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遠航好脾氣地笑瞭下。
白洪松也拿他有點兒沒辦法,說:“他就這樣,脾氣太好瞭,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大概也是因為他是個糙人,沒那麼細膩,這些年其實也不大理解他散盡傢財把這些古董帶回傢的做法。
但他很敬佩他,能做到這一步。
如果是他的話,大概隻會想辦法搶回來。
偏偏現在時機還沒到,隻能再繼續等著,除此之外,也做不瞭什麼。
雲清也不懂,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也有自己的方式,他能去做,就已經比他們大部分人好很多瞭。
想著,雲清掏出一張符來遞給他,“這個拿著,放在你枕頭底下,以後能保證你睡得香香的。”
說完,她環視一周,看著各種古董,瞇瞭瞇眼,說:“都乖一點,不要調皮,也不要欺負你們爺爺,知道瞭嗎?”
博古架上的一個青銅鼎發出一道輕哼來。
什麼爺爺,它們的年紀可都比他大多瞭。
雲清聽到瞭,扭頭看瞭過去,“所以啊,小輩對你們這麼好,花費瞭多少心血和努力把你們帶回來,你們也該感激他呀。”
聽到這話,青銅鼎不說話瞭,有些心虛。
梁遠航又心疼瞭,“您別說它們瞭,我都理解的。”
行吧。
雲清“嘖”瞭聲,他自己的都不介意,她也不好多說什麼瞭。
他自己樂在其中,也挺好的。
看著這些古董,雲清的心裡也微微有些波動。
見她一直看著,梁遠航說:“小姑娘,你喜歡哪個,我送給你。”
說著,他看向墻上掛著的鐘馗捉鬼圖,她一進來看的就是這個。
他說:“要不把這個送給你?”
雲清卻搖頭拒絕瞭,“不用,我掛我大師兄的畫像比這個管用。”
嗯?她大師兄是誰?
梁遠航面露茫然。
白洪松卻心裡很清楚,師父的大師兄可是閻王爺,鐘馗再厲害,那也是給他打工的。
再說瞭,什麼邪祟敢找他師父啊,根本就不用鎮壓。
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梁遠航也不好多問。
雲清說:“不用送什麼瞭,你這把劍已經很好瞭,多謝。”
聞言,梁遠航輕笑一聲,“客氣瞭,也該我謝謝你才對。”
雖然他知道這劍不會傷害他,但也著實活躍瞭點兒,他這把老骨頭實在是扛不住啊。
幾人正說著話,管傢走瞭過來,遞給他一封邀請函。
是一個拍賣會的邀請函。
他是那傢拍賣會的常客,所以他們每次都會給他送一份。
底下還附著一個這次拍品的單子。
雲清也看瞭眼,眉頭一下子就皺瞭起來。
“這是國外發來的”
她看到上面用的都是英文瞭。
梁遠航點頭,臉色也不大好看,“是,這是Y國的一個拍賣行。”
聽到這話,雲清一下子冷笑出聲。
好啊,搶走瞭他們的寶貝,還敢用拍賣的方式重新賣給他們,誰給他們這麼大臉!
“這次,我跟你一起去。”她冷聲開口道。
聽到這話,梁遠航愣瞭下,隨即面上閃過驚喜來,“好呀好呀,現在的年年輕人越來越關註這件事,是個好事啊。”
“到時候你有什麼看中的,跟我說,我給你買。”
聞言,雲清掃瞭他一眼,她這次去可不是花錢的。
想從她兜裡掏錢?想都別想!
不過這話她就沒說出來瞭,免得嚇壞他瞭。
拍賣會就在這周末,還有兩天時間,雲清就先回去瞭。
回到喬傢的時候,莫子驍和郭海生還在跟那些惡靈作鬥爭。
雲清見瞭,說:“快點兒,好好練,不許偷懶。”
兩人欲哭無淚,他們哪裡敢偷懶啊,偷懶就要挨打,他們可不想再挨揍瞭。
見他們這樣,雲清滿意地點點頭,也有些唏噓。
原來他們是需要這種方法啊,早說啊。
以後再多給他們找幾個惡靈來,還省得她一遍遍教瞭。
兩天後,他們總算是通過瞭所有關卡,給這些惡靈算完面相,把他們送走瞭。
兩人倒在地上,大口喘著氣,一點兒力氣都沒瞭。
身上也到處都是傷,也根本來不及治,倒頭就睡。
還是喬永康出來,覺得他們這樣太礙眼瞭,讓人把他們抬回房間去,又給他們上瞭藥。
全程兩人呼呼大睡,睡得跟豬一樣,眼皮子都沒動一下。
白洪松見瞭,撇瞭撇嘴,太垃圾瞭,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他們那會兒可比他們厲害多瞭。
哎,這種徒弟,真是丟瞭師父的臉啊。
他搖瞭搖頭,心裡暗暗說,等他們醒瞭,把他們都扔到部隊好好鍛煉一下去。
一個個弱得跟小雞仔一樣,以後怎麼跟著師父降妖除魔,總不能扭過頭來還要師父保護他們吧。
那收徒弟還有什麼意思。
這徒弟當得也很不稱職。
想著,他打瞭個電話出去,看有沒有適合他們的。
可憐莫子驍和郭海生還在呼呼大睡,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什麼。
翌日,一大早,梁遠航就來瞭。
他依舊是一身唐裝,氣色看上去比之前好多瞭。
他有些驚喜地朝雲清拱瞭拱手,“這符真管用,雖然我還是會做夢,但感覺睡得特別好,那種疲憊的感覺也再也沒有瞭。”
“那些寶貝也仿佛能聽懂你的話一樣,這兩天在夢裡都特別乖。”
說著,他的臉上也浮現出驚奇來。
太有意思瞭。
雲清笑瞭下,“這不算什麼,你跟他們說也是管用的,他們能聽得懂。”
聞言,梁遠航若有所思,所以,他這些年所做的一切,它們也能感受得到是不是?
想到這裡,他隻覺渾身充滿瞭力量,他還能再努力點!
“走吧。”雲清撣瞭撣衣袖,說道。
她今天穿著一身淡綠色的旗袍,剪裁得體,面上沒什麼表情,整個人看著也多瞭幾分清冷。
莫子驍和白洪松也跟瞭過去。
看著他們,梁遠航笑瞭起來。
跟白洪松說:“老白,到時候我錢要是不夠,借我點啊。”
白洪松擺瞭擺手說:“我可沒帶錢,我隻帶瞭這個。”
他從兜裡掏出幾個麻袋來。
笑話,花錢買自己的東西,真把他當大怨種啊,慣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