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當瞭邪修,天道是不會放過他的。
終有一日,天懲降下,肉體都扛不住,更何況,他現在,隻是個魂魄而已。
聽到這話,雲清的神色也有些怔然。
過瞭一會兒,她眉眼低斂,緩緩開口道:“我會救他的。”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正如他曾經拼盡一切救他一樣。
想到這件事,幾人的心情都有些沉悶。
過瞭一會兒,雲清才深吸一口氣,重新笑瞭起來,把房子裡的金銀珠寶全都收瞭起來。
看瞭看周圍,她揚眉說道:“多謝瞭,既然你不願意回來,那就算瞭,自己在外面多加小心,四師兄如今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瞭,很有可能去找你,你自己躲好。”
“還有……”雲清頓瞭下,緩瞭緩情緒,這才繼續道,“要是遇到什麼解決不瞭的事瞭就回來,我們都在。”
周圍沒有一絲一毫的異常,雲清也不在意,把他帶來的東西全拿走後便慢悠悠離開瞭。
在她身影都看不到的時候,遠處的樹上才終於傳來一陣細微的風,樹葉也跟著晃瞭晃。
回到喬傢後,雲清把楚逸的棺材收瞭起來。
想到另一件事,她說:“我昨天在之前和四師兄決戰的山上發現瞭一些東西。”
說著,她看向喬永康,問道:“有沒有什麼空曠一點的房間,大一點的。”
昨天在酒店,地方到底還是小瞭些,她就沒把那些石子拿出來。
“有的有的。”喬永康立刻點頭道,帶著她到瞭電影廳,裡面除瞭一個大屏幕外,就隻有幾張椅子瞭,地方也大,他問道,“師父,這個夠不夠?”
“嗯。”雲清點頭,掏出乾坤袋,很快就把裡面的東西全都倒瞭出來。
看著這堆石子,喬永康一臉茫然:“師父,這是什麼?”
袁中天掃瞭一圈,看到幾個字眼,遲疑道:“看著像是功法?”
雲清點頭,“對,是四師兄留在石壁上的,我們看看能不能把它的原文復原出來,或許能找到一些線索。”
“好。”兩人都沒什麼意見,就是看著這些石頭有些頭疼。
要是幾個字詞的話,要組句還好說。
但這也太多瞭,又零零碎碎的,也不知道該怎麼下手才好。
雲清看著,想瞭下,開口道:“先把這些字寫下來吧。”
不然放在地上看著,一眼都看不到頭,更別提想其中的排列順序瞭。
“好。”
喬思恬也來幫忙,雲清每說一個字,她就在電腦上敲一下。
等到結束的時候,看瞭眼,一共一千多字。
其中,有不少都是“雲”和“清”。
沒一個都刻得咬牙切齒,足以見得恨意之深。
見狀,雲清也挑瞭下眉,四師兄果然愛她啊,都那種時候瞭,居然還記著她,嘖。
喬思恬把周圍的窗簾拉上,將屏幕投到屏幕上。
屏幕很大,也很清晰。
每一個字都是單獨放著的。
雲清後退幾步,拉瞭個椅子坐下,指尖輕點著扶手。
其他人也跟著看著,一臉好奇,不知道褚崢到底寫瞭些什麼。
雲清的視線落在兩個字上。
一個是“丹”,一個是“田”。
丹田……
果然,沒多久,雲清又找到瞭“毀”字。
她的指尖一下子停瞭下來,微微閉眼,這些字在腦海中浮現著,連帶著還有之前在那個刻有“五溪道人”的石壁上發現的東西。
過瞭幾分鐘,雲清忽然說:“紙、筆。”
莫子驍立刻遞瞭過來。
雲清握著筆,在紙上緩緩寫瞭起來。
寫瞭三百來字她就停瞭下來,換瞭張紙繼續寫。
莫子驍好奇地湊過來看著,就見這已經是一個完整的功法瞭。
很快,雲清就又寫好瞭兩張。
至於剩下的幾百字,她就沒再寫瞭。
因為剩下的,基本上都是罵她,要找她算賬之類的話瞭。
雲清忍不住是嘆瞭口氣,真冤啊,還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恨她。
但也不是一無所獲。
她的視線落在一行字數。
“欲練此功,必先毀丹田之。”
所以,楚逸的丹田就是因此被毀的嗎?
可褚崢可能是意外,但楚逸的丹田,確實被他活生生毀瞭的!
想到這裡,雲清的手捏緊瞭銅板,眼底一片寒涼。
莫子驍看著他寫出來的,下意識跟著練著,體內靈氣也轉動著,然而剛看瞭一行,他就“噗”地吐出一口血來。
雲清回過神來,扭頭看向他,眉頭微蹙,手指立刻在他幾處穴位上點瞭下,不悅道:“胡鬧什麼。”
這是能瞎練的東西嗎?
莫子驍擦瞭擦嘴角的血,也有些訕訕,“我就是下意識的。”
雲清白瞭他一眼,不想說話瞭。
莫子驍自覺理虧,也不敢多說什麼,想到瞭什麼,他趕忙說道:“師父,這個運氣路徑不一樣啊,是逆著的。”
靈氣在體內的運行,自有一套路徑,沿著經脈,最後聚在丹田。
可是這個呢,卻是朝著完全相反的方向去的。
要是這樣的話,那些煞氣又該留在哪裡呢?
雲清聽到這話,視線也落在瞭功法上。
的確如他所說,你逆著經脈運行方向來的。
也很好理解,畢竟丹田已經回瞭,最後落不到那裡,自然也沒必要往那邊走。
但即便如此,經脈運行方向,也是天生的,有其規律,逆著來的話,自然也有影響。
不過,褚崢本來就是邪修,逆天而行的事也不是一件兩件瞭,自然無所謂。
她更關心的,是這個功法,最後會把煞氣運行到哪裡。
蕭塵也看著,忽然開口道:“沒有固定之處。”
聞言,雲清朝他看瞭過去。
蕭塵說:“平時應該是存在在血液之中的,特殊時候,哪裡有需要,就去哪裡。”
比如,受傷之時。
煞氣全往傷口而去,促進其愈合速度。
聽到這話,雲清也恍然大悟,難怪瞭!
他們的靈氣運行,是先到丹田,再由丹田出發。
而褚崢的則是直接到達傷處,怪不得他每次的愈合速度都那麼快。
雲清捻著銅板,若有所思:“所以說,他其實更加借助的,是外部的力量?”
他們修煉的靈氣聚在丹田,化成他們自己的東西,而褚崢,則是用外界的煞氣,那自然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時時刻刻都能保持滿血的狀態。
想到這裡,雲清的嘴角勾瞭勾,“大師兄,我知道怎麼對付他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