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她的眼神一下子冷瞭下來。
有對褚崢,也有對她自己的心軟。
不應該,實在是太不應該瞭!
聽到這話,蕭塵這才開口道:“同門多年,你會這麼想,無可厚非。”
“現在既然已經做出瞭決定,那就也不要想太多瞭,先讓左延把腿養好,給他報仇就是瞭。”
“嗯。”雲清點瞭下頭,面色凝重。
莫子驍看著她,忍瞭又忍,還是忍不住說道:“我覺得五師兄剛剛說的都是氣話。”
聞言,雲清朝他看瞭過去。
莫子驍緊接著說道:“師父,您看那墻上的畫,畫得多好啊,如果不是真的喜歡您,怎麼能畫出那麼好的畫來。”
“要是真的恨您的話,就不會把您畫得那麼好看瞭,肯定會把您畫得面目可憎,畫成個醜八怪!”
見他絞盡腦汁安慰她,雲清也看得有些好笑,她故作傷心,眉眼間也流露出幾分失落來。
摸著自己的臉道:“這可能是因為我本來就長得好看,而小五畫工好,所以才畫得那麼好的看吧。”
聽到這話,莫子驍一噎,看著她臉上的表情,總覺得她是裝的。
要不是裝的話,都這個時候瞭,她還不忘自戀,那到底是有多自戀啊!
但看她的表情,似乎也不像是裝出來的,一時間他也有些不確定。
而且這話說出來,肯定免不瞭一頓揍。
想著,他還是認定,師父肯定是真的傷心。
而且,她也不是自戀,隻是說瞭句實話而已。
想著,他輕咳一聲看,繼續道:“那也得要五師兄真的愛您,才能畫出您的神韻啊。”
“懷著愛和恨畫出來的畫,肯定是不一樣的,這一點您自己能看出來吧。”
這倒是。
雲清點頭,所以她剛才才在看到他畫的楚逸的畫時,愣瞭幾秒。
因為她從裡面清楚感覺到瞭恨意。
所以在他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的那一刻,她也沒有太多的驚訝。
大抵也是因為早就有瞭心理準備。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又嘆瞭口氣。
莫子驍就聽不得她嘆氣。
他師父,就該沒心沒肺,但開開心心地活著。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吐槽起瞭左延,“五師兄也太過分瞭,居然拿刀對著您,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啊。”
說著,他還不忘捧一把自己,“要是我的話,肯定是不會這麼做的,能為師父擋刀,那是我的福氣啊。”
喬思恬聽到這話,忍不住狠狠翻瞭個白眼。
惡心!
郭海生也有些一言難盡地看著他,怎麼喬思恬茶的時候那麼可愛,在他這裡就變得那麼惡心瞭呢。
哎。
想到這裡,他不由搖瞭搖頭。
雲清也一下子被他給逗笑瞭,也裝不下去瞭。
想著他的話,輕斥瞭一句,“別這麼說。”
“就跟你之前說過的一樣,受這麼大的苦,哪能不變態呢。”
所以,她理解左延,也沒有怪他的意思。
如果是她的話,被害得雙腿殘廢,其中還有同門出力,那她肯定也會恨,甚至還恨不得拉著所有人陪葬。
左延隻想找褚崢和楚逸,沒有遷怒他們,已經是很克制瞭。
莫子驍也想到瞭,這話確實是他說的,跟他剛才說的絕不會怨相悖,一時間有些心虛。
不過雲清這時候倒是也沒糾結他話裡的漏洞,隻開口說道:“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瞭,你五師兄聽到瞭,會傷心的。”
見莫子驍點頭,雲清才扭頭看向蕭塵。
她能感覺得出來,當時大師兄剛進門的時候,那一刻是真的對左延起瞭殺心的。
她知道,這都是因為他護著她。
不過,事出有因,也不能全怪左延。
所以,她希望大師兄也不要介意。
看著她的目光,明白瞭他的意思,蕭塵有些無奈地看著她,“你啊。”
看著沒心沒肺,其實心最軟瞭。
雲清沖他笑瞭下,“本來就是我的錯呀,小五就算恨我都是正常的,更何況他也沒恨我。”
蕭塵沒說話瞭。
他也沒想到,當初楚逸的事情,居然是那樣的。
難怪瞭,難怪她那麼痛苦,難怪曾經最愛玩的小師妹,在山上一待就是幾十年。
這一切,她要去怎麼面對。
有時候,逃避,也隻是人在自保時下意識的選擇而已。
也不用去苛責什麼,上天自有安排。
想到這裡,他的眼神也柔和瞭些。
看著雲清,說:“放心吧,隻要你那徒弟不再把刀放在你脖子上,我就不會對他做什麼瞭。”
“肯定不會瞭。”雲清堅定道。
蕭塵嘆瞭口氣,“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雲清想瞭下,說:“先把小五的腿治好,這是他的心結之一,隻有腿好起來,他的那口氣才能提起來,至於四師兄那邊,我想麻煩一下大師兄。”
“嗯。”蕭塵頷首,“我去查他的行蹤。”
“對。”雲清點頭,她就是想拜托他這個。
“四師兄詭計多端,在愛魄回來之前,我不希望他再造什麼殺孽瞭。”
“放心。”蕭塵起身,“那你多註意安全,也不要太辛苦瞭,這一次,有我在,絕不會讓你出什麼事的。”
“嗯,我知道。”雲清嘴角勾起一個信任的笑,看著他剛要開口,蕭塵看著她的表情,袖子甩瞭下,走瞭。
“不用客氣,我是你師兄。”
不是你爹!
看著他的身影,雲清不由眨瞭下眼,眼底也有茫然。
怎麼感覺大師兄好像走得很急,有點兒落荒而逃的樣子?
應該是她的錯覺吧?
郭海生在一旁看著,忍不住在心裡吐槽瞭一句,祖師爺那完全就是被姑奶奶你嚇走的啊!
這下子,他都有點兒忍不住心疼他瞭。
這是造瞭什麼孽啊,要受這種苦。
姑奶奶對他沒有男女之情也就算瞭,這親情是從哪兒來的啊!
自然是因為孟婉瞭。
此時,她已經連續忙活好多天瞭,眼皮子沒有一刻停下來的。
看著一旁時刻盯著她不許她偷懶的鬼差,孟婉忍不住扔瞭手上的勺。
“我不幹瞭!”
打不瞭這一身的功德和功力她都不要瞭,她去投胎好瞭。
做人也沒這麼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