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楊妍凝咬牙,她現在思維很亂,楚傾的話讓她猛然一驚。
剛才她出手想打楚傾,是不是被拍到瞭?
楊妍凝頓時感覺一陣手足無措,慌亂地收回瞭手,眼睫一顫,抬頭看向四周正對著自己的鏡頭。
昔日她在鏡頭下遊刃有餘,如今這些空洞洞的鏡頭卻如同一張張吃人血肉的嘴。
楊妍凝的心突突直跳,嚇得後退瞭幾步。
“別拍我,不許拍瞭!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然而她越是這樣說,媒體們越想拍到她失態的神情,四周的閃光燈毫不停歇地閃動,將廳內的醜惡一幕幕地全部記錄瞭下來。
甚至有些媒體還想上前去采訪她。
楊母趕緊上前拿著一件外套將楊妍凝包裹住,帶著她離場。
楊妍凝整個人都在不停發抖,躲在楊母懷裡發出嗚咽的聲音。
楊母一臉的心疼,看著宋鳴的眼神好似想將他生吞活剝瞭。
“宋鳴,傷害瞭我的女兒,你會付出代價的!”
宋鳴追瞭幾步,蒼白無力地想挽留。
客人們被這一連串的突發事件驚得有些反應不過來瞭。
眼見今日宴會的主角都走瞭,便明白自己再停留下去看戲就不太合適瞭,於是紛紛向楊父告辭。
楊父臉上客套的笑意已經漸漸撐不住,恨不得他們別打招呼趕緊走。
後面的客人都懂得看眼色,見楊父的表情越來越難看,不敢繼續磨蹭,直接便走瞭。
楚傾見好戲散瞭,有些意猶未盡。
宋鳴得罪瞭這麼多人,接下來看他怎麼繼續在娛樂圈混,今日之後,他的名聲算是徹底地臭瞭。
楚傾四處望瞭望,想找一下紀宴舟。
剛才她看得太入迷,把紀宴舟給忘瞭。
誰知紀宴舟此刻正一臉同情地安慰楊父,將楊父安慰地臉上的笑意分外扭曲,都不知道用什麼表情來回應他。
楚傾走近瞭一點,剛好聽到紀宴舟假惺惺地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出這樣的事我們都不想看到,不過令千金怎麼還當眾想打人呢?這一巴掌要是真落下去,可就更說不清瞭。”
他臉上的笑不達眼底,“要是力氣沒處使,就往宋鳴臉上招呼,宋鳴在圈裡早已有不太好的傳聞,隻是一直沒人拿出證據,也不敢亂說。”
楚傾嘴角一抽,紀宴舟是懂得安慰人的。
楊父被這麼一頓陰陽怪氣,竟然也不敢還口,一臉慚愧道:“妍凝應該是氣昏頭瞭,我回傢知道教育她的。”
紀宴舟滿意地點瞭點頭,“行,那我就先走瞭。”
楊父松瞭一口氣,趕緊想把這尊大佛給送走,“紀總您慢走,今日招待不周,您見諒。”
紀宴舟看瞭一眼愣在附近的楚傾,“走啊,愣著幹什麼,都已經散場瞭。”
聽到他這話,楊父的腳步踉蹌瞭一下,匆匆離去。
這人是把這裡當成電影院瞭不成?
楚傾一臉復雜地跟在紀宴舟的身後,剛才紀宴舟是在幫自己出氣?
她在腦海中不停神遊,都沒註意到走出大廳之後,前面的紀宴舟突然停下瞭腳步。
“唔!”楚傾捂住被撞疼的鼻子。
紀宴舟轉身看向她,“抱歉,撞疼瞭嗎?”
楚傾眼中泛起生理眼淚,點瞭點頭,她懷疑紀宴舟是水泥做的,怎麼全身硬邦邦的。
紀宴舟歉意道:“我隻是想問問你有沒有開車來,沒有的話我可以送你回去。”
楚傾擺瞭擺手,“不用麻煩瞭,我打滴滴來的。”
紀宴舟:“……”
他突然有些同情趙遙瞭,楚傾看起來一臉純良,其實一肚子壞水,還大大咧咧的,以後不知道會惹多少禍。
“以後出席這種場合,你可以聯系趙遙,讓他安排保姆車送你,為瞭自己的安全也不要打滴滴。”
楚傾當然知道,但是同樣身為打工人,她也知道周末被工作支配的痛苦,所以才不想麻煩趙遙和田甜。
她擺瞭擺手,“我現在挺糊的,別說打滴滴,坐地鐵都沒幾個人能認出我來,不過下次我會註意的。”
紀宴舟很欣賞她這種糊而自知的態度,想想又覺得有些好笑,沒忍住輕笑瞭一聲。
楚傾一臉疑惑地看著他,“你笑什麼?”
紀宴舟清瞭清嗓子,“沒什麼,我還是送你回去吧。”
楚傾看瞭一眼時間,也不再糾結瞭,報出一個地名。
“麻煩送我去這裡吧,我見幾個朋友。”
紀宴舟眉梢一挑,楚傾說的地方是海市最大的的一傢娛樂場所,很有名氣。
“去見男朋友?”
楚傾搖瞭搖頭,“見我的發小,昨天就跟他們約好瞭,現在時間剛合適。”
紀宴舟很有分寸地沒有再多問,帶著楚傾走向自己的車,還幫她拉開瞭車門。
楚傾坐到瞭副駕駛,聞到車裡有一股好聞的雪松香水味,好像是紀宴舟常用的一款香水。
他的車非常幹凈整潔,正如他的潔癖一樣。
楚傾心裡嘀咕,紀宴舟好像挺嚴重的,應該是受不瞭有人在他車裡吃東西。
如果紀宴舟以後有瞭女朋友,女朋友在他車裡吃韭菜盒子的話,他會是什麼反應?
楚傾想得直樂。
紀宴舟莫名其妙地看瞭她一眼,“看到宋鳴倒黴這麼開心?”
今天的事發生之後,楚翎應該能徹底放心瞭。
楚傾愣瞭一下,點瞭點頭,承認道:“確實挺開心的。”
楚傾突然想起自己忘瞭一個人,她往車窗外望瞭望,沒有再看到周嵐嵐的身影。
“咦?她什麼時候走的?”
紀宴舟將車駛出停車位,邊開邊和她說話,“你不知道嗎?”
楚傾奇怪地看瞭他一眼,“我怎麼知道?”
紀宴舟顯然不信,意味不明地笑瞭笑。
楚傾覺得自己的風評受害,微微瞪大眼,“你覺得我有那個錢去買通周嵐嵐嗎?”
紀宴舟:“……”他被問住瞭。
楚傾試圖跟他講道理,義正辭嚴道:“這種手段不是我的風格,今天這兩個人都和我沒關系,我隻個看戲的。”
確實和她沒直接的關系,她不過是玩瞭一手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