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反應太大,一下子把雲清的目光都吸引瞭過來。
她無奈地看著它,問道:“你怎麼瞭?”
白仙看著她,深深嘆瞭口氣,不是它怎麼瞭,是她怎麼瞭,能不能長點兒心眼啊!
蕭塵也看瞭過來,他神色淡淡,一種無形的威壓卻朝白仙悄無聲息地蓋瞭過去,白仙剛想說話,卻發現根本開不瞭口。
它的眼底瞬間閃過一抹驚懼。
這個男人,強大得可怕!
雲清似乎察覺到瞭什麼,手覆在白仙身上,輕輕松松就將威壓擋住瞭。
她看向蕭塵,說:“大師兄,這可是我的小刺蝟,你可不許欺負。”
聞言,蕭塵收回威壓,薄唇微抿。
看他一副心情不好的樣子,雲清更加奇怪,“大師兄,你這就生氣瞭?”
“沒有。”蕭塵看著她,眼底多瞭些以往沒有的執拗,問道,“等事情結束瞭,你打算去哪裡?”
原來,他在意的還是她剛才的那句話啊。
雲清有些奇怪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那麼在意。
想瞭想,她開口道:“大師兄,我那也就是隨口一說而已,我的雷劫還沒過,到時候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她聳瞭聳肩,想起她那遲遲不到的雷劫,又不免想到瞭她這麼多年都沒解決的塵緣,有些無奈。
最初看到師兄師姐們都經歷雷劫瞭,飛升的飛升,當鬼的當鬼,不管成敗,總歸還是有瞭結果的。
但她的卻遲遲不來,她也是心急過的。
隻不過,都等瞭兩千年瞭,慢慢地,她也就釋然瞭。
對於雷劫,她也沒什麼所謂瞭。
來瞭她就接著,能度過就去找師父和二師兄,渡不過要是能留一縷殘魂,就去找大師兄啃老。
要是一直不來,那她就活著唄,回道觀睡上一覺,下山看看人間,幾十年過去也不過就是眨眼的事罷瞭。
她慢悠悠說著,扭頭看向蕭塵,笑瞭起來,“大師兄,所以啊,我自己也不知道以後做些什麼,哎,活得太長,就是這點兒無聊。”
這麼多年瞭,她什麼東西沒見過,什麼事沒經歷過,沒什麼東西再能提起她的興趣瞭。
蕭塵聽著,其實他能理解。
這麼多年,他何嘗不是這麼過來的。
看著她,他認真道:“好,那就到時候再說,不管去哪裡,跟我說一聲好嗎?”
“那是當然。”對於這個要求,雲清想也不想就答應瞭,她沖他眨瞭下眼,說,“我還指望大師兄給我提供路費呢,就算是要出去玩,也是需要錢的啊。”
“所以啊,不管我是去地府,還是留在人間,這啃老啊,大師兄你是躲不過瞭。”
聞言,蕭塵的心卻是一點點放瞭下來,他嘴角勾瞭勾,“好,隨時歡迎。”
他看著雲清,雲清也看著他,四目相對,都笑瞭起來。
這時候,愛魄湊過來捂著心口說:“小師妹,我感受到父愛瞭。”
說著,他煞有其事地拍瞭拍雲清的肩膀,“不管你走多遠,隻要你累瞭,爹爹永遠都在傢等著你,這是什麼,這就是父愛啊!”
這是作死!
白仙在心裡吐槽瞭一句,是針對他說的。
果然,下一秒,蕭塵的手一揮,愛魄瞬間就又飛瞭出去。
“啊——”愛魄一邊往後倒退一邊說,“父愛就像放風箏,我是風箏你是放風箏的人,父愛就是牽著我們的線,大師兄,記得一會兒把我拉回來啊。”
說完,他的聲音越來越弱,肉眼已經看不見瞭,隻聽到他的“啊”聲。
雲清不由好奇道:“大師兄,你把四師兄弄到哪裡去瞭?”
蕭塵撣瞭撣衣袖,說:“剛才看到這裡有個城墻。”
雲清想瞭下城墻的位置,好像是他們打車經過的一個地方,距離這邊應該有三十多公裡呢。
她默瞭下,沖他豎起瞭個大拇指。
蕭塵看瞭過來,微微挑眉。
雲清趕忙正色道:“大師兄做得對,城墻是最有沉淀的地方瞭,跨越千年,愛恨情仇都在那裡,讓四師兄的愛魄在那裡好好感受一下也有助於他的修行。”
聽到這話,蕭塵這才微微頷首,“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見狀,雲清松瞭口氣。
白仙小小白瞭她一眼,有些鄙視。
雲清點瞭下它一下,沖它投去一個挑釁的目光,你行你上啊。
這可是大師兄,到瞭教她的時候,師父前面已經帶瞭九個徒弟瞭,就開始偷懶瞭,她功課的事都是交給大師兄的。
於她來說,大師兄可不簡簡單單隻是師兄那麼簡單,還是她的半個師父,現如今還是她下輩子的爹,她能不敬著點兒嘛。
借口。
白仙不想理她,撇瞭撇嘴,探頭悄悄看著蕭塵。
奇瞭怪瞭,他的氣息好熟悉啊。
熟悉到它看到他就想打他,尤其是看到他和雲清在一起的時候。
好奇怪啊,它們刺蝟一族性情溫和,鮮少會有這麼強烈的想打人的沖動。
而且平心而論,蕭塵和它也沒什麼仇,按理說它不該對他生出這種想法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雲清也覺得奇怪,總感覺大師兄和小刺蝟不是很能合得來。
哎,發愁。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他倆萬一打起來,她該護著誰啊。
算瞭,她還是跑遠一點吧。
哪個都不是好惹的。
江湖規矩,打架的時候另外一個人不摻和。
嗯,就是這樣。
幸好白仙聽不到她的心聲,不然非得氣死不可。
沒心沒肺怎麼還能說得那麼理直氣壯!
果然是個渣女!
在安城逛瞭一會兒,又吃瞭點兒當地的小吃,幾人才到酒店。
雲清洗完澡出來就發現白仙躺在她枕頭旁,看到她出來,看瞭她一眼,小短手拉著枕頭,一副她休想把它趕跑的樣子。
見狀,雲清微微挑眉,走過來點瞭點它的腦袋說:“別紮漏瞭,不然的話把你賣瞭賠錢。”
哼,小氣,哪有她這樣的。
它現在可是她的刺蝟!
一點兒都不護短。
它嘟嘟囔囔的,還是松開瞭,趴在床上,柔軟的肚皮貼著床,身上的刺也一下子放松下來,打瞭個哈欠,沉沉睡瞭過去。
雲清看著她,也躺瞭下來。
睡著後,她的耳邊忽然傳來瞭一道熟悉的聲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