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盯著他,表情茫然,好似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紀宴舟也不準備跟一個小酒鬼解釋太多,指瞭指她懷中抱著的牛奶瓶子,“再喝一點。”
楚傾眨瞭眨眼,裝作沒聽到。
紀宴舟好氣又好笑,“喝點牛奶解酒明天應該就不會很難受,你是小朋友嗎?還需要我哄著喝。”
他眉梢一挑,有些惡劣地逗她:“那一會兒你是不是還要哭給我看?”
楚傾沒有吭聲,低頭抱著牛奶瓶慢慢喝。
紀宴舟見她安靜瞭下來,低頭拿出手機看瞭一眼時間。
“你的助理應該快到瞭。”
再抬起頭看向楚傾的時候,紀宴舟人傻瞭。
楚傾邊喝邊啪嗒啪嗒地掉眼淚,表情委屈得不行,眼眶通紅,像隻被人欺負瞭的兔子。
她哭得默不作聲,以至於紀宴舟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紀宴舟手忙腳亂地蹲在她面前,一開口有些磕巴,“怎、怎麼瞭?”
楚傾轉頭不想理他。
紀宴舟一臉緊張地問道:“不舒服嗎?頭疼?”
楚傾搖瞭搖頭,用手揉瞭一下肚子。
紀宴舟眉頭皺瞭皺,“胃疼?”
楚傾見他猜不中,生氣地將喝瞭一半的牛奶扔給他,“我喝不下瞭,為什麼非要我喝?”
她越想越委屈,“我是不是被綁架瞭?為什麼不讓我回傢?”
紀宴舟:“……”
他算是見識到瞭楚傾喝醉之後有多難纏,嬌氣又幼稚,但是很可愛。
紀宴舟拿瞭一張紙巾幫她擦眼淚,聲音溫柔地哄她,“對不起,不想喝就不喝瞭。十分鐘之後如果你的助理還沒到,我就送你回去。”
楚傾猶豫瞭一下,點瞭點頭。
見她的眼淚終於止住,紀宴舟松瞭一口氣。
好乖,真好哄。
過瞭十分鐘,就在紀宴舟猶豫著要不要先把楚傾送回去的時候,田甜拿著一件風衣,腳步匆忙地趕到。
楚傾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身上披瞭一件紀宴舟的外套,瞇著眼睛昏昏欲睡。
田甜沒來得及跟紀宴舟打招呼,她查看瞭一下楚傾的情況,“傾傾,你現在好一點瞭嗎?”
楚傾慢騰騰地睜開眼,盯著她看瞭一會兒,一臉嚴肅地說道:“甜甜,我剛才被綁架瞭。”
田甜:“……啊?”
紀宴舟嘆瞭一口氣,“別問瞭,快帶她回去,你記得送她到傢裡,她醉得比較厲害。”
“哦哦。”田甜點瞭點頭。
她這才註意到楚傾身上的外套是紀宴舟的,便將外套還給紀宴舟,把帶來的風衣給楚傾披上。
“謝謝紀總,我就先帶傾傾回去瞭。”
“嗯。”紀宴舟接過外套,囑咐道:“叫司機開慢一點,這附近全是狗仔,你註意一下,盡量別讓狗仔拍到她。”
“好嘞。”田甜憨笑一聲,拉著楚傾準備朝外面走去。
楚傾的腳步一頓,回頭看向紀宴舟,“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嗎?”
田甜瞪圓瞭眼睛,這是可以當著她的面說的嗎?
紀宴舟愣瞭一下,笑道:“好啊,你先回去,我等會兒再走。”
楚傾當真瞭,乖乖地任由田甜牽著自己走出去。
紀宴舟看著楚傾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這才穿上外套,從後門走瞭出去。
司機已經等候許久,見他終於出來瞭,立馬提起精神。
紀宴舟一言不發地坐在後座,他隱約能聞到從衣服上傳來的淡淡的香水味,清冷中帶著一絲花香的甜,和木質香混雜在一起,意外地和諧。
是楚傾經常使用的香水的味道,很好聞。
他希望這個味道能夠停留久一點,不要太快散去。
……
在車上的時候楚傾還喊著困,一回到傢竟然就不困瞭,鬧著陪毛球玩。
好不容易折騰完哄著楚傾上床睡覺,田甜累得夠嗆。
楚傾穿著柔軟的睡衣,縮在被子裡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田甜,田甜頓時母愛泛濫瞭。
“傾傾晚安。”她伸手給楚傾拉瞭拉被子。
“他人呢?”
田甜愣瞭一下,才反應過來楚傾應該是在問紀宴舟。
“紀總現在肯定也回傢瞭,他有司機的,你不用擔心。”
“……哦。”
田甜撓瞭撓腦袋,“傾傾,我能在你傢客房睡一晚嗎?司機已經下班瞭,現在不太好打車。”
楚傾點瞭點頭,“好。”
“晚安。”
清晨,一縷陽光穿透薄霧從窗簾的縫隙之中鉆進瞭屋內。
楚傾緩緩睜開眼,昨晚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湧來。
“……”
她閉上眼,將被子拉起來把臉埋瞭進去,不太想承認昨晚那個丟臉的愛哭鬼是自己。
房門被輕輕打開,楚傾從被子裡鉆瞭出來,和門口的田甜對視上瞭。
田甜的視線從她凌亂的頭發移到她微紅的臉蛋上,一臉擔心地說道:“我來看看你醒瞭沒,聽說宿醉之後會很難受,有沒有頭疼?”
楚傾坐瞭起來,“沒有頭疼。”
她感受瞭一下,除瞭有點餓,其它都還好。
田甜松瞭一口氣,“那就好,我去樓下給你買早餐,你想吃什麼?”
楚傾搖瞭搖頭,想起今天也是田甜的假期,便說道:“不用瞭,冰箱裡有吃的,你不用專門去買……昨天晚上麻煩你瞭。”
楚傾想起自己昨晚回傢後還折騰瞭一會兒,不肯馬上睡覺,眼眸閃爍,有些不好意思。
以後再也不要喝這麼多酒瞭,太丟臉瞭。
田甜註意到瞭她表情的不自然,偷笑一聲,貼心地給她留下私人空間,“不麻煩,那我先回傢瞭。”
將田甜送走之後,楚傾坐在沙發上又發瞭一會兒呆。
毛球跑過來蹲在她身邊,歪著小腦袋疑惑地盯著她。
這隻兩腳獸今天有點不對勁。
楚傾哀嚎一聲,生無可戀地躺在沙發上,“怎麼這麼丟人啊……”
還不如直接斷片,完全想不起來才好。
楚傾覺得自己已經沒臉見紀宴舟瞭。
毛球被她嚇瞭一跳,見她躺在沙發上之後便開始發呆,跑過去用爪子拍瞭一下她的臉。
楚傾嘆瞭一口氣,摸瞭摸它毛茸茸的小爪子。
門鈴聲響起的時候,楚傾愣瞭一下,以為是田甜不小心在她傢落下瞭什麼東西。
起身打開門之後,楚傾看著站在門口的紀宴舟,眼瞳一震,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就先把門給關上瞭。
紀宴舟臉上的笑意一頓,“?”