子驍和郭海生都忍不住捂住瞭鼻子。
霍堯皺眉強忍著，沒吐出來。
而趙老爺子此刻臉色青白一片，看上去很是詭異。
似乎是察覺到瞭什麼，他猛地睜開眼睛，直直落在雲清身上。
那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