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翎頓時來瞭興趣,好奇地問道:“你不是最討厭那些人嗎?怎麼還有能讓你這麼評價的?”
黎北不知道想到瞭什麼,臉上的笑意冰冷到有些滲人,“我那個好弟弟聽說是從垃圾堆裡長大的,心挺狠,不過也可憐,他媽被折磨得住進瞭精神病院,所以他被老爺子認回來不過一年時間,就做瞭不少好事。”
黎北輕描淡寫地說道:“應該是想報復吧。”
楚翎和紀宴舟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為這個“好事”真的是好事。
一根煙已經快燃盡。
黎北伸手將煙頭按熄在煙灰缸裡,“他叫黎瀾,挺能蹦躂的,所以剛開始我還以為是個可造之材,沒想到最近……”
他搖瞭搖頭,“算瞭,不提這個瞭,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說出來丟黎傢的臉。”
楚翎急道:“你這個說話說一半的臭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你以前說瞭那麼多黎傢的破事,那個時候怎麼不說怕丟臉啊?”
黎北:“……”
他翻瞭個白眼,無奈地看向紀宴舟,“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忍他這麼多年的,要是我,早跟他絕交瞭。”
紀宴舟一改常態,若是以前,他定要順著黎北的話嘲諷楚翎幾句。
紀宴舟正色道:“他說的沒錯,你這個毛病確實該改改。”
還不等黎北做出反應,楚翎就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吃錯藥瞭?”
紀宴舟:“……”
他深吸一口氣,想著楚翎以後是自己的小舅子,硬是將陰陽怪氣的話給咽瞭回去。
再忍他一段時間也不是不行。
黎北一臉稀奇地打量瞭紀宴舟幾眼,“宴舟,幾年沒見你變化挺大啊,脾氣好瞭不少,說話也不愛嗆人瞭。”
紀宴舟懶得搭理他。
黎北轉動手中的打火機,沒事找事,“我剛才順便搜瞭一下,想看看你在華國市場混得怎麼樣,結果你猜我看到瞭什麼?”
紀宴舟眸光一動,“什麼?”
黎北笑瞇瞇地說道:“你跟楚傾的緋聞。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你怎麼還對兄弟的妹妹下手呢?”
楚翎坐直瞭身子,解釋道:“這個你倒是誤會他瞭,他跟我妹真沒什麼,是我拜托他平時幫忙照顧一下傾傾的。”
“哦?”黎北眉梢一挑。
紀宴舟可不像是如此聽話又貼心的人啊……
他向紀宴舟求證道:“是這樣的嗎?”
紀宴舟抬起眼皮,淡淡嗯瞭一聲。
黎北笑得一臉意味深長,“楚翎,你妹妹跟你長得越來越不像瞭,果然女大十八變。”
楚翎一時不知道他是想損自己還是想誇楚傾。
他話風一轉,“我在娛樂圈也有一些人脈,宴舟平時這麼忙,應該沒時間幫你照看你妹妹吧?我倒是挺閑的。”
紀宴舟睨瞭他一眼,語氣有些冰冷,“管好你自己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黎北臉上的笑意更深瞭,拿起桌上的酒慢悠悠地品瞭一口,沒有繼續說下去。
直到楚翎離開座位去洗手間,黎北才開口道:“楚翎知道你對他妹妹動瞭心思嗎?”
紀宴舟聽到黎北這句話就知道剛才他是故意說出那句話激自己。
紀宴舟的表情平靜,不見一絲心虛或者慌張。
“他不知道,你也別給他說。”
黎北實在忍不住瞭,微微垂下頭笑出瞭聲,“我可不管你們之間的事,隻是想不到原來你也會動心。”
紀宴舟嗤笑道:“我又不是機器人,怎麼就不會動心瞭?”
黎北:“我看你這樣子應該還沒追上吧?”
紀宴舟瞟瞭他一眼,不想說話。
黎北從他的表情中得到瞭答案,幸災樂禍道:“怪不得你不告訴楚翎,不然你追人就更難瞭,他肯定覺得你配不上他妹妹,畢竟你看起來就像個不會負責任的渣男。”
“真的很難想象出你對一個人一往情深的樣子。”
黎北將聲音放低瞭幾度,“不過你如果先追到楚傾,那楚翎應該就不會反對瞭,他肯定舍不得楚傾難過。”
紀宴舟有些無語,他眼神略帶嫌棄地瞟瞭一眼黎北,“我沒你想得那麼多,我隻是不想讓楚翎妨礙我追人。”
黎北的心思重,腦海中除瞭算計就是算計,也隻有在真心相交的兩個朋友面前才會展露真實的一面。
黎北的表情變得有些無趣,“這就是你現在還沒有把楚傾追到手的原因。”
紀宴舟冷笑一聲,“說這麼多,你倒是先示范一下該怎麼追人。”
黎北擺瞭擺手,“我可不敢喜歡上誰,至少在老爺子咽氣之前我是不想多一個軟肋的,不然到時候他又覺得可以拿捏我瞭。”
他翹起二郎腿,“一個人挺好的,有女朋友對我來說是種負擔,要是整天哭哭啼啼的就更煩瞭,我最不喜歡粘人又嬌氣的女生。”
黎北說著,視線沒有焦距地落在不遠處,像是想到瞭什麼。
聽到他描述得還挺具體,紀宴舟眉梢一挑。
楚翎回來瞭,他們便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又隨意聊起瞭其它的事。
……
三天的假期一眨眼就過瞭,楚傾在傢度過瞭十分悠閑的假期,總算是體會到瞭放假的樂趣。
《王牌練習生》的決賽來臨,整個節目組的人都忙得腳不沾地,不停地核對流程,檢查設備和舞臺。
早在第一次公演的時候,《王牌練習生》的熱度便已經出圈瞭,吸引瞭不少路人的註意。
決賽更是萬眾矚目,不容許出現一點差池。
楚傾早早地來到瞭決賽的場地,決賽場地比起公演場地還要大上幾倍,可以容納上萬人。
她盯著舞臺上巨大的屏幕看瞭許久,表情有些羨慕,她有很久沒有站上這麼大的舞臺瞭。
楚傾到的比較早,她坐在臺下盯著練習生們在舞臺上一遍又一遍地進行著彩排。
方導站在臺下親自核對流程,時不時給他們提出一下建議。
容蘇白認真地聽著,突然註意到臺下的角落處坐著一個熟悉的人。
他看瞭過去,表情驟然從嚴肅變得明亮,面帶微笑,對著楚傾揮瞭揮手。
楚傾笑著向他點瞭點頭。
這麼多人之中,容蘇白的變化是最大的,不僅是實力上脫胎換骨,他整個人也變得開朗瞭許多,沒有瞭剛開始的陰鬱。
變得更像一個剛滿十八歲的意氣風發的少年瞭。
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